這場發生在聖城的大戰打的太過突然,太過激烈,以至於東土大陸好多大勢力都沒有反應過來。此時那些隱於世間的天人們都開始關注這場大戰,四位天人,不弱於王者的鎮獸白澤,還有拍出那一掌的絕世強者。他們不知道哪個勢力會擁有這麼多強者來攻打西方大陸。
齊國,齊僖公身披鐵甲返回鳳陽城中,世人皆知他性格暴烈,喜好美酒,自稱千杯酒王,卻不知此人十二歲隨先王衝鋒陷陣,親身經歷過大展無數。又擅長詩,曾做【大刀戲酒歌】三百二十字流於世間。在位三十年間斬佞臣,放權臣,治國如烹小鮮,使羣臣對他又敬又畏。
齊國面對的是教廷的東征軍,由【屠龍者】爲首的五位使徒壓陣,這邊雖然也有柳樂府,姬天星和兩個看不過教廷軍行事的天人強者,但還是給齊國帶來了非常巨大的壓力。
迫於這種壓力他不得不親上前線,雖然沒親自上戰場,可他只是站在大軍後面便給士兵們帶來了無窮無盡的勇氣。
新寧和鄭國的軍隊駐紮在齊國,因爲地形優勢的原因,所有的部隊都是由賀滿堂同一指揮,他把三國軍隊分成兩個戰線,一處在教廷君的左側牽制,由魏國的護國公元秋帶領。正面則是由他帶領的齊國軍隊。
這麼佈陣非常容易陷入僵持戰,這種戰鬥會使齊國元氣大傷,不過他們也沒辦法,爲了讓教廷軍前邊的百姓有時間撤走他們不得不這麼做,但即使這樣還是有五十萬的百姓被無情殺死。
賀滿堂聽到這個數字時差點拿著寶劍衝向教廷軍的陣營,他幾乎是咬著牙的對士兵們下了死命令,不許後退一步,不許留下一個活口。
教廷軍內部對這種殘忍的做法也不是沒有意見,不只底層的士兵,連一些中高級的軍官都有些看不下去。他們是在天主的教誨下長大的,堅持著仁慈與公正,對一些無辜百姓根本下不去手,但都被幾位使徒強行壓制了下拉來。
齊僖公洗了一個澡,去了去身上的血氣,來到了御書房,短短一天時間這裡便積累了一桌子的奏章。這裡還有一位客人在等著他,喬家喬四海。
天下間幾乎沒人知道喬四海和齊僖公是很好的朋友,哪怕他們相差了三十來歲。
喬四海說道:“那夏雨落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來只是希望他吸引幾個使徒回去,沒想到他的實力竟然那麼強,連教皇都被他壓制住了。如果這次他能回來,你可要好好拉攏他啊。”
齊僖公幹了一碗烈酒說道:“託那小子的福,教廷軍沒有總指揮,那個副手畏首畏尾的,被我們一連拿下了幾個要地,有空我可要和那小傢伙好好喝一杯。”
聖城這邊戰鬥已經進行到白熱化,宋西風幾乎是不顧【風語者】的攻擊,一次次衝向教皇,他的身上已經佈滿觸目驚心的傷口。
他已經很有沒有這種不顧一切的感覺了,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是無趣的,想殺便殺,僅此而已,好像除了殺人之外他活著沒有任何意義。
但這個小姑娘卻不同,她對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充滿了喜愛,但這喜愛中又帶著一絲孤高,喜愛卻不憐憫,那是一種更高層次的漠然。但一路走來小姑娘變了許多,對那匹老馬她總是希望不要死去,對他也是一樣。
宋西風知道自己同樣改變了許多,他第一次有了不想在這裡死去感情。
白澤在釋放那顆靈氣隕石之後整個身體都縮水了一圈,一道龐大的身影一直在海對岸注視著這裡,那是龍象老祖。
他此時化成本體,龍首象身,兩隻象腿如同天柱一般矗立在海中。他沒有出手是因爲不想得罪教廷,但如果鎮獸遇到危險,他會在第一時間撕破臉皮。
教皇好像知道龍象老祖的想法,也沒有主動去招惹白澤,而是專心於躲避魔女屍體的攻擊。夏雨落並不是不知道南宮漓的情況,她每一次口吐鮮血他都心如刀絞,但如今唯有制住教皇他們纔有機會離開聖城。
此時教皇的內心也不是那麼平靜,他感覺到一個強大的存在正在向他趕來,東征的五位天人便是被此人一招擊飛了幾百萬裡。
這場戰鬥的源頭,劉柳柳和那小女孩,她們由使徒【詩人】看守。不過他卻沒有注意到此時的兩個人的狀態,她們每一次血液的流動,每一次呼吸的長短,每一次心跳的頻率,都是一模一樣的。
“共振!”
兩個人沒有任何對話,甚至沒有眼神交流,便同時喊出來了“共振”兩個字。
劉柳柳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有一種源自血脈和靈魂的衝動讓她脫口而出。
瞬間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絲異樣,整個西方大陸上空的靈氣消失了,或則說被封印了。
教皇和使徒們的神輝消失了,連聖殿騎士團和南宮漓身上的靈氣也同時散去。南宮漓趁此機會把兩把匕一旋,無數銀色絲線以扇形擺開,身邊數百名聖殿騎士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連同十字大劍一起被斬成兩半。
兩人的四周出現的短暫的空白,南宮漓揹著夏雨落就要衝出去,可這時聖殿騎士團團長力克.威爾從外圍跳了進來,迎面就是一劍,將南宮漓生生逼退。
他說道:“我們幾十年磨練體魄是爲了什麼?豈能因爲沒有靈氣就膽怯,給我殺,將生命獻給我主!”
高手的境遇在西方與東方完全不同,在東方,感應境的高手就有資格開宗立派,國家對他們的約束力也小,一般都不會加以干涉。但是國家的資源的豐厚,遠不是一門一派可比的,那些感應境界的大修士如果沒有大機緣,想要再上一層的話都會和國家合作。
所以說東方大陸的高手非常的自由,寧國的三朝宰相謝顧曾擔憂的說過:“如今天下俠可以武亂禁,實屬萬民之不幸。”他想推行強制的禁武令,不過由於各方面的阻力最後不了了之。
西方大陸則不然,不管你是感應境大修士還是氣玄期的小修士,全部都要在教廷留有記錄。反抗的人當然有,不過已經全部被釘死在處刑森林上邊。
不但如此,教廷甚至收繳了全大陸的書籍,功法當然也包括在內。在那之後所有的高手都師從於教廷,學的東西也差不多少。這種統一教導之下他們團隊作戰的實力非常恐怖,四大騎士團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過這樣做也有弊端,那就是他們個人的戰鬥技巧並不強,和東土大陸那些飽經血戰的強者比起來他們還是太過稚嫩。
只見南宮漓如一道鬼魅,兩隻青銅匕上下翻飛,頃刻間便收割了數百人命。
教皇這邊,魔女的屍體因爲根本不使用法術所以完全不受影響,但她的身體可是神明強度,一個跨步便是幾百丈。
這一拳是奔著教皇去的,規則【破】附在拳頭上,但教皇即使不能使用神術也沒一絲慌亂,他把教皇杖插到地下,奮力一壓,只見方圓幾十裡突然崩塌,一杖便是一道深淵,將魔女陷入其中。
這片深淵的安靜沒有持續多久,只聽見“砰,砰,砰”的聲音,那魔女竟然在垂直聳立的淵壁上跑了起來。
教皇怒吼一聲,長袍破碎,露出一身精壯到不成樣子的肌肉,每一次心跳都會引起空氣的震動,沒有人知道這個人在成爲教皇之前到底經受了何種磨難,整片大地好像承受不住他的重量,開始一點點崩裂。
“這種力量,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不可戰勝!”
他不再把教皇杖當作法器,而是作爲一件武器,以杖端爲槍尖直向深淵刺去。迎接他的是拳頭,魔女的拳頭。
整個世界彷彿瞬間失去了聲音,深淵開始迅的坍塌。那教皇杖開始一點一點粉碎,但於此同時魔女的右手上出現了一個血洞,之後無數詭異又邪惡的血液迸而出。
一直在夏雨落神識空間中冷豔旁觀的瓦倫緹娜突然站了起來,她說道:“竟然單憑身體破開了我的規則?!!!這便是人類的極致嗎?這就是人類的王嗎?教皇喲,我以魔女之命爲你獻上最高的敬意!”
隔海觀望的龍象老祖自語道:“這種境界,王中之王?這個時代竟然能出現此等人物,令人生畏!!”
這時天地間的靈氣開始緩緩恢復,劉柳柳和小女孩的臉色已經慘白,旁邊的【詩人】最先恢復了靈氣,當即便決定兩人痛下殺手
夏雨落正控制著魔女的屍體向他們本來,這隻需要用兩步,但還是來不及。
這時魔女的屍體伸出那殘破不堪的右手,五指成刀,由上至下一劃到底。
規則之二【線】
一道無形無色直線從魔女的手上開始無限延長,瞬間劃過使徒,劃過整個聖城,劃過半個西方大陸。
【詩人】的手停在那裡,過了好久他才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身體,他的體內已經生機盡失,神魂開始消散,最後他的屍體分成兩半,無數鮮血溢出化作熾熱的巖漿融化地面,之後又歸於平靜。
魔女的屍體抱起劉柳柳和小女孩,直接拋給了白澤。
白澤負起她們,踏空而行,一步便邁回了東方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