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零章 江山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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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的新年有人歡喜有人愁,然而最爲(wèi)震撼的還是南疆天澤部族在大年夜被靖唐炎家軍和西南軍一舉拿下,天澤部的皇子一律斬殺,一些王妃皇女也都紛紛自盡,天澤部皇宮內(nèi)遍染血跡.
天澤公主顫顫巍巍的從天澤大王身邊站起來,身上染了大片的血跡.她終於明白爲(wèi)何炎華在天澤部族呆了那麼長的時日,原來不是因爲(wèi)要娶她爲(wèi)妻,而是在天澤部族排兵部署,只能時機成熟便將整個天澤部族覆滅.
此時她才明白炎華的可怕.她沉浸在愛情幻想和日後皇后寶座中不能自拔.而天澤大王也太過小看炎華的能力,他一生算計卻全部毀在炎華手中聲色最新章節(jié).
炎華靜靜的看著天澤公主,眼中沒有一絲感情.他之所以還留著她的性命是因爲(wèi)這女子確實是天澤部比較有心計的人,一件重要的東西還在她的手中.
";炎華,我最佩服的就是英雄,不管是什麼手段.你要得到我手中的南疆大統(tǒng)的玉璽,便要娶我爲(wèi)妻!我不管你心中是否當(dāng)我是妻子,我要拿到我應(yīng)得的那一份!";天澤公主恨恨的說著,嘴角露出可怖的詭異笑容.
有人以爲(wèi)她瘋了,竟然要嫁給殺復(fù)仇人,而且她的繼母和兄弟姐妹都死在炎華手中.怎麼可能真心要嫁?
然而,對於她的話炎華卻是信的.臨行前段紫嫣曾描繪過這個公主的母妃,據(jù)說是個狠辣無情的絕色.而且南疆皇族比靖唐皇族更加的無情,他們沒有親情之分,只有利益,和榮耀,誰的權(quán)力大,便會依附誰.
所以,炎華知道天澤公主沒有說謊.他再次審視這個平時端莊清秀的公主,與此時的狠絕判若兩人.這纔是她的真正面目吧.天澤大王最疼愛的公主原來是最狠毒的公主.
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手中握著南疆玉璽的秘密.南疆人極爲(wèi)重視玉璽.雖然炎華能夠用兵力鎮(zhèn)壓,然而終究得來的江山會不穩(wěn).
原來母親千叮萬囑一定要娶天澤公主的原因是在這裡.炎華看著外面的雨,心裡想:芷容這雨是否是你眼淚化作的?
選擇芷容便會讓自己陷入艱難境地,選擇娶天澤公主爲(wèi)妻則是在芷容傷口上撒鹽.他眼前浮現(xiàn)芷容微笑的臉龐.終究是不忍.
天澤公主卻森森一笑:";將軍可以考慮幾日再給我答覆.另外,我要謝謝將軍,我與大哥三個向來不合,早就不希望他們活在世上,多謝你出手幫我解決了麻煩.日後你只要封我爲(wèi)後.我定對你忠心耿耿.";
炎華思考這幾日,整個人憔悴不少.他已經(jīng)失約一次,難道還要再失約一次嗎.";炎風(fēng),準(zhǔn)備行裝,我們回靖唐,我要爲(wèi)芷容翻案,我要真真正正的娶她爲(wèi)妻!";
";哦?是嗎,華兒,你竟然做了這樣的決定!";
聽見這個無比熟悉的聲音炎華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最新章節(jié)白衣蒙面女子進來坐下,咬牙怒喝:";不孝子.跪下!";
此人正是段紫嫣,她恐怕炎華中途有變所以便趕來南疆,沒想到真的被她猜中.氣急之下打傷了炎風(fēng),直接進了大殿.
";你殺光天澤部族我也沒有意見,但是你還沒有得到玉璽便不能成爲(wèi)真正的皇.不過是娶一個女子,她要一個身份,你要南疆,各得其所.這樣淺顯的道理你如今怎麼就不明白,被那個姓白的女人弄的昏了頭了!";
段紫嫣險些被氣炸了,她在靖唐忍辱負重.爲(wèi)了光復(fù)南疆前朝,嫁了不愛的男人,生了個優(yōu)秀的兒子,從小培養(yǎng).灌輸思想.多年部署謀劃竟然因爲(wèi)一個白芷容而眼見便要擱淺.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允許發(fā)生.
";母親,我自打出生都聽您的,這一次您讓我自己做一回主吧!";炎華深吸一口氣,終於直視段紫嫣沉聲道:";我不做南疆皇帝又如何?做靖唐國公難道不好嗎?娶自己心愛的女人就不可以嗎,母親.爲(wèi)什麼?";
段紫嫣冷笑,挑了挑眉,沒有絲毫的情感,";因爲(wèi)你是我的兒子,你這輩子投胎做了我的兒子便要完成我的夙願.華兒,你想想,孃親可曾害過你?你若是回去定會後悔.你看看外面的將士,他們誓死追隨爲(wèi)了什麼?你想想你的經(jīng)歷和磨難,那些都是爲(wèi)了什麼?怎可因一個女子而放棄?";
她說的道理炎華如何不明白,然而他的心卻止不住的疼痛,他堅定道:";我只想與芷容白頭偕老,求母親成全!即便不回靖唐做南疆皇帝,也想封芷容爲(wèi)後,母親,沒有玉璽我一樣可以做到很好.";
";華兒,你真叫我失望極品小郡王!";段紫嫣深深嘆口氣,突然長劍架在了自己脖頸上,";你去吧,你一旦作出決定,也便沒了母親.到時候婚事喪事一起辦!華兒,你知道我的規(guī)矩一旦說出的話必定做得到!";
炎華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他知道段紫嫣沒有嚇唬他,若是他踏出這個大殿那麼段紫嫣的獻血便會染紅大殿.難道此生他終究只能在母親與芷容之間選擇一個人嗎?
或者說只能在大業(yè)和女人面前選擇其一,爲(wèi)何帝王便不能有感情?芷容走進他心中給了他感情,讓他懂得了愛,然而,這段愛情卻被殘忍的斬斷.
";孩兒選擇江山!";炎華深深的磕了一個頭:";請母親息怒!";
段紫嫣依舊沒有放下劍,而是更加的凌厲,";你要發(fā)誓!";
炎華閉了閉眼,痛苦的神情在眉間盤旋,";我炎華髮誓此生以帝王大業(yè)爲(wèi)重,不再爲(wèi)兒女私情所左右,如有違背.";
";如有違背,你的母親段紫嫣將挫骨揚灰!";段紫嫣不等他說完
,搶了後面的話.
字字狠辣,心如刀割一般.炎華的心已經(jīng)被撕成了碎片,如這冰冷的細雨一般.
靖唐皇宮之內(nèi),李紀(jì)躺在牀上喘著粗氣,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心知自己的大限將至.應(yīng)該留下遺照了.";來人,拿遺照來.咳咳.";
玉妃端著湯藥走進來,笑盈盈的坐下,從袖管裡拿出一份遺照:";皇上.臣妾早就爲(wèi)皇上思慮周全,只能皇上在上面寫上名字了.";
李紀(jì)皺了皺眉:";怎麼會是你,孫公公呢?";
";孫公公照顧皇上不得力,臣妾將他派往別處了.";玉妃扶李紀(jì)坐起來,拿出筆墨.將遺照攤開,";皇上請.";
";你把朕身邊的人調(diào)走了?你大膽!";李紀(jì)氣憤的將筆墨掀翻,墨汁灑了一牀.";叫佑兒來,叫慕容貴妃來,還有陳王,成王,炎卿,文卿等大臣們來!";
玉妃卻慢條斯理的倒了一杯茶,坐在牀邊陰:";皇上別急,他們自然會來,不過還要等您把這遺照寫上名字之後才行.到那時您駕崩,別說是文武百官就是街頭上的百姓.地上的阿貓阿狗也要哭上一哭.";
此時香兒抱著一個襁褓進來,裡面正是李紀(jì)最小的兒子,李紀(jì)頓時明白了玉妃的陰謀,指著孩子道:";你妄想讓朕立黃口小兒爲(wèi)皇帝?你做夢!";
這一刻玉妃的陰謀才真正暴露在李紀(jì)面前,李紀(jì)也終於明白自己完全進入了玉妃的圈套.
因爲(wèi)她的清冷孤傲,所以李紀(jì)很少對這個美麗又善解人意的女子設(shè)防.所以當(dāng)她誕下一名男嬰的時候也並沒在意,皇位的人選早就在他心中定下不會因爲(wèi)任何事物而改變.
然而他的身體卻每況愈下,最後臉上朝都會接連暈倒,只好終日臥病在牀,然而那些藥卻越吃越不見效.反而昏昏沉沉,糊里糊塗,也不知怎麼就鬼使神差的只讓陶泠然侍疾,以至於新年夜李佑來請安都是隔著簾子.
而今晚他終於清醒.方纔覺察出不對勁兒,所以當(dāng)機立斷想要趕緊寫好遺詔,卻不想自己一生殺伐決斷,此刻卻被一個女子軟禁在這皇宮之內(nèi).
陶泠然看著那孩子,不但沒有一絲母親該有的慈祥表情,似乎還透露著一些厭惡和不耐煩.";香兒.皇上口渴了,把那杯茶給皇上喝下.";
香兒將孩子放在一旁端起茶來到李紀(jì)面前:";皇上請用茶!";說著兩指一點李紀(jì)立刻動彈不得,他的嘴被掰開,茶水被倒了進去,險些將他嗆死.
隨後他雙眼發(fā)直,一臉的呆滯,僵硬的接過香兒遞過來的筆,在遺照上寫上了下一代君王的名字天龍之我自逍遙.隨後便暈了過去.
";皇上突然駕崩必然會引起懷疑,還用之前的法子控制他的心神,但是要讓他少開口.接下來的幾日本宮要避嫌.";玉妃拿過遺照,得意的抿嘴微笑.
香兒抱起孩子道:";娘娘放心,一切都會順利進行.奴婢從方鴻那裡剛得來的消息,天澤王庭被炎公爺滅了,只剩下天澤公主沒有死,大公主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府中,想必早就去了南疆.";
陶泠然怒目一瞪,隨即眼中流過陰狠的光,";她難不成還要炎華娶了天澤公主不成?我苦心孤詣的做了這麼多她可曾想過我?";
";娘娘,天澤公主手中有南疆皇族玉璽,所以這婚事是必定要成了.";
香兒點了孩子的穴道上前寬慰:";娘娘隱忍多年,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何況這靖唐很快便是娘娘的了,到那時天澤公主沒了用處,大公主若想得靖唐江山還是要指望您的.";
陶泠然平了平氣,香兒說的這些她自然明白,否則段紫嫣不會讓她順利的有了這個孩子,並且一直留著那孩子的性命.段紫嫣恨靖唐皇族已久,她重新建立南疆皇族之後必定要奪靖唐江山以泄心頭之恨.
這也是陶泠然現(xiàn)在還能安然無恙的緣由.段紫嫣的野心本是害了她,現(xiàn)在卻反而會成全她.
她撫摸著那封遺照,這些年的忍辱負重,這些年的算計終究沒有白費,不久之後她便可以正大光明的立於萬人之上,讓天下都知道她陶泠然的存在.
隨後的日子,李紀(jì)只能僵硬的躺在牀上,偶爾能說一邪,然而很快便疲憊不堪.不過,和之前不同的卻是李紀(jì)允許其他人侍疾,在他身邊侍疾的變成了慕容貴妃,陶泠然只管在旁邊時不時的哭泣.
而衆(zhòng)臣子也得見皇上,看著李紀(jì)的狀態(tài),衆(zhòng)人心中皆是一沉,皇上大限將至了.雖然現(xiàn)在比之前略好,也可能只是迴光返照.
李佑爲(wèi)自己的父皇心疼痛卻無計可施.曾經(jīng)那坐在龍椅之上威嚴(yán)的帝皇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現(xiàn)在他只是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而他的臣子們並不關(guān)心他是否能夠康復(fù),只是想著自己家族的榮光,猜測誰是下一代君王.
萬人之上又如何,終將還是如此.他沒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去找了魏婷.看看還有沒有藥能夠救自己的父皇.
魏婷也是束手無策,她更擔(dān)心的是若李紀(jì)駕崩李佑的前途將會怎樣,慕容家遲遲的不站隊,文家現(xiàn)在勢力還不夠強大,文宇還身處北境,也不知他與芷容的談判結(jié)果如何.
";有芷容的消息嗎?";
";她還在明州城,不過聽說最近天氣轉(zhuǎn)好,東越草原的一些邊境小部落似乎不安分,總是屢屢犯境,她的日子定也不好過.這個時候我還不想打擾她.";
魏婷沉默不語,李佑雖然成熟不少,但是無論何時,都會全心全意爲(wèi)芷容著想,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她羨慕芷容的好福氣,身邊有金子軒的陪伴,這邊還有李佑的惦念.
她忽
然想起一個與芷容和李家都有莫大關(guān)係的人,";王爺,您爲(wèi)何不去找夏尚宮商量對策呢?也許她有辦法.";夏雲(yún)裳也許也是李佑的一大助力.
李佑明瞭,心中升起一絲希望,臨走之前關(guān)切道:";後宮已經(jīng)翻了天,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不要涉險.若是萬一遇到危險我的暗衛(wèi)會護送你去北境.";
";無論何時我都跟王爺在一起,絕對不會獨自離開.";
魏婷堅定的眼神看著李佑欣然笑著,在這個時候李佑能夠爲(wèi)她人身安全著想已經(jīng)心滿意足,便是要她立刻替李佑去死,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