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人愛恨交加的血?父皇,你要雪狐恨我?”巢陽冷笑道,“這不可能!雨燕的詛咒與我何干!大不了死後去煉獄向父皇和列祖列宗賠罪,要他恨我,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我早知你性情如此!”明帝慈愛地看著巢陽,“父皇又怎麼能眼看著我女兒爲了先人犯下的錯而揹負這等使命呢!傻孩子,我要你嫁給夏辰,是因爲夏家代代明君,祖上積德頗厚,福澤無盡。爲父已問過大巫師,雨燕和夏氏聯姻,可以得到夏氏福澤的照庇,你和你的後代,都可以不受詛咒的影響了!”
“那父皇呢?”巢陽擔憂地問道。
“既是祖宗只過,父皇受了便是,只是你,不可與夏氏子弟以外的人結親。因爲被龍骨玉選中的人,如果不去完成使命的話,身邊至親之人會接連死於非命。巢陽,這次不是父皇不肯依著你,而是父皇太瞭解你。父皇知道,以你的個性,你斷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邊的親人一個個爲了你死去,到時候你違背自己的心意,強行割捨心中摯愛去完成這使命纔是真的殘忍。巢陽,就讓父皇來幫你最後一把吧!”
“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樣的!父皇你騙我的對不對?”巢陽拼命搖著頭。
景象再變,明帝逝世的第二天,朝陽公主來找巢陽。
“小妹,我相信父皇的死跟雪狐無關。姐姐去看過父皇的傷口了,傷口的角度和父皇的手勢我都仔細看過了,父皇是自殺的。”
“姐姐是在爲那狐貍開脫嗎?本宮親眼所見,還能有錯嗎?”巢陽冷冷地說道。
“小妹!這是個誤會!雪狐跟父皇無冤無仇爲什麼要殺父皇呢?”劍嫺焦急地說道。
“夠了!雨燕劍嫺,你昨晚私藏重犯,妨礙本宮捉拿真兇之事,本宮還沒跟你計較呢!今天你又說父皇不是他殺的,說我誤會他。既然本宮做什麼都是錯的,你又這麼英明,不如明日你去登基好了,本宮還做什麼皇帝!”巢陽抓起茶杯砸到地上。
鄱陽公主誠鸞聞言忙從殿外進來,拉著愣住了的劍嫺跪下,說道:“陛下息怒!朝陽公主剛剛喪父,傷心得迷了心智,
纔出言不遜,頂撞陛下。還望陛下恕罪!”
劍嫺掙脫誠鸞,失望地看著巢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姐姐說話你都會好好聽的,怎麼馬上就是雨燕的皇上了,就開始懷疑姐姐對你的情誼了?”
“放肆!”誠鸞吼道,“來人!長公主出言不遜,罰去祖宗祠堂爲父皇抄寫經文七天。把她帶下去!”
“誠鸞,你!”劍嫺怒道,“你怎麼還幫她!她已經不是我們那個好妹妹了!她現在只是一個自高自大、自以爲是的皇帝!”
“拖出去!”誠鸞無視劍嫺的憤怒,強行讓人把她帶走。
“姐姐爲何還留在這裡?你沒聽長公主說,我已經不是你那個好妹妹了嗎?”巢陽冷冷地說道。
“因爲我知道你心裡的痛,你跟父皇的談話,我聽到了。你想趕走他,和父皇合謀演了一齣戲。”誠鸞上前抱住巢陽,“過些時日,大姐會想通的。巢陽,無論何時,我們都是你最堅強的後盾。無論你怎樣選擇,姐姐們都只會守護我們心愛的妹妹。如今你既已決定了,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吧,你太累了。”
巢陽閉眼,指甲重重扎進掌心,滲出鮮血,緩緩說道:“你去和夏國交涉,本宮要和夏辰聯姻。我相信你,能爲雨燕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誠鸞看著巢陽,嘆了口氣。
景象再變,夏辰和巢陽大婚之後,夏國皇宮內。
雪狐化成近侍,跟在夏辰身邊,夏辰沒有察覺。下了朝,夏辰趕往巢陽的寢殿。巢陽看見夏辰一行人,臉色古怪地變了變,瞬間又滿臉笑容地對夏辰說道:“夏辰哥哥一下朝就來看我,連御書房都不去了,也不怕羣臣罵你昏庸!”她笑著倒了杯茶送到夏辰手中。
“哦?那燕皇可得好好教訓那些老傢伙了!這江山實際上可是你的啊,爲夫只是替你做事的而已。半日沒見,有沒有想爲夫啊!”夏辰接過茶,一手摟過巢陽的腰。
“夏辰哥哥一定要喚我燕皇這麼見外嗎?你忘了昨晚我怎麼跟你說的了嗎?”巢陽佯裝生氣。
“怎麼可能!”夏辰一把將巢陽抱到自己腿上坐著,說道,
“爲夫只是覺得這幸福來得太快了,有點不太適應。燕燕琴。”
雪狐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
“我既選你爲夫,自是全身心都交給你了,夏辰哥哥還怕我跑了不成。”巢陽媚笑著解開夏辰的衣帶。
“你又調皮!”夏辰將巢陽攔腰抱起,向內室走去,“看爲夫現在不收拾你!”
巢陽與夏辰在內室**,一副好不快活的光景,在夏辰看不到的時候,她死咬自己的手指,手上一片血肉模糊。一陣寒意從外室傳來,夏辰驚道:“怎麼這夏天會吹冷風?”巢陽用法術拂去傷痕,媚笑著拂過夏辰的胸膛說道:“夏辰哥哥是虛了嗎?要不要給你弄點東西補補啊?”
“好你個小妖精,敢質疑爲夫!就讓你見識一下爲夫的雄風!”內室歡笑聲更甚,室外寒意越來越重。
場景又變作一片白茫茫的雪山,巢陽腳步一個深一個淺艱難地向雪狐的山洞走去。雖然外衣寬鬆,仍看得出小腹微凸。雪狐站在山洞,看著巢陽向他走來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神帶著憤恨卻又訴說著苦痛。
“你恨我了嗎?”巢陽含淚問道,“可是我後悔了,我做不到做不到!”巢陽上前抱住雪狐,乞求道:“我錯了,我錯了。求你別再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她手指自己的心口,說道:“我痛,雪狐我痛,這裡很痛!”
雪狐哽咽了,伸手迴應她的擁抱:“我也痛,你拿刀刺我,我痛;我看著你和夏辰卿卿我我,比你拿刀刺我更痛。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我錯了,是我自以爲是,我以爲我能割捨下你。可是我錯得太離譜了,我做不到,雪狐我做不到。我好想你,每天每夜都在想你,我再也沒辦法在夏辰身邊待下去了,一刻都待不下去。每次他在我身邊,我多希望,他可以變成你。”巢陽嚎啕大哭。
“你回來了就好,我們再也不分開了。”雪狐鬆開巢陽,擦去她的淚水,眼角瞟到她凸起的小腹,有一瞬的神傷,復又微笑著說道:“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我也會好好對你的孩子的。巢陽,不要再離開我了。”巢陽哭著,與雪狐緊緊相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