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陽端坐在鄱陽殿正殿的上座,雨燕清澄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杯茶,然後立在一旁。巢陽姿勢優雅熟練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就又放在桌子上,轉頭對清澄說道:“孤此次回來,只是想讓你幫孤做一件事。”
雨燕清澄忙跪下,畢恭畢敬地說道:“但憑陛下差遣,有任何吩咐,清澄照辦便是。”
巢陽正想開口,殿外突然闖進一個人,對著巢陽大聲喊道:“青祁!是你!你回來看我和母皇了嗎?”來人正是昭穆,他歡喜地奔向巢陽。
“放肆!見到燕皇,還不跪下!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雨燕清澄忙吼道。巢陽聞言,對清澄揮揮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燕皇?”昭穆聞言止步,疑惑地看著巢陽,放低音量問道:“你真的不是青祁嗎?”
“孤不是肖青祁,她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人是雨燕燕琴。怎麼,你有疑惑?”巢陽淡淡地說道。
昭穆聞言愣住了,青祁是斷然不會像這樣說話的,他定了定神,跪下行禮,喊道:“雨燕昭穆見過燕皇!”巢陽擡擡手,示意他起來。昭穆站起身,整理好衣衫,說道:“方纔不知是燕皇大駕,多有冒犯,望燕皇恕罪。”
“無妨,不知者不罪。”巢陽說道,復又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對清澄說道,“孤需要這幾樣東西,你立刻派人去替孤尋來。”
清澄接過紙張,仔細看了一眼,說道:“回燕皇,燕皇要的這幾樣東西著實有些難尋,還望燕皇多給些時日。”
“可,你儘快便好。”
“是。敢問燕皇這段時間會在何處棲身?”
巢陽擡眼冷冷地看了清澄一眼,驚得清澄險些後退一步,她喝了口茶,緩緩說道:“孤許久沒回過巢陽殿了,這幾日便住巢陽殿吧。宮中和朝上一切事物正常,你只管做你的事,莫要耽誤了幫孤尋草藥便好。”
清澄跪下,恭敬地答道:“是。清澄這就讓人給燕皇收拾出巢陽殿,請燕皇在此稍坐片刻!”
清澄帶著昭穆退下,只留下幾名宮女服侍著。巢陽環顧四周,嘴裡感嘆道:“一轉眼已是千年過去,想兒時,皇姐和我一起玩耍的場景彷彿就在昨天。現如今鄱陽殿依在,卻已物是人非了。”
巢陽踱步走進偏殿,一幅畫像映入眼簾。畫上一名女子身著銀甲,手執長鞭,站在一處山丘上,山下有千軍萬馬,揚起漫天沙塵。畫中女子正是巢陽,畫的左下角寫著:燕平元年九月初十雨燕堅作。九月初十,巢陽的生辰。“燕平元年想必是堅兒登基的第一年了。”巢陽想道。
巢陽手指輕輕劃過那一行字,嘆了口氣,說道:“堅兒,難爲你從小喪父母,母皇在世時也只是一味苛責你。你可曾怪過我?”巢陽輕輕撫著畫,忽然覺得指下有異樣的感覺。她掀開畫,看見牆上有個暗格。巢陽打開暗格,裡面有一個小冊子,冊子封面上寫著:雨燕堅手書。巢陽收起冊子,正好有人通報說巢陽殿已打理好了,便在一大羣人的跟隨下往巢陽殿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