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耳邊傳來一聲嘆息,“夏辰哥哥終於能放下了。”
雪狐驚訝地?cái)E頭,看見那熟悉的銀衣少女佇立在眼前,她也在注視著他。“巢,巢陽?”雪狐試探地問道。
“原來一千年過去,你都不認(rèn)識你我了。”那張跟青祁一模一樣的臉,正是巢陽。
“怎麼會這樣?”雪狐問話剛出,驚訝地看著懷裡青祁的身體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變成一些小光點(diǎn),慢慢向巢陽身上匯聚。
巢陽看出雪狐的疑惑,說道:“借屍還魂大法。一千年前我就下好了咒語,她在巢陽殿看見我的屍體的時候,咒語種到她身上,她死之日,便是我復(fù)活之時。”
雪狐大笑幾聲,然後說道:“你連自己都算計(jì),你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雪狐,你不愛我了嗎?”巢陽問道。
“三公主言重,小妖不知道什麼是愛。”雪狐慢慢起身,朝結(jié)界的方向走去。
“雪狐!你不要忘了青祁跟你說的最後一句話!”巢陽在他身後喊道。
“看來巢陽公主,哦,不,是燕皇,舊情難忘啊!”見雪狐離開,白寇走近巢陽,說道。
“孤的心意如何,與你何干!”巢陽冷傲地說道。
“燕皇難道忘了你對我許下的承諾了?”白寇問道。
“是你自己沒本事讓肖青祁嫁給你,怎麼能怨孤的承諾不算數(shù)呢?”巢陽嗤笑一聲,接著道,“況且,孤要你做的事,你都沒有做好呢!”
雪狐回到雪山,手裡握著他送給青祁的手鍊,一直看著,一動不動。
白素素走上前,跪在他跟前,說道:“薛大哥,你不要這樣,青祁她一定不想看到這樣的你。”
“你不是她,你又怎麼會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呢?”雪狐只是嘴巴動了動,視線沒有離開過手鍊。
“我不是她,可我和她一樣,心裡住著一個人。青祁從遇見你開始,就努力想讓薛大哥心中的寒冰化解。
她做到了,她希望薛大哥每天都過得舒心,她不想薛大哥有任何不快。”白素素含淚說道。
“可她怨我,”兩滴淚從雪狐眼角滑落,“她怨我一直把她當(dāng)成巢陽。我真傻,巢陽高傲又工於心計(jì),青祁善良體貼,我怎麼能把她當(dāng)成巢陽呢!”雪狐握拳,使勁揮打著自己的胸膛。
“薛大哥!”白素素驚叫一聲,忙拉住他。“薛大哥,你不妨相信青祁一次,你難道忘了青祁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了嗎?”白素素咬咬牙說道。
“最後一句話,她說她愛我,所以巢陽也愛我。可是這怎麼可能!那個女人的心已經(jīng)被熏天的權(quán)勢給矇蔽了,她所思所想,不過是怎麼讓雨燕更加強(qiáng)大。她算計(jì)我那麼多次,又怎麼會愛我呢!”雪狐激動地說道。
“我也不信,可是我知道青祁不會騙你。巢陽傷你那麼多次,我多不想你再被她欺騙,可是薛大哥,如果她真的愛你,現(xiàn)在她沒有了雨燕的責(zé)任,你們可以好好在一起。”白素素咬緊牙關(guān),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大罵巢陽。
“你爲(wèi)什麼要對我說這些?”雪狐恢復(fù)平靜。
“因爲(wèi)我和青祁一樣,希望薛大哥快樂。你並不恨巢陽,你愛她,你愛的只是她。”白素素低頭不再看雪狐,接著說道,“她在雪山外,等你出去見她,已經(jīng)等了三天三夜了。”
雪山腳下,飄起鵝毛大雪,巢陽像雕像一般佇立著,凝望著山上雪狐的洞穴。雪狐在洞口,看著山下立著的人影,腦海中浮現(xiàn)那四歲的女孩抱著它歡呼雀躍的場景。雪狐的視線再也離不開山下的人影,過往種種一一在腦海飄過。
“去見她吧,薛大哥。她用那逆天之道活過來,身子還很虛弱,禁不起這雪山寒氣的侵襲。”白素素握緊拳頭,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之後便離開了。
“你傷我至深,我卻無法做到真正恨你。青祁說你也愛我,是真的嗎?”雪狐自言自語道,轉(zhuǎn)眼已飛至山腳下。
巢陽蒼白而麻木的臉色突
然有了表情,她笑著迎向雪狐,說道:“你終於肯見我了,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雪狐?”
巢陽突然倒下,雪狐眼疾手快接住了她。他伸手摸向她的額頭,一片滾燙。
巢陽忽的一把抓住雪狐的手,眼神有些渙散,嘴裡說道:“雪狐,我好想你,好想你。別恨我,別恨我,求你,不要那樣看我……”
雪狐低頭印下一吻,用法術(shù)讓她睡去,抱起她回到山洞。
巢陽高燒,昏睡兩天,雪狐一直陪在她身邊,給她喂藥、擦汗、蓋被子。
第三天,巢陽突然坐起來了,她目光呆滯著看著雪狐,說道:“小狐貍?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啊?”雪狐皺眉,摸了摸她額頭,疑惑道:“燒糊塗了嗎?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巢陽又倒下了,雪狐扶她睡好,蓋好被子,說道:“原來是做夢啊,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了病就好了。”
“小狐貍,我以前好像見過你呢!”這句話巢陽四歲時說過,雪狐回想起來,嘴角微微上揚(yáng)。
“你可知,你本是煉獄的逃犯,而我是來追捕你的?”
一千多年前,煉獄之門無故打開,一個墮仙逃了出來。雪狐一路追捕,跟著那墮仙來到雨燕皇宮。兩人打鬥一番,墮仙趁他不注意,投胎到雨燕皇后的肚子裡。雪狐隱在皇宮中,等待合適的機(jī)會下手,直到巢陽出世了。
這天,中宮無人,小公主一個人睡在搖籃裡。雪狐趁機(jī)躥進(jìn)去,正準(zhǔn)備殺了巢陽時,她突然睜眼了。巢陽睜眼,黑溜溜的眼珠盯著雪狐,嘴裡“咿呀咿呀”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抓住雪狐的爪子,眼睛立刻笑彎了。
“咿呀咿呀”她還在說著什麼,可是雪狐聽不懂。雪狐只覺得這奶娃娃如此可愛,它再也下不了手。他陪小巢陽玩耍了一會兒,聽到有人靠近,立刻消失了。從那以後,雪狐便一直留在巢陽身邊,只是沒讓她發(fā)現(xiàn)。直到她四歲那年,她把自己鎖起來,它才現(xiàn)身去逗她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