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連忙調(diào)整表情，等到宣公公介紹完，微笑說，“這樣的小事還要勞煩宣公公，看來陛下對公公十公看重啊，麻煩宣公公代本宮謝陛下寵恩。”

宣公公微微一笑，這些首飾只不過是每個寵妃都各準(zhǔn)備一份而已，雖然都價值連城，卻也難不倒他，這事也只有他才能辦到，主上不叫他還能叫誰啊。

“娘娘言重了，奴才這就回去向皇上覆命。”

“來人，送公公出去。”飛燕說。

待宣公公離開，飛燕再也忍不住，抱著首飾試戴起來。

“姐姐，你真是越來越像人類了，貪慕虛榮。”合德諷刺她道。

“是你不懂享受而已。”飛燕不以爲(wèi)然，“女人要越多珠寶，才越顯得高貴。”

“戴得越多，越重而已。”

“你……”飛燕氣結(jié)，“不跟你說了。”

合德笑了笑，知道姐姐不愛聽，於是站起來走了出去，逕自踅入院落旁邊的曲徑。

林苑裡枯枝零落，原來碧綠的湖面已結(jié)成淺青色薄冰，連續(xù)的陰雪天使得朔風(fēng)凜凜，暗雲(yún)層涌無星無月，沒了枝蔭遮掩而露在天色下的石徑藉著雪光仍能視見，只是在霜雪過後變得極其溼滑泥濘。

幸好滿院梅花開得正盛，暗香縈繞，若有似無，殷紅簇簇交相輝映，讓這寒冷的天氣有了點(diǎn)色彩。

合德依舊是無聲無息地隱在芙亭內(nèi)，靜靜看著不遠(yuǎn)處被湖面冰光映得微亮的水閣，輕彈著孤涼幽清的琴音。

金華殿。

漢成帝站在月色之中，寒冷的空氣侵襲著他的皮膚，他卻毫無感覺，只是入了神般傾聽那柔柔的輕不及聞的琴聲……

看來她的心情還是很平和啊，自己的行爲(wèi)一點(diǎn)都影響不了她，他勾了勾脣，苦笑。

琴聲突然中止。

他等了一會，還沒有聽到等待的琴音，頓覺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