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叫挑明我與程星宇的關係？我與程星宇什麼關係？”夏天心裡一慌。
“你喜歡程星宇，程星宇也喜歡你，當然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你們只需要在同學之間公開就行了。”常嘉文說，“你放心，沒人會去找老師打小報告的，我保證。”
打小報告這句夏天有被內涵到，但不應該呀，籃球比賽打架的時候他不在。
常嘉文話說得這麼直白，夏天決定曲線救國，“你怎麼知道程星宇喜歡我？是他告訴你的嗎？”
“不用他告訴我，我自己看出來的。”常嘉文道。
“你怎麼看出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早在醫院我不就告訴你了嗎？你生病一直喊著程星宇，我幫你把他找來，你醒來我就告訴你了的。”
“當時你說的是有戲，也只是有可能的意思。”
“對，是，當時我不敢十分確定。可今天已經夠明顯了吧？你覺得憑你一個人，能把這一羣男生的煙給收了嗎？還不是因爲有程星宇在給你撐腰。”
“程星宇給我撐腰？”
“對呀，以後這羣男生誰還敢欺負你？欺負你就是跟程星宇作對！”
“爲什麼他們不敢欺負我？”
“我不是說了嗎？欺負你就是跟程星宇作對。”
“爲什麼欺負“我”，是跟“程星宇”作對？”夏天刻意強調某些字眼。
“因爲——”常嘉文忽然明白了，剩下的話不用再說出口了。
“既然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和程星宇的關係，也就無所謂公開不公開了。”
“不一樣的，”常嘉文還想再勸，“你們女生不都講究名正言順嗎？就算是大家心裡都清楚，也需要把那層窗戶紙捅破。其實就是一句話的表態。夏天，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是這個態度？難道你不是真心喜歡程星宇嗎？可你在醫院昏迷之際一直喊他的名字……爲什麼？是你又喜歡上別人了嗎？我想不通。”
“我……我只是……還不太確定。”夏天又想矇混過關。
“那我勸你儘早明確心意。喜歡程星宇就大方公開，不喜歡他了，也請你直接告訴他。你不能總吊著他，卻又不打算和他在一起。”常嘉文嚴肅說道。
夏天的頭又開始疼了。金雅楠說給自己三天時間離開程星宇。常嘉文也說不要吊著程星宇。搞得自己是個玩弄感情的渣女似的。
“好了，我知道了。”夏天無奈說道。
這個常嘉文，天天給程星宇當說客。怎麼程星宇的事情不自己出面？真是的！
夏天一時氣憤，當即撥通了程星宇的電話。
“喂——”電話很快接通。
“程星宇，我是夏天。”夏天說。
“夏天，你有什麼事嗎？”程星宇問。
“你現在在哪裡？”夏天問。
“我……我和班裡男生在一起，就在下午的KTV附近。”程星宇說。
夏天一聽，更氣了，把人打傷了，還有心情喝酒聚會？！
“楊紫悅——”夏天還沒說完，手機一把被常嘉文奪過去掛斷。
“你幹嘛？常嘉文？”夏天氣惱。
“你問我幹嘛？我還想問你呢，你想幹嘛？爲什麼要提楊紫悅的名字？你們兩個人的事爲什麼要把楊紫悅拉進來？”常嘉文質問。
這時電話鈴響起，應該是程星宇打過來的。
常嘉文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給掛斷了。
“常嘉文，你把手機還給我。”夏天喊道。
“可以——”常嘉文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把手機還你。”
夏天看他態度堅決，自己又搶不過他。只好先回答常嘉文的問題，“以前程星宇身邊的人是楊紫悅，如果我和程星宇在一起了，那麼，楊紫悅的現在就是我的未來。所以，我想通過楊紫悅來判斷程星宇的爲人。”
常嘉文稍加思索，道：“你這樣說，是有些道理。但是夏天，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程星宇對你是不一樣的。楊紫悅只不過是她自己一廂情願。”
你是程星宇的朋友，當然會幫他說話了。夏天心道。
此時，常嘉文的手機響了，他看來電提醒猶豫兩秒，還是接了，“喂，星宇。”“呃……我在外面。”“……我在呢，不用擔心。”“……嗯。”“快了。”“不用。”“好。”
掛掉電話，常嘉文看眼時間，“這麼晚了……”
“是程星宇打來的？”夏天問。
“對，”常嘉文點頭，“不早了，先這樣吧，你回去想清楚。你要願意，就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如果不願意，趁早告訴他。”
常嘉文把夏天的手機遞過來，“不過，我私心希望你能和他走到一起。比起楊紫悅，我更看好你。我說真的，夏天。”
夏天能感受到常嘉文這話發自肺腑。
“既然如此，我也想私心問你個問題，常嘉文，”夏天看著常嘉文道，“希望你能幫我保密。”
“好……什麼問題？”常嘉文眼神複雜地看著夏天。
“我……能不能只做程星宇的好朋友？就像你一樣，成爲他的好兄弟？”夏天問。
常嘉文似乎鬆了口氣，“什麼意思?只做好朋友？你不是早就向他表白了嗎？”
“是表白過沒錯。但漸漸地我好像沒那麼喜歡他了。”夏天邊說邊看常嘉文臉色。
“爲什麼沒那麼喜歡他了？是他做了什麼事讓你不喜歡嗎？”
夏天撓撓頭，“就是……他，抽菸，……還老打架……”
“所以，你就不喜歡他了？”常嘉文表情認真起來。
“也不是。我想，跟程星宇，當兄弟！”夏天大聲說出心裡話。
常嘉文一時無言，而後冷笑一聲，“兄弟？！別的不說，當他的兄弟，首先要會抽菸、喝酒、能打架，只說這三樣。你能做到幾個？”
“可……誰規定當兄弟就一定要會抽菸、喝酒兼打架的，就不能文明一點嗎？”夏天問。
“這就是程星宇的圈子。要不然你會打籃球也行。”常嘉文又繼續說道，“如果你因爲他抽菸、喝酒、打架而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又何必去當他的兄弟呢？”
“你不是也不抽菸、喝酒、打架嗎？爲什麼你就能當他的好朋友？”夏天問出了困惑自己許久的問題。
“我是不抽菸、喝酒，也不喜歡打架，但我能接受我的朋友做這些事情，不會因爲一些小毛病或所謂的壞習慣而嫌棄他們。這就是我和你的區別。”常嘉文說。
“……”夏天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常嘉文又接著說：“你一開始向他表白，說你喜歡他，等到他開始喜歡你了，你又要拒絕他，然後你還希望他把你當兄弟？你覺得以程星宇的性格，可能嗎？”
常嘉文的話宛如一頭冷水潑下來。
內心的想法經別人的口說出來，讓夏天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是多麼可恥，聽起來真像是一個玩弄別人感情的渣女。
看夏天不再吭聲，常嘉文嘆口氣：“好了，最後這些話，你沒說，我也沒聽見。我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