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尤斯佳感覺到孟維遠緊跟在自己身後,她沒好氣回頭,還不等孟維遠說什麼,就憤憤表達著自己不滿,“牆頭草!”
孟維遠:“……”
很好,繼“假正經”之後,他又多了一個標籤。
不過看著尤斯佳幼稚憤怒的樣子,孟維遠不僅沒生厭,反而覺得這樣的尤斯佳很可愛。
如果不是因爲懷孕的話,現在尤斯佳想做什麼,家裡人當然不會攔著。
這麼一想,孟維遠又掩住了脣角的笑意。不管怎麼說,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他也是有些責任在身上的。如果現在笑出來,指不定他就真哄不好尤斯佳。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比老婆還重要的,肯定是懷了孕的老婆。
孟維遠上前一步,輕鬆地就捏住了尤斯佳的手腕。
“其實也不是不行。”他說。
尤斯佳可沒覺得他敢“頂風作案”,在家裡人的眼皮子下面就將自己帶去山莊。
“你還能有辦法?”尤斯佳說這話的時候,擡起眼睛,很不相信地朝著孟維遠看了眼,完全覺得孟維遠是在糊弄自己。
“要不要先去看看?”孟維遠說。
尤斯佳不爲所動。
孟維遠再接再厲道:“反正也不吃虧,看看?”
尤斯佳被孟維遠帶去了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裡還算明亮,尤斯佳不知道孟維遠這是要做什麼把戲,直到孟維遠把她帶到了在庫裡南旁邊的車位。
一個車位沒停車,不知道放著什麼東西,還用防塵布罩著。
“打開看看?”孟維遠示意尤斯佳上前自己親手揭開。
“搞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尤斯佳一邊嘟囔著,一邊口嫌體正直地走上前,伸手拉開。
隨著“嘩啦”一聲防塵布被揭開的聲音,尤斯佳的小聲的嘀咕聲,就像是忽然被掐斷的水流似的,一下沒了聲。
一輛小車停在車位上。
模樣有些像是自行車,但又不是,跟在什剎海的工具看起來沒多大的區別。而在自行車的後面,就還連接著一把椅子,尤斯佳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能在冰面上拖著滑行的那種。
但是孟維遠現在準備的這個又跟外面的有些不一樣,那椅子看起來有些笨重,而且四周都鋪上了軟墊,就連防護措施,都比外面的好上不少。
能看出來,要是想要拖著這椅子滑行,是需要費些力氣的。
尤斯佳在反應過來後,尖叫一聲。
“孟維遠!你都準備這麼充分啦!”尤斯佳怎麼可能不高興?這對她來說,的確是一份驚喜。
孟維遠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恨不得在原地轉圈的樣子,他能不上心嗎?自打李文婕給尤斯佳發了照片後,每天尤斯佳都能在他耳邊唸叨一次。
之前沒有鬆口,是因爲孟維遠根本不放心外面的那些設備。
倒是都是硬邦邦的鐵製品,要是尤斯佳不小心哪裡磕到碰到,都不是小事兒。
尤斯佳把孟維遠不知道在哪裡打造來的“玩具”看了個遍後,終於重新將視線放回到身邊的男人身上。
她直接踮著腳,就朝著孟維遠的側臉上一親。
“獎勵!”
她可不是拿了東西不給甜頭的人!可大方著!
“不過,你現在弄來了這個,是要偷偷帶我溜出去?”尤斯佳問。
說到這裡,她可就有些躍躍欲試,腳步都朝著旁邊的庫裡南挪了幾步。
不過還不等她靠近車門,孟維遠已經一把將她給重新逮了回來。
“想什麼呢,爸媽都在家裡,我現在把你偷偷帶出去,回來的時候可不好交代。”孟維遠說。
陽奉陰違這種事情也是要看時機的,他還想在岳父岳母面前留個好印象。
尤斯佳癟嘴,“那你帶來我看這些做什麼?”
“咱們家也有個池子,雖然不夠寬,但是足夠長,你要是實在想玩,在家裡也行。”孟維遠說。
他在讓人做這工具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地方。
家裡跟什剎海是沒辦法相比,但也能讓尤斯佳這個孕婦能玩得開心。畢竟,她現在這個身體狀況,孟維遠也不敢讓她在室外呆太久。
萬一感冒,遭罪的可還不是尤斯佳自己?
孟維遠見尤斯佳這麼糾結的樣子,覺得好笑。
“反正在家裡看電視,和在家裡溜冰玩,你選一個吧。”孟維遠說。
尤斯佳就只思考了三秒,嘆氣,這不是矮子裡拔高個兒嗎?有得玩總比沒得玩好。
“行吧,那就在家裡玩。”
好歹她們家夠大,要是放在一般人家裡,也沒這個條件啊。頂多一個養花和放置假山的小池子,想要在裡面滑冰,那簡直是癡心妄想了。
等到孟維遠將工具從地下室搬上來,聽見動靜的尤董尤母出來一看,雙雙沉默。
得知孟維遠準備在家裡滿足自家女兒的要求,他們還能說什麼?
孟維遠特意找人做的這套座椅,看起來又大又舒服,還挺安全,都是爲了自家不省心的女兒一時的玩心,總不能現在還指責孟維遠吧?
但指責閨女也捨不得,乾脆等到尤斯佳被孟維遠帶著玩的時候,尤董和尤母也在岸上看著。
孟維遠先扶著尤斯佳坐在圈椅裡,這椅子上還做了一條安全帶,不僅如此,還有一個木扶手,等到人徹底坐穩後,那木扶手就能將圈椅兩邊都鏈接起來,將位置上人完完整整地禁錮在位置上,不會有半點跌出去的可能。
這是跟坐海盜船和過山車的安全扶手有那麼一點異曲同工之妙。
“小孟,你這個怕是有些沉吧?”尤母剛纔在看見孟維遠將這一套設備搬到池塘裡的時候,就覺得有些重。如今再加上一個尤斯佳和她肚子裡的小東西,只會更沉。
孟維遠:“還行。”
“這騎著多費勁兒啊。”尤母說,雖然想要女兒玩得開心,但現在這情景,可不就是把女婿累得不輕嗎?
孟維遠這頭還沒說話,坐在椅子上吹著涼風的尤斯佳露出來一雙大眼睛,轉頭就衝著還站在岸上的親媽喊道:“媽咪你就放心吧!孟維遠他力氣大著呢!要是這點力氣都沒有,之後怎麼抱孩子呀!”
孟維遠:“……”
他覺得就算是尤斯佳肚子裡是個大胖小子,但應該也不會超過十斤,跟現在這上百斤的重量可沒法比。
沒一會兒,孟維遠就騎著冰上的自行車,帶著尤斯佳在家裡的池塘裡兜了好幾圈。尤斯佳被孟維遠捂得嚴嚴實實,就只露出來一雙眼睛,就連嘴巴都是在圍巾裡。
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的好心情,尖叫的聲音從圍巾裡透出來,聽上去有些悶悶的,但是任由是誰聽,都能聽出來這聲音裡的興奮。
“孟維遠,你再快一點啊!”尤斯佳坐在後面,努力伸手去戳孟維遠的後腰。
她穿得實在是太厚,像是一個小圓球,整個身體都嚴絲合縫地卡在了孟維遠找人設計的圈椅中,想要動一動,實在是太難了。
孟維遠嘴上倒是說得好聽,答應得爽快,但等真到了實際處,他還是像是剛纔一樣,慢吞吞地在冰上滑行,當然沒有尤斯佳想象中的“風馳電掣”的感覺。
尤斯佳氣哼哼地在後面罵他是騙子。
“孟維遠你是不是沒吃飽飯啊?你用點力氣呢!我爸媽都還在岸上看著,你這樣不中用的假把式就要被發現啦!”
在前面的孟維遠聽見這話,差點沒直接迎風嗆出聲。
不中用?
他?
這跟說他不行有什麼區別?
孟維遠沒有迴應尤斯佳現在“煽風點火”的批判,等到晚上的時候,他再好好跟尤斯佳說說什麼叫不中用。
尤斯佳對自己即將迎來什麼樣的暴風雨毫不知情,她被孟維遠拉著兜了兩圈後,就停了下來。
雖然沒能感受到“風馳電掣”,但是也算是被拉著溜冰了好一陣兒。
“怎麼停下來啦?”尤斯佳還有些意猶未盡。
可是孟維遠已經從自行車上跳下來,蹲下身給她解開禁錮的扶手,一邊將尤斯佳從圈椅上拉起來,一邊說:“玩夠了,外面風大,跑起來的時候風更大。”
他隔著手套捏了捏尤斯佳的小手,不確定尤斯佳手掌的溫度怎麼樣,不敢大意。
尤斯佳:“我不冷。”
孟維遠這時候忽然衝著她露出了個古怪的笑容,“我沒力氣了,騎不動。”
要不是尤斯佳現在就盯著孟維遠這張臉,指不定還真要被他這話騙了去。
現在在孟維遠的那雙眼睛裡,分明就閃動著狡黠的光,可不像是沒力氣。
尤斯佳將自己的手從孟維遠的大掌裡抽出來,作勢就要朝著他的肩頭來兩拳頭。
“你故意的!”尤斯佳就算是先前不明白,但事到如今,哪裡還能不清楚?孟維遠居然是在爲了剛纔她的話故意使壞。“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尤斯佳氣得大叫。
孟維遠拿住她的拳頭,笑出聲,他怎麼覺得尤斯佳在懷孕後,變得越來越可愛?
如果不是因爲現在不遠處還有長輩,他是真有點想要抱住尤斯佳就親兩下。
老婆太可愛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總是會讓他挑戰自己的自制力。
孟維遠把尤斯佳惹急了的後果,自然是好一段時間都要哄著跟前的祖宗。
那雪上的自行車,孟維遠原本想著把尤斯佳送回去後,再去收拾。
可沒想到,他才帶著尤斯佳走上岸邊,就聽見尤母拉著尤董說:“走走走,我們也去玩兩圈!”
尤董自持身份,還想要拿喬。
不過他的想法在一秒後就宣告終結,因爲尤母已經直接推著人下去。
尤董:“……”
自覺在女婿和女兒面前玩耍小孩子才玩的玩意兒實在是有些丟人,尤董絮絮叨叨著說:“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玩這些?再說了,我騎不動啊。”
尤董可沒有孟維遠那麼喜歡健身,鍛鍊身體僅限於早晨和傍晚走走路,散散步,力氣可不大。
尤母聞言,頗爲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是不行的話,我來騎車行了吧?”
尤董:“?!”
這怎麼行?當然不行!
他堂堂尤氏銀行的總裁,難道還拖不起自家太太?這傳出去不是笑話嗎?
“我行!”尤董咬著牙說。
聽見兩人對話的尤斯佳直接嗤嗤笑出聲。
孟維遠也有些想笑,但礙於這是岳父岳母,他這時候要是跟著尤斯佳一塊兒笑出來,恐怕等會兒對他不滿的就是岳父大人了。
春節還沒過完,尤董就帶著人回了南城。
尤家也是大家族,原本從前在南城時,每年初二開始,家裡的客人就絡繹不絕。
今年雖然決定來京市過春節,但在南城那邊還是有很多推脫不了的人情往來。
尤斯佳在送家裡人離開時,還叮囑老二回去後記得看看姜令魚,算一算日子,姜令魚的預產期應該就在最近這段時間。
她如今在南城,不允許東奔西跑的,也沒辦法回去看看姜令魚,就只能拜託老二。
過年期間,尤斯佳收到姜令魚好大一份禮。
先前她檢查出來懷孕後,姜令魚就說要送給自己乾兒子一份大禮,讓尤斯佳不要推辭。
尤斯佳沒考慮能有多大,自然一口答應下來。
等到收到這份大禮的時候,尤斯佳差點傻眼。
姜令魚送了她肚子裡的這個小東西整整一棟房,就在京市三環邊上。
雖然不是什麼幾十層的寫字樓,但也有好幾層,每年的租金都能拿不少。
尤斯佳被姜令魚這大手筆給嚇了一跳,當即就打了電話過去,問她這是什麼情況。
姜令魚擺擺手,語氣隨意,“沒怎麼花錢,拿著送我乾兒子正好。”
“你哪裡來的錢?這怎麼可能不怎麼花錢?”尤斯佳不太相信姜令魚的這套說辭。
姜令魚:“這還多虧了我二哥。”
魏銘樹在被打發去了孟買後,染上了賭癮。
可能越是落魄,越是想要抓住什麼證明什麼。
當姜令魚知道魏銘樹在外面染上賭癮,把在南城的一套疊拼和在港城的一套公寓都輸了出去後,她就動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