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海聽著王竹雲的話，也笑了笑。
“對，就是這個意思。一億美元固然很重要，固然我們都想要，對我的成績也是更大的幫助。”
“但要說志在必得，非他不可，因此咬牙切齒，拼了命的要把這些事都掌握在手底下，那真的大可不必。”
“就讓這一次當作三昧真火，讓花老闆、咱們挑中的人，都過一過火焰，看看到底有幾分可靠吧。”
王竹雲答應下來，詢問這個要派去跟著花老闆進行統計的名單。
紀元海說了兩個人：“陸鵬、山小偉，這兩個人一個是荷苓的表弟，一個是我初步打磨過的，讓他們跟著花老闆走南闖北，試試看吧。”
“嗯，好的，這兩個人如果可信，回來之後就在天和公司開始提拔重用了。”王竹雲說道，“我這邊也有兩個人，一個是劉芳芳，我身邊的秘書，也是從天和公司建立後沒多久就一直跟著我的。另一個是郭順德，就是你曾經幫助過的那個望灘縣本地人。”
“郭順德和山小偉這一年以來負責天和種植園地的巡邏安保工作，做的很出色，也很用心。我看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感覺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到時候也讓劉芳芳、郭順德他們跟陸鵬、山小偉調換一下，也磨練考驗一下。”
紀元海對此並沒有意見，只是讓王竹雲自己做決定。
統計數據、監督生意的人算是初步確定下來，松露交給花老闆來售賣這件事也算是確定下來。
王竹雲又有些不安地說起另外一件事：“元海，那個弗朗西公司……應該怎麼處置爲好？”
紀元海對王竹雲比較熟悉，知道她的言外之意。
一來，王竹雲畢竟不是那種唯利益考慮的人，對於首先接受天和公司松露打開銷路、帶來幾千萬美元的弗朗西公司，總感覺有些欠了人情，不好開口說不再繼續合作。
二來，那就是弗朗西公司真的規模很大，得罪了它，接下來天和公司的松露生意真的會不受到影響嗎？
這不光是人情的問題，還有現實的考慮。
花老闆可以有自信有把握，但那是獨屬於他自己的底氣；王竹雲可沒有這樣的底氣。
紀元海回答道：“合同約定數目我們已經全部交付，並且生意已經做完了。竹雲你如果感覺不安心，可以打電話詢問弗朗西公司，告訴他們天和公司後續松露還有產出，問他們願意和天和公司簽訂什麼樣的合同。”
“就像是花老闆說的那樣，能談妥放棄優惠、五百美元的條件，那就合作繼續；如果談不妥，那就沒辦法繼續合作。”
“就算是看在最初的人情方面，我們可以再給弗朗西公司一些小的優惠，買一送一這樣的優惠是肯定不會再有了。”
紀元海把詳細具體的尺度告訴王竹雲，王竹雲倒也心裡面一穩，再也不忐忑了。
這也是家裡有個當家做主的男人才有的安心感。
其他人再怎麼說，也終究比不上紀元海的幾句話。
“行，好了，元海，我知道應該怎麼辦了！”王竹雲掛斷電話，在辦公室內拿起筆來寫了幾句話，把自己想好的、跟弗朗西公司交涉的話語寫在上面，然後手掌摸向電話。
隨後，王竹雲又微微搖頭，鬆開了手。
不對——自己跟弗朗西公司真能談妥嗎？這樣一個大公司，跟天和公司這樣的公司，肯定也談不上什麼人情；要讓他們放棄優惠，恐怕很難，甚至很有可能會鬧翻臉。
紀元海讓王竹雲跟弗朗西公司打電話確認，卻也沒有詳細說這個打電話的時機。
王竹雲思來想去，總感覺這件事自己肯定是想要儘可能“不傷情面”，但是弗朗西公司很大可能是“沒有情面”，雙方談不妥的可能很大。
一旦鬧翻臉，談不妥，天和公司再做什麼，時間上可能就存在劣勢；搞不好會被弗朗西公司弄一些手段。
爲了以防萬一，王竹雲沒有撥打這個電話，而是離開辦公室，跟花老闆說了“商議後的決定”。
花老闆也不知道王竹雲跟誰商議的，大概猜測不是紀元海，那也是和紀元海一樣、跟紀元海有親近關係的人。
反正一聽到天和公司願意信任自己，把松露交給自己售賣，花老闆是精神一振，十分高興。
對於天和公司安排人來跟隨著，花老闆也同樣是可以理解。
在商言商，如果做生意不需要別人監督，只靠著自家來上報賬目，就連花老闆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監守自盜——只是一次兩次的上億資金倒是還行，要是長期這麼來，全靠自覺和品德來約束，也太考驗人心了。
“這樣一來，咱們只需要商議一些細節就好了。”
花老闆說道：“細節方面，你們跟我的秘書小葉說一下，她可以代表我。接下來，我可要尋找松露的買家去了。”
“對了，你們跟著統計的人也可以從現在就跟著我，吃喝住行方面的一些小錢，我還是可以承包的。”
“那就謝謝花老闆，幫我們天和公司免去一大筆差旅費了。”王竹雲笑著說了一句，隨後說道，“還有一件事，花老闆我想要和你商討一下。”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跟弗朗西公司也開始一次商談，討論接下來松露銷售的問題？”
花老闆聞言點點頭：“你當然可以談，我對這個沒有意見，只要之前那個買一送一的優惠拿掉，正常售賣的話，弗朗西公司想買多少我們都可以賣給他們。”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王竹雲說道，“但是這裡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什麼時候談——萬一談崩了，是不是會造成什麼影響？”
花老闆聞言，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沉默了一下後說道：“王總你考慮的很對。”
“這樣吧，等我和買松露的人簽訂第一批供貨合同，我們的松露已經有了保障之後，伱再和弗朗西公司商談吧。”
“畢竟那是個大公司，我們有備無患，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