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答案謎底
雖然是下午時分,夏日的陽光照射在辦公室內(nèi)依舊明亮,甚至於燙手。
紀元海聽著嶽峰的詢問,略作沉吟後便回答道:“這個……嶽哥,我們做事情都要有章法。”
“即便我們和孟叔的關(guān)係不錯,但是現(xiàn)在孟叔不說的情況下,我們也不好盲目插手,萬一破壞了他的規(guī)劃,幫了倒忙也是不妥。”
嶽峰聽後點點頭:“我也是差不多想法。”
“我先打電話跟孟叔叔說一聲,問問這件事。”
說完話,當(dāng)著紀元海的面撥通了電話:“喂,孟叔叔您好,我是嶽峰,是這樣……”
“嗯,對……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片刻之後,嶽峰掛斷電話笑道:“元海,還真讓你猜對了。孟叔叔的確是沒別的計劃,主要就是要收拾一下治安。”
“林城那邊也的確有人很不像話,必須要收拾一下。”
“孟叔叔的意思是,現(xiàn)在暫時還用不到咱們幫忙,真要遇上什麼難題再讓我們幫忙也不遲。”
紀元海是嶽處的人,這一點他們?nèi)齻€早就明白了,也知道這種事情羨慕是羨慕不來的。
他雖然比孟奇的級別差一點,在省城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人物。
兩人走出辦公室,紀元海見到自己所在的辦公室還有人,就跟嶽峰招呼一聲去了辦公室。
不一樣的級別,不一樣的第一時間信息,這的確是很難更改的。
當(dāng)天晚上,王竹雲(yún)跟紀元海神秘兮兮說自己定下來一樣投資,到時候肯定給紀元海一個驚喜。
紀元海跟嶽峰又聊天幾句後,嶽峰準(zhǔn)備下班了:“元海,今天跟我回家吃飯吧?”
嶽峰要改變今天類似的情況,只能儘快提升自己級別,有資格立刻得到信息,有資格發(fā)言表達意見。
下班之後,紀元海在門口推自行車,跟周恆、霍連詩遇上,招呼一聲後,周恆就回單位宿舍,紀元海和霍連詩兩人一起下班回家。
當(dāng)著紀元海的面,嶽峰又把電話打給陳德生,轉(zhuǎn)達孟奇的想法,不涉及其他動作,就是單純的對林城治安情況感覺不滿意。
所以,孟奇是真的犯不上開口讓嶽峰以及嶽峰身邊環(huán)繞的一些人出手幫忙,真要是那樣,反而是把事情鬧大了。
紀元海和三人一起又上了一會兒班,也就一二十分鐘,也就都下班了。
紀元海對此也不意外,畢竟對於加強治安管理這件事,孟奇自己也未必就十分確定一定要達到什麼硬指標(biāo)和成果,他是準(zhǔn)備先用林城市試一試。
所以,譚愛民有時候跟武大剛、程麗華裝一裝老資格,當(dāng)一當(dāng)老大哥,卻從不敢跟紀元海擺譜;武大剛和程麗華也都是對紀元海滿面微笑,從不多說一句重話。
紀元海、陸荷苓、劉香蘭三人都感覺好奇。
王竹雲(yún)的天和公司能有什麼令人驚喜的投資。
紀元海笑道:“嶽哥,我今天還有事,就不去了。”
譚愛民、武大剛、程麗華三個人正在忙碌,擡頭見到紀元海進來,跟他眼睛示意一下,又都低下頭去。
陳德生聽後也就釋然了。
嶽峰也沒堅持,只是笑著說了一句:“吃燕福順就算了,咱們現(xiàn)在也不適合經(jīng)常去那種場合消費。”
“改天我再去吧,或者我請你去吃燕福順。”
掛斷了電話後,嶽峰笑道:“行了,元海,這件事算是放心了。說來說去還是我級別有點低,全靠別人轉(zhuǎn)達,難免不靈活。”
問了兩句之後,王竹雲(yún)也是沒能繼續(xù)賣關(guān)子,說出了自己投資的打算。
原來是就在這條衚衕內(nèi),又有一家人遇上事情準(zhǔn)備搬走,好像是在外地賺了錢還是怎麼回事,然後王竹雲(yún)決定買下來。
“這也就是多買一個房子,有什麼可驚喜的?”
陸荷苓疑惑地說道:“咱們家房產(chǎn)和店鋪可都不少。”
劉香蘭提醒道:“但是這樣咱們就方便了。之前元海給我、給竹雲(yún)準(zhǔn)備的住宅,畢竟也是哪裡有願意賣的才能在哪兒買,不如這樣一個近在眼前,又來去自如的宅院。”
“不光是我們來去方便,以後詩蓮住在那裡也方便,隨著這閨女越來越大,總不可能一直在這個院子裡面陪著我們。”
“等竹雲(yún)買下來以後,我、詩蓮跟竹雲(yún)都在那個院子常住,以後就更好了。”
陸荷苓聽後,也是露出笑意。
這樣的話,的確是方便了許多,也比大家都住在一起要好得多。
要是被人打聽到他們這些人都在一個院子裡面,說不定又會有什麼話語傳出來。
第二天一早,紀元海聽到一聲驚叫。
轉(zhuǎn)頭一看,見到陸荷苓正低頭翻找著什麼。
“怎麼了?”
陸荷苓低聲道:“身上又來了紅。”
聽出來她話中鬱悶,紀元海安慰地摟住她,拍拍她後背:“沒事兒,咱們不著急。”
“怎麼不著急啊。”陸荷苓悶悶說道,“原來是不合適要孩子,咱們也還避著,這真敞開了要,怎麼這麼難啊。”
“這本來就不是一定百發(fā)百中的事情。”紀元海笑道,“你可別發(fā)愁,興許是我的問題呢?要真是我的問題,咱們這輩子不要孩子,相伴一生,不也挺好的?”陸荷苓頓時驚恐地瞪大眼睛:“元海,你怎麼說這種晦氣話!”
“就算是我不能生兒育女,你也不能有這樣的——”
“好了好了,別放在心上。”紀元海笑道,“我就是這麼一說,告訴你別有心理壓力,其他的不重要。”
“哪能不重要,我心裡面真有點煩了。”陸荷苓輕聲說道,“我忽然感覺,也許奶奶說得對,咱們之前就不應(yīng)該急著考大學(xué),先把孩子要了……”
紀元海真沒想到陸荷苓會患得患失說出這樣的話來,連她一向的文靜都難以保持。
也由此可見,她心裡面對於給紀元海生兒育女真是有了點執(zhí)念。
紀元海寬慰她兩句,才動身去上班。
週二上了一天班,到週三的時候,嶽峰又叫紀元海到辦公室,跟他說了一件事。
“陳叔叔那邊,有一個叫杜剛的人恰好在林城市,據(jù)說是有幾個一起磕頭的兄弟什麼的。”
“陳叔叔的意思是,咱們跟孟叔叔現(xiàn)在關(guān)係不算太差,就由我開個口,讓孟叔叔下手的時候注意關(guān)照一下。”
“作爲(wèi)回報呢,咱們也支持孟叔叔的倡議行動,幫他把事情辦好。”
“元海,我感覺這件事——”
嶽峰說到這裡,臉色有些爲(wèi)難。
紀元海點點頭,坐在嶽峰對面,兩人低聲商議一下。
陳德生是岳家的朋友,也是很重要的一個人物,現(xiàn)在他的建議對嶽峰來說至關(guān)重要;但是這一次,這個建議偏偏有了點問題。
簡單來說,杜剛這個人有問題,這應(yīng)該是一個不乾淨(jìng)的人。
紀元海聽嶽峰描述後看出來了,嶽峰也同樣看出來了。
陳德生卻提出,讓孟奇對林城專門進行治安管理的時候,關(guān)照一下——這裡面是有責(zé)任的。
而且對嶽峰來說,這之間的關(guān)係權(quán)衡一個衡量不好那是要出大事的。
由此,嶽峰陷入兩難境地。
跟孟奇開這個口不合適,不開這個口,傷了一個重要的支持關(guān)係,同樣是不合適。
他跟紀元海要商議的,就是這麼一件事。
商議來商議去,嶽峰甚至鬱悶地抽起了煙。
紀元海說道:“嶽哥,到了你最重要的選擇關(guān)口。”
“我也不干涉你的想法,就把我的想法列出來,那就是往長遠看,不要只看一些鼠目寸光的利益。”
“怎麼說?”嶽峰問道。
紀元海說道:“三個問題。第一,孟叔堂堂正正,合乎一切規(guī)矩章程,處於不敗之地,對不對?”
“第二,林城這種情況,可以長久嗎?杜剛這種情況,又能維持多久?”
“第三,等林城的事情暴發(fā)以後,嶽哥伱要怎麼辦?陳領(lǐng)導(dǎo)又要怎麼辦?”
紀元海三個問題問出來以後,嶽峰終於一咬牙。
“我知道了,元海!”
“這件事,只怕我還真不能給陳叔叔照辦!”
想了一下之後,嶽峰讓紀元海先出去。
紀元海離開辦公室後,也不知道嶽峰是不是給陳德生打電話拒絕,還是又有什麼具體安排。
讓紀元海先出來,大概是因爲(wèi)擔(dān)心傷了臉面,不太好看?
當(dāng)天下班之後,紀元海打電話給孟奇。
孟奇聽完了紀元海的轉(zhuǎn)述後,說道:“嶽峰並沒有跟我打電話說這件事,既沒有跟我說要關(guān)照誰,也沒有跟我說杜剛可能有問題。”
這當(dāng)然也是正常的情況。
畢竟,嶽峰本來就沒有義務(wù)幫孟奇打探什麼消息,就算是有某些猜測,也不至於跟孟奇交心交流。
而紀元海和孟奇可就不一樣了。
兩人之間的彼此信任和了解,其實是超出嶽峰估計和預(yù)料的。
而自從孟奇讓紀元海讀五帝本紀後,兩人的關(guān)係又有些新的變化,同樣是外人猜測不到的。
“元海,我還真要感謝你一下。”
孟奇說道:“如果沒有你這個電話,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要盲人摸象多長時間,纔能有點收穫。”
“這一次,你大概是直接把林城市那邊的答案謎底給我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