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荷苓和王竹雲本來也不想額外用其他的方法，聽紀元海這麼一說，倒是也沒有堅持。

如果實打實的公平來，她們進去這個人才計劃，還是不進這個人才計劃都沒有關係。人家文壇前輩，寫的的確好，寫的的確多，那也的確是應該的。

如果有人鑽空子，搞不公平，那的確是沒必要對這樣的人謙讓。

紀元海見她們也都同意了，便撥打了李榮達的電話：“李哥，晚上好啊，吃飯了沒？”

“剛吃過，元海你找我有事兒？”李榮達笑著問道。

“李哥你對文聯那邊熟悉不熟悉？”紀元海問道，“我知道你在宣傳辦公室上班，想著你們工作聯繫應該不少，斗膽問你一聲。”

李榮達便回答道：“哦，文聯那邊啊，倒是還行，元海你有什麼事情啊？”

紀元海略一沉吟，將王竹雲給隱去，只說陸荷苓的事情：“李哥，是這樣，我愛人是咱們省作協的成員，也發表過幾個豆腐塊，最近聽說文聯、作協那邊有一個寫作方面的人才計劃，今天就去提交了申請表。”

“我感覺她畢竟才疏學淺，沒多少把握——”

“哈哈哈哈，元海，我就知道你一說話又得謙虛，你說說伱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個說話留肚子裡面一半的毛病？”紀元海沒說完，李榮達就笑著打斷。

紀元海笑道：“李哥，這可真不是謙虛，是真的。”

“我就是想問一問那個人才計劃的名單滿了沒有，要是滿了，我就不讓我愛人再抱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了。”

“好，好，我明白了，弟妹的全名叫什麼？我去打個電話問一問。”李榮達問道。

紀元海說了陸荷苓的名字，特意說一句：“如果名單滿了，都是老資格的文壇前輩，李哥你可別再費力氣幫忙啊，到時候除了我媳婦，剩下都是知名作家，那太惹人笑話。”

李榮達聽後，也會意地笑了一下：“是，我知道了，元海，你等我消息，能不能行我一會兒就打電話告訴你。”

“好的，李哥。”

掛斷了電話，紀元海跟陸荷苓、王竹雲、劉香蘭轉述一下，隨後一家人開始準備吃飯。

一頓晚飯沒吃完，電話鈴聲就響起來。

“元海，你放心吧，弟妹是符合資格的，她發表的文學作品風格鮮明，而且頗有進步，是咱們省文壇的後起之秀。”李榮達說道，“我打電話一問，人家還奇怪呢，說陸荷苓已經預備在人才計劃裡面，怎麼還用再詢問？”

紀元海連忙道謝：“那還得多謝李哥，還是你幫忙，才能——”

“不用謝，真不用謝。”李榮達解釋道，“咱們省的文壇前輩，大多已經掛上了寫作津貼，這一次人才計劃本來也不會參與，這一次咱們省的人才計劃，就是要安排一些新冒頭的後起之秀。”

“所以，弟妹這是自己憑本領進的名單，我也就是一問，真不用我幫忙。”

話雖然是這麼說，紀元海還是開口道謝一番。

陸荷苓算是提前定下來了，至於是不是李榮達幫忙，紀元海反正都是要記人家的好意。

王竹雲進不進這個人才計劃，她自己也不在意，紀元海更不方便對李榮達說，因此這件事也就沒再多言。

週六又到來，紀元海和孟昭英約會轉了一圈，到底又回到小院，“一家”團聚在一起。

紀元海和馮雪、宮琳打一打電話，寫一寫跟老家、石家、王老爺子的回信，一個週末便又過去。

新的一週開始，花建波外放這件事情已經進入流程之中，料來過不了多久就要前往寧河縣。

劉香蘭上班時候特意跟黃菊聊了聊，詢問黃菊的意見。

不出預料的，黃菊不捨得離開好麗來；劉香蘭對她說的外面的天和公司固然美好，但她本就不是那種喜歡生活發生變化的人。

如果有可能，黃菊希望好麗來服裝商場永遠不倒閉，她幹一輩子，最好把這樣有良心的好工作傳給自己兒女。 劉香蘭見此情形倒也不好強迫，只是和紀元海、陸成林商議一下，準備從好麗來服裝商場這邊辭職。

跟之前一樣，由黃菊頂替她，劉香蘭自己去天和公司。

陸成林見到劉香蘭這樣的舉動，一開始還以爲這女人是對紀元海忘恩負義，翅膀硬了要跳槽，後來仔細一琢磨，才明白天和公司也是和紀元海脫不開關係。

“元海，天和公司那邊很缺人嗎？”陸成林特意給紀元海打了個電話，詢問道。

“是挺缺人的。”紀元海也沒遮遮掩掩，坦然承認，“我本打算從好麗來服裝商場那邊熟悉的職工裡面調幾個出來，現在看來，好麗來咱們做的太成功，職工都不願意往外走了。”

陸成林頓時笑起來，帶著幾分自豪：“那是當然！元海，咱們把好麗來做成了什麼樣的金字招牌，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說河山省沒有，我相信咱們周邊各個省市，也找不到任何一個能跟好麗來相提並論的。”

說完之後，又對紀元海提議道：“陸慧、陸鵬兩個孩子都不是學習的材料，讓他們跟著劉香蘭一起去幫幫忙，歷練歷練吧？也不指望他們能辦成什麼事情，也就是讓他們學習做事情，最重要的是比外人可靠一點。”

紀元海對此倒是沒有猶豫，只是把醜話說在前面：“二叔，我可說清楚了，我的正職工作還是體制內，對天和公司有影響，也不是很多。”

“到時候，弟弟、妹妹進來雖然是幫忙，我也不可能特別優待，跟好麗來培養陸爽時候絕對不一樣，估計是要受苦受累的。”

“您先給他們說清楚，要是不能接受，千萬別到了這裡埋怨我是個黑心資本家。”

“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給他們說清楚！”陸成林笑著答應。

轉天，劉香蘭辭職，帶著黃菊又來見了紀元海、陸荷苓，然後陸成林也帶著三個人來見了紀元海。

不光是陸慧、陸鵬，還有陸荷苓小姑家的林湘容。

“你們怎麼都來了？”紀元海詫異地問。

林湘容笑道：“我也不是讀書那塊料，聽說姐夫你這裡有事情需要人幫忙，我就過來了。”

“也行吧，不過……”紀元海看了一下三個人，“你們三個真能跟著吃苦？我可說清楚了，你們可不光是坐辦公室，是要真正跟著跑，跟著做工作，然後學很多東西的。”

林湘容、陸慧、陸鵬都一致點頭，表示自己有了心理準備。

紀元海也不多說，直接把他們安排到劉香蘭手下，第二天跟著劉香蘭一起去天和公司，幫助王竹雲分擔權責，減輕壓力去了。

王竹雲果然立刻輕鬆了很多，回到家裡也開始有閒暇和王竹雲討論文學創作，興之所至還準備動筆寫一篇童話故事。

這周的週五，好消息正式傳來。

陸荷苓和王竹雲兩人都確定進了作協的人才計劃，成爲了正兒八經的、每月領二十五塊錢津貼，享受福利待遇的作家。

這錢雖然不多，說出去也是羨煞旁人的“輕鬆活兒”，對外一說，別管懂的還是不懂的，都要承認這是正經工作。

於陸荷苓來說，這是一種認同；於王竹雲來說，更是一種方便，就算是跟爺爺奶奶再說起來電視臺的工作，也不用再刻意隱瞞，就說自己是領津貼創作的作家，同樣能讓爺爺奶奶放心下來。

至於津貼多少，還真就不算是什麼。

週末，紀元海去了一次京城，跟馮雪、宮琳見面歡聚。

又過了一週之後，花建波終於要啓程動身前往寧河縣。

臨行之前，紀元海、嶽峰再一次被花老闆、花建波邀請到了富盛大酒店。

客氣，寒暄，酒過三巡，花建波對嶽峰、紀元海開口道謝。

之後花老闆開口說道：“嶽主任，元海，我這裡有一個想法，請你們參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