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欣就這樣出現會議室門口。
一手握住門柄,嘴角輕抿的看著主位上的男人,“我現在有事找你!”
這話一出,衆人又是一驚。
明白真像的人,會想這下副董完蛋了。又有些不明真像的人,心想這女人誰啊,大著個肚子不說,居然敢當衆用如此強硬和堅決的口氣和副董說話,簡直是找死。卻是誰也沒想到,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向對工作絕對嚴謹的某人,起身答了句,“好!這就來!”
乖乖,不但不發火,還柔聲的說這就來?天要下紅雨?
放眼整個向氏,整個向副董上任以來的作風,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這女人好大臉啊!
有不怕死的問,“那會議……”
向陽倒也果決,直接看了眼右手邊的王峰,“交給王經理主持!”
彼時,曾經的小司機,已然漸漸習慣西裝革履,已然能在向陽忙碌的時候,獨當一面。
對這樣的決策,儘管不少人有異議,但王峰的工作能力卻也是有目共睹。再者溫欣還站在門口急切的等待著,衆人卻也不再說些什麼,只是一雙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起身離開的男人,在門口攬住那大肚女人時,聽到一聲‘老婆’,紛紛驚呆了。
“不錯,那是名副其實的向太太,向副董的妻子!好了,會議繼續。”
王峰的一句話,徹底驚醒衆人,那些些的猜測和疑惑,也在會議繼續中,暫且拋之腦後。
卻是溫欣,隨著向陽進辦公室。
門一關,不等他靠過來,她想都不想的就撲進男人的懷裡,明明只是分開一天而已,卻感覺很久很久,長到比起那兩年的分別,還要遙遠。
窩在向陽的懷裡,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單單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擁抱,都讓她流淚水止。
她痛苦的咬脣,“向陽,我,我不是溫家的親生女兒。”
“那又如何,不管你是誰的女兒,總歸你是我的女人!好了!乖,別哭了。”擦著女人臉上的淚,向陽心疼的同時,暗自鬆了口氣,天知道她突然冒出來的時候,他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呢,如果照這樣來說的話,那麼他就有點理解沈雪了。
瞧著她六神無主的樣子,向陽忽然失笑了。
不由分得將她攬在懷裡,緊緊的,“笨女人,昨天那樣急切的回去,就是爲了問這個?”
溫欣點了點頭,又用力搖了搖頭,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後面的話。直到一記火熱的吻,冷不叮的落在頸下時,她忽然一把推開向陽。
像沾了什麼可怕的病毒,“別碰我,你別碰我!”
向陽蹙眉,“昨天在車裡,你就是這樣避之不及的躲我,溫欣,爲什麼不讓我碰你?”
“你是我的妻子,我們是夫妻,爲什麼不讓我碰你?”一次還可以理解爲心情不好,那麼兩次呢?
聞言,溫欣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腦中一遍遍的徘徊著向勝賢的話。
那時他恨裡帶笑,一雙充血的眼猙獰的直盯著她。
他字句停頓的說:祝福你,我親愛的女兒,祝你和我唯一的侄子,白、頭、到、老!
在那之後,她便被向陽擁出監獄,當沐浴在陽光之中時,她全身卻猶置於冰冷的雪地,全身麻木外加耳鳴的不知所以然,也正是因爲如此,她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海城,想要找她當面問個清楚,卻是沒想到……
沒想到,她的答案是:想知道你究竟姓什麼?呵!總之不是姓溫!
---不姓溫,不姓溫那我該姓什麼?你說!那誰纔是我父親!
那刻,溫欣在心裡祈禱,希望沈雪告訴她的答案千萬不要是向勝賢,千萬不要跟姓向的有關,只要不是姓向,隨便是誰,隨便誰是她父親都可以。
可是那殘忍的話,卻清楚的響在耳邊。
昨晚她是這樣說的:誰告訴你的,誰就是你父親。
這刻,面對眉頭緊擰的男人,溫欣忽然笑了,答非所問的苦笑,“呵,誰告訴我的,誰就是我父親!”
向陽眸子一縮,飛快的分析了整個事件。
他語氣冰冷,直抓重點,“……向勝賢?”
溫欣怔了下,又想他一貫聰明,能猜到也不出奇,沉聲道,“她是這樣說的,他是這樣告訴我的。”
“所以,這就是你不讓我碰的原因?”他佛擋殺佛的氣勢再現,鷹目裡猝然聚起寸寸寒意,不但沒有因此拉遠兩人的距離,反而直接坐到溫欣身邊,不由分得撈到腿上,兩條有力的胳膊呈禁錮型的圈住她,捻著被咬出牙印的脣,“所以,你纔會匆忙趕回來?”
溫欣點點頭,“打斷你開會,對不起!剛纔……我太不理智了!”
“我要聽的不是對不起!是不會離開!”他目光灼灼又道。
“可是……”
“沒有可是,這一生非你不可!”
“如果一旦確定,我們就是……堂兄妹!”
“那又怎樣?溫欣!死都不會罷休!”
他邪性而又霸道的宣誓,手捧著女人的臉,像是證明他剛說的話,直接抵頭吻下去。
就在半掩門的辦公室,就在會客專用區域,這個向來以工作嚴謹和認真著稱的工作狂,就這麼不容抗拒的一吻再吻。
那像暴風雨一樣急促的攻勢裡,卻帶著火熱的溫度,讓人情不自禁的淪陷。
這刻,如果不是結束會議的王峰敲門,依著他性子會直接在辦公室要了她,就算她姓向,就算她和那人有關係,而他依然都不會有所改變!
溫欣被那樣炙熱的眸子盯著,腳趾頭都紅了,有些慌亂的和王峰打招呼。
王峰卻是清了清嗓子,尷尬的說道,“有份文件需要現在簽字!”
向陽吸了口氣,平息了下錯亂的呼吸,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筆看也沒看的直接落下自己的大名,然後將文件夾一合,遞給王峰,“下午我有點急事要出去,回頭和顧公子的見面,你替我去吧,明天一早的簽約,恐怕也擠不出時間,只能再辛苦你了!”
王峰點頭應下,那接過文件的手緊了緊,再回到屬於他自己的辦公室時,這才攤開手心,瞧著那枚閃閃亮亮的鈕釦擡手丟向窗外。
這才發現,天空依舊的藍,雲甚至比向陽救起他的那刻,還要白,還要漂亮……
…………
“反正你公事都安排好了,走,現在和我去醫院!”
王峰離開後,溫欣起身,拉著男人就走,那迫切的樣子惹得向陽哈哈一笑。
颳了下她的鼻頭,他忍不住又想親她,卻被躲開。
向陽有些悶悶的說道,“妞,驗血前也是有注意事項的!”
“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去醫院詢問啊!”從昨天聽到沈雪的回答後,她就已經急得不行,坐了大清早的航班,就是爲了和他去醫院,早點確定關係,早點……卻是沒想到,這會他居然不急了,反而不緊不慢的開了電腦?
溫欣急了眼,“向陽!我真的很著急很著急!”
“女人!我已經給凌遠發了信息,他一會帶你去醫院!我過去監獄那邊一趟。”
溫欣,“……”
果然,一孕傻三年,向陽無奈的搖頭,解釋道,“一般來說,死刑犯的檔案至少會保存20-30年,所以你去醫院的同時,我這邊去調向勝賢的記錄,然後是不是父女,兩下對比就知道結果了,不過,這個結果對我來說,不會改變什麼。”
---死都不會罷休!
也是這刻,溫欣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他剛纔的話,是認真的,不是什麼氣話和不理智下的暴吼,可是她呢,她也能像他那樣毫不畏懼的去坦然嗎?
那樣的話,她可以不在意,但他呢?
一個堂堂上市集團的掌舵人,那些些的閒言碎語早晚都會毀了他。、
彷彿看穿她的想法一樣,向陽忽然握住女人的肩膀,字句清晰無比,“一切有我,我會安排,你現在可的作務就是吃睡,然後不準離開我!溫欣,如果你再敢一聲不坑的離開,你可以試試,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你威脅我!”她忿忿的咬脣,心底卻是甜甜的。
“那麼現在你來告訴我,還會給我碰嗎?”這是個比較嚴肅的問題。
“我說不會,你就會忍住不會嗎?”鬼才信他會安分,只是一想到,她有可能姓向,她的心裡就……
叩叩叩!
三聲禮貌的敲門後,擡腿踹門進來的男人,不是凌遠又是誰?
今天的他,一身騷包的暗紅,碎髮用髮蠟豎起著,戴著超大酷拽的墨鏡,怎麼看怎麼花枝招展。
“喲,我來的不是時候?那……我出去等!”說完,他看了眼腕錶又道,“給你們十分鐘,速戰速決!”
“什麼十分鐘,現在就可以帶走!”向陽沒好氣的瞪了眼,示意溫欣跟他。
“啊,現在就能走?”凌遠摘了墨鏡,不可思議的上下瞧了瞧,“你是不是不行了?十分鐘都撐不了?秒嗎?不至於吧,看起來壯壯的啊!”
一聽這話,溫欣立馬臉紅了。
卻是凌遠又在想著,家裡那位天天的唸叨,說什麼人家都個把小時,而他頂多半小時?
如果向陽比他還差的話,那……一想到那種可能,凌遠忽然像找到勝利的感覺一樣,追著向陽非問出個時間不可,“小陽陽,別趕我啊,你告訴我,究竟最近是不是戰鬥力不行了?究竟多長時間嘛,我們都是老朋友,過來人,有什麼不好說的?”
“去你的,找踹是吧!”向陽擡腿真要踹上去,當著弟妹的面,都不知道收斂!
“急眼了就代表著我猜中了,哈哈,小陽陽!”凌遠眼珠子一轉,笑得那叫一個得意。
溫欣站在門口,聽著如此極限刁鑽的問題,耳根子都在發燙,心想著還是迴避吧!卻是沒想到,剛回頭走了幾步,就被氣呼呼的凌遠追上,劈頭蓋臉的來了句,“溫欣,你是誠實的孩子,你告訴我,他時間幾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