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說得對(duì)!不是有句話叫上樑不正下樑歪,還有句叫有其父必有其子麼,你說是不是,楊表弟?”
“……”楊偉乾癟的笑笑。
明明頂撞外婆,語鋒卻問他怎麼樣,擺明了別有用心,不管他怎麼回答,都是局。稍作沉默,他附和的說:“表哥和舅舅都是重情重義的人。”
“呵呵,奶奶聽到?jīng)]有了。”不在意衆(zhòng)人的眼神和表情,向陽笑得狂妄,“孫兒我重感情呢,所以別拿我跟他比!”
眸色猛得收緊,笑意瞬失,他聲音盡冰:“不過,從今天開始,孫兒想做全天下最無情的人,奶奶,你說好不好?”
“放肆!”
啪!響亮亮的巴掌在預(yù)期中甩在臉上,向陽不在意的抽了抽嘴角,笑問:“奶奶,這巴掌什麼意思?是不同意孫兒做無情的人?”
“混賬!我打你個(gè)不忠不敬的東西!溫欣呢!趕緊的,讓她出來見我!”
老夫人胸口因爲(wèi)一吸一呼,上上起伏的厲害,“混賬東西,你聽聽你自己都說的什麼混賬話!你把我們擋在外面算什麼?怕奶奶害溫欣,還是怕姑姑?你看看,這屋裡都是誰,都是親人!你就是這樣對(duì)待自己的親人?”
越拖延說明問題越大,今天她是一定要弄清醒究竟怎麼回事,畢竟……
老夫人目光從白靜平坦的小腹劃過,再擡頭已然不像剛纔那麼憤怒,她是恨鐵不成鋼,“小陽,你要?dú)馑滥棠蹋∈遣皇牵 ?
就在老夫人手裡的柺杖,因爲(wèi)用力戳地發(fā)出咚咚的聲音時(shí),內(nèi)門傳出一聲驚叫,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老婆!!”向陽焦急的喊了一聲。
在握住門柄時(shí)忽然急切的說:“奶奶,你還是跟我一起吧 !”
那一聲‘奶奶’,叫得老夫人心暖,卻沒有留意孫子借說話已然將衆(zhòng)人的第一反應(yīng)看在眼裡,記在心頭。
那些忐忑和緊張的目光背後藏著怎樣不爲(wèi)人知的秘密,很快就像窗外的陽光一樣——暴露!
一個(gè)不留的暴露!
***
從浴室走出來,溫欣剛想換衣服,卻見衣櫥居然有條蛇,她‘啊’的一聲閉上眼睛,黑暗裡她感覺驚秫和涼意瞬間由後背開始蔓延。
只聽咔嚓一聲,揪心的同時(shí),後背一暖,緊接著頭頂上方便傳來熟悉的聲音:
“老婆,怎麼了?發(fā)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下地了?醫(yī)生不是說過,不能著涼,不能吹風(fēng)的嗎?不聽話!”
一冷一暖讓溫欣恍然隔世,卡片的她根本沒聽向陽話裡的意思,她反身就撲在男人懷裡:“向陽, 有……”蛇。
脣,不期然的落下,她要說的話跟著被吃掉。
閉眼那蛇的影子彷彿還在腦海,怎麼甩都甩不掉,索性她圈住他的脖子。
只是簡(jiǎn)單的想,或許吻能安心,能驅(qū)走恐慌的感覺。所以喘息間,她緊緊的貼向他的火熱的身體,並熱情的迴應(yīng)。
她嚶嚀著:“向陽,吻我,吻我。”
好怕,她真的好怕,特別在拿衣服時(shí),忽然握住一個(gè)軟滑而冰涼的物體,再跟它的眼睛對(duì)視。那一刻,她真的恐慌了。
好在他來了,好在她身邊有了他。
擁吻裡,她像溺水者一樣,緊緊圈住他,狠狠的吻他。好像只有這樣做,那蛇纔不敢靠近並再出現(xiàn)。
他就是她的浮木,他火熱而滾燙的身形彷彿是她溫暖的源泉,迫使的她不顧一切的索要!
欲眼朦朧間,她赫然瞪大眼:“奶,奶奶。”
此時(shí)老夫人一張老臉可以用豬肝來形容,她鐵青的瞪了一眼:“你眼裡還有我這個(gè)奶奶?”
狐貍精,果然是狐貍精!難怪孫子寧願(yuàn)離家出走也不肯離婚,原來私底下竟然這麼*!!看看身上那些痕跡——這顏色明顯不對(duì)!
昨天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孫子就算再不是人,也不會(huì)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做那種事,一定是,那身上的痕跡一定是被帶走的那夜!
被野男人玩了!
所以,在兩人分開時(shí),老夫人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憤怒,她向前走了兩步,出奇不易的對(duì)著溫欣的臉就打下去:
“不知廉恥的東西!我……向陽!”
看著護(hù)在跟前的孫子,老夫人怒了,豬肝的臉比死了親爹還難看:“向陽,我今天就明白的告訴你,只要有我安青華在,向家就不會(huì)要這種不貞潔的賤女人!”
“奶奶!看來我讓你進(jìn)來是錯(cuò)誤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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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老夫人的手,向陽意味深長(zhǎng)的看了一眼,轉(zhuǎn)身抱起溫欣大步走到病房,溺寵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不再冰冷:
“乖乖的,躺在牀上修養(yǎng),只要有我在,誰都不敢傷害你們母-子!”
一瞬間,老夫人呆了。
那豬肝臉上未來得消退的怒意被驚愕佔(zhàn)據(jù)了大半,她咳嗽了聲,見沒人理會(huì),張嘴尷尬的問 “……欣丫頭,這是怎麼回事?”
“咦,奶奶,我媳婦兒在您心裡,究竟有幾個(gè)名字?”向陽掏了掏耳朵,故意問道:“剛纔是賤女人,現(xiàn)在又換成了欣丫頭,奶奶,孫兒也要兩名字!’
“混蛋小子!”老夫人乾笑兩聲,暗中觀察孫子的表情,這小子究竟想做什麼?隱隱有種不祥的感覺。
向陽似笑非笑的說:“混蛋小子和小陽也算兩個(gè)名字了。”
他一雙深邃的星眸在看向老夫人時(sh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奶奶,奶奶,最後一次,小陽最後一次忽視你的別有用心,最後一次裝傻的不去計(jì)較。
再起身,他還是那個(gè)自負(fù)而傲慢的紈絝子弟 :“好了,奶奶,你再這樣看我媳婦,我可吃醋了。”
說罷,勾過溫欣的下巴,低頭吻了一下,霸道的宣誓:“說!說你是我向陽的人!生是向家的人,死是向家的鬼!說!”
一句話,溫欣好像明白了什麼,她順著向陽的意思說:“是,我溫欣這輩子都是你的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果不然,剛說完,老夫人那張臉更怒了!孫子這是在警告她,警告她這輩子的孫媳婦只能是溫欣,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溫欣!
他什麼意思,還想阻止她換人?這向家只要有她在!她就說了算!
隱下心底的憤怒,老夫人忿忿的起身,用柺杖狠狠戳著地面,“向陽,你送我出去!”
聞言,溫欣心口一緊,老夫人擲地作聲的口吻,絕不止送這麼簡(jiǎn)單,以至於在向陽起身時(shí),她本能的拉住他的手,“向陽……”
“去去就回,等我!”聲音一出,連向陽自己也頓了。
低柔而略有些沙啞的聲線,透著濃濃的溺寵和一個(gè)男人對(duì)女人的承諾,這個(gè)聲音的主人真的是他,真的是那個(gè)自負(fù)的向陽所說麼?
他搖頭苦笑,斂去眼底所有的心緒,替奶奶開門,送出去。
這時(shí)小客廳忽然被人推開,只見王峰喘著粗氣,急切說:“少爺,找了,找了到了,劫持少奶奶的人找到了!不過……”
“閉嘴!”打斷王峰的話,向陽一臉警告:“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沒看見老夫人在嗎?”話雖然是警告王峰不分場(chǎng)合,但餘光卻在注意著楊偉的反應(yīng)。
果然,果然你是還是心虛了。
這邊,等不及王峰問安,老夫人迫不及待的問:“不過什麼,你說!是誰,我倒要看看是誰究竟吃了熊心豹膽,竟然敢挾持向家的人!說!”
“劫持的人找是找到了,但……”王峰撓了撓頭皮,“找到的時(shí)候,人已經(jīng)死了。”
“什麼?死了!!”老夫人又開始戳著地面了,她憤怒:“怎麼就死了呢?怎麼就死了!!我還等著抓住他,好好的替欣丫頭出出氣!他倒是知道死了不用受罪!!屍體呢,屍體在那!敢傷害向家的人,屍體老婆子我也不讓他好過!我要爲(wèi)欣丫頭……”
“夠了!!”打斷老夫人的話,向陽重重嘆了口氣,一臉愁容密佈看著窗外:“算了,既然人都死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爲(wèi)止吧,這是溫欣的意思,她不想再追究下去!”
餘光裡,楊偉暗暗鬆氣的動(dòng)作,瞬間加劇向陽眼底的冰冷,再出口時(shí)聲音完全不剛纔那般的‘寬容’和‘無奈’。
他說:“死的人可以看在死的份上饒過!但活著的人,卻不能!王峰!”
“在!”聽到自家少爺?shù)穆曇簦醴逶缇桶崔嗖蛔⌒牡椎募?dòng),大聲的迴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