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自然也對王后心疾之事知曉，開口想要去問，卻被餘玉用眼神制止，也就只得息聲。

姜齊氏將藥膳拿在手上仔細看了下，裡面的膳食都是不曾聽聞的，不過餘玉的才德都頗爲了得。

將手上的幾頁薄紙遞給心腹鸞鳴，姜齊氏略帶威嚴的吩咐道：“拿下去照著此方做膳食，瞧著還有午膳一說，那就從今日起吧?！?

鸞鳴能做姜齊氏多年的心腹，自然知曉她的心思，何況餘玉也沒有害王后的必要。

再說藥膳做出來，也有內侍前去試，自然更不用鸞鳴多嘴，就笑著欠身應道：“是，我這就下去吩咐一聲。”

姜齊氏轉過身剛要再拉著餘玉說話，就瞧見姜王身邊伺候的吉內侍，匆匆趕來道：“奴拜見王后娘娘，公子凌，餘娘子?！?

“快起來吧，吉內侍這般著急的趕來，可是姜王宣召凌兒他們？”姜齊氏淺笑問道。

吉內侍只進門的時候問了守門的，屋內都有誰在，他可是不敢擡頭的。

如今聽見姜齊氏的話，吉內侍就忙開口應道：“回王后話，是姜王尋公子凌，餘娘子雖如今並未宣召，但還請移步前去等候的好。”

雖然王后的宮中，離著朝堂除了姜王的寢殿，已經是最近的，可也不好宣召的時候，再讓姜王和滿朝的文武朝臣等她。

姜齊氏雖不願讓餘玉前去等候，但也知曉這也是無法之事，不過還是能多留片刻，就幫著回道：“咱們都知曉了，你先回去回話吧?！?

“諾?！奔獌仁坦Ь磻暎颓穆曂顺龅钔?。

等出了殿外才算是長鬆了口氣，在外等候他的小內侍，瞧著吉內侍如此，不解的小聲問道：“師傅，您爲何這般怕王后娘娘，宮中都說她最是寬厚，嫌少有惱怒的時候。”

吉內侍聽見小內侍的話，想著他總歸也帶了不少日子，都已經習慣這麼個小傢伙跟著，就快步出去王后殿外，尋了個四邊無遮擋的路，邊側頭邊走邊小聲道：“我這哪裡是害怕王后，要說恭敬纔對?！?

“可是，您對著宮裡如今得寵的麗華夫人，也不及對王后的一分恭敬啊。”小內侍還是不解的繼續問道。

吉內侍看小內侍說這話，才恍然這個小徒弟，不知被誰給蠱惑，竟然會生出將王后和麗華夫人相比的心思。

吉內侍神色一凝，冷聲對著小內侍問道：“你聽何人說這王宮裡，得寵的是麗華夫人？”

小內侍難得瞧見師傅如此冷然厲色的模樣，自然也不敢有絲毫隱瞞，忙低頭怯怯弱弱的回道：“是伺候姜王茶湯的慶內侍與我說的?！?

“他還與你說過什麼，或是讓你幫著做什麼事？”吉內侍眉頭緊鎖，不高興的追問。

小內侍聽這個忙擡頭急急擺手道：“沒，他是有讓我幫忙去宮外傳話，可師傅初時就教導過我，若不是您和姜王，誰的吩咐都不能聽。”

吉內侍見小內侍這般著急，眼中都快要蹦出眼淚，纔算是信了他的話。

卻還不忘又囑咐一句，好言提醒他道：“我說這話也是爲你好，這宮裡我伺候姜王的時候不短，他心中有誰我心知肚明，那麗華夫人，哼，不過就是爲了王后和齊國的臉面，纔會安生待在宮裡這麼多年?！?

小內侍見師傅如此說，忙連連點頭應道：“是，奴一定牢記?！?

吉內侍看把人嚇著，剛想要再說些什麼，遠遠瞧見麗華夫人，身邊跟著不少伺候的人從他們的方向前來，就只得暫且息聲，帶著人迎了上去。

“奴見過麗華夫人?！奔獌仁躺陨怨碜饕镜?。

他身後的小內侍自然不敢如此，就忙叩拜了一聲，只是不等叫起就跟著師傅自行起身。

麗華夫人眼神閃爍一下，卻是面色絲毫不變，笑臉盈盈的對著吉內侍問道：“吉內侍這是從何處來？”

本就是在姜王身邊伺候的，這又是前往朝殿必經之路，自然不用多問去處。

吉內侍卻只是表情淡淡的躬身含糊回道：“也沒去何處，不過朝會快要開始了，奴要趕緊回去伺候姜王，麗華夫人您瞧這？”

“既然如此，那本夫人就不耽擱吉內侍了，請！”麗華夫人城府果然了得，被個奴才如此對待，還是一臉得體的姿態。

吉內侍卻也只是回了淺淺作揖，客氣一笑就帶著徒弟離開了。

等兩廂都瞧不見對方，小內侍一臉的猶豫，吉內侍看到他如此，無奈的搖搖頭，未免這個弟子做事，牽連到他只得把人說通，一路腳步不停，爲防耽擱朝上的時辰，嘴裡也不忘了對其教導。

等到了朝殿外時，小內侍已經不對麗華夫人心存好感，反而已經是唯恐不及。

吉內侍雖覺得有些過猶不及，此時卻也不好再多說，不過在他如今的身份，對不該接觸的人，避諱不及也是對，所以也就不再多言。

而另一邊的麗華夫人，卻是再撐不住的拉下臉來，對著身邊的心腹蘇容冷聲問道：“這個吉內侍還沒能買通嗎？我不信他一點弱點也無?！?

蘇容也是一臉憤恨氣惱的，對著麗華夫人回道：“我真是把能動用的人都動了，可這個吉內侍真的是無從尋到來處，錢銀也是不貪的，只不過跟在他身邊的小內侍，性情倒是單純的很，我已經讓慶內侍從他那裡動手?！?

麗華夫人聽見這麼一個軟硬不吃，眼中的狠辣一閃而過，輕哼一聲，冰冷的聲音說著無情的話：“既然他不能用，就除了他就是，不需這般浪費功夫?！?

蘇容猛的睜大眼睛，有些猶豫道：“吉內侍是姜王最得用的，怕是不易動，且他爲人又謹慎小心的很。”

“他若不是姜王得用的人，我會容他這麼次，可如今是什麼時候，他擋了多少信兒出來，再這麼下去計劃都打亂了?！丙惾A夫人諷刺道。

“好。”蘇容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大事，吉內侍再是如何難除掉，她也要好生想想法子。

麗華夫人也不是有意難爲人，剛剛雖也有氣話在其中，但是她心中已有主意，對著蘇容招招手，在其耳邊輕聲低語道：“就說他肖想王后，咱們雖不知吉內侍的死穴，可是姜王的逆鱗，動之即死?！?

王后真的是姜王的死穴無疑，這麼多年後宮再無有子嗣出生，身爲麗華夫人的心腹，蘇容自然也深知，麗華夫人有沒有真的侍寢。

“夫人真的是妙計，

雖然這樣王后也會無礙，卻也會噁心到她?！碧K容回了一個奸詐的笑附和道。

齊麗華說這話，卻也是在自己心上捅了一刀，幸好她是個心冷的，也不過就是微微不適，想到很快她就能坐上太后的位子，這姜國天下都是他們母子的，心中就抑制不住的歡喜。

“走吧，有日子沒瞧瞧王后了，就去看看她還能活幾日?！丙惾A夫人毒嘴的邪魅一笑道。

“喏。”蘇容和一衆侍從都恭敬應聲。

遠遠墜在後邊的一個侍女，擡頭眼中充滿怨恨的看了麗華夫人一眼，卻又很快低下頭，沒有人注意到她的不對。

麗華夫人到王后殿中之時，公子凌和餘玉正起身要離開。

如今卻不好不見一面，卻也沒有起身相迎，只等人來到殿中，對著王后娘娘弱柳扶風，姿態妖嬈的欠身拜道：“麗華見過王后娘娘?！?

王后原本和藹可親的與餘玉說話，瞧見麗華夫人一進來，就變了一個模樣，渾身的王后沉穩優雅的氣度，瞬間將麗華夫人襯的，有一些俗豔的感覺。

“哇嗚，這纔是真正的王后，氣質果然是非凡。”餘玉驚喜的看著王后，心中不由得想道。

王后在麗華夫人拜下的時候，側身瞧見餘玉這幅模樣，好笑的溫柔搖了搖頭。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别N玉又沉浸進慢慢的幻想之中。

王后也是聽見她輕聲的呢喃，無力的擡手點了一下餘玉的眉心，嗔笑道：“小丫頭。”

“嘻嘻?！别N玉也是反應過來，怕是她的心聲不小心吐露出來，只能捂著額頭討好的一笑。

王后難得瞧見麗華夫人，心中竟不是滿腹的悲苦怨恨。

再轉頭看向欠身這麼一會兒，額頭就有些微冒汗的麗華夫人。

只不過一走神，竟然就難爲到她，王后心中更是歡喜更甚。

可多年的教養，還是讓王后不能做太過，還是柔聲道：“起吧，今日怎麼有空來瞧我。”

麗華夫人滿腹非議，卻是連面上都不敢顯露，這樣的爲難她多久不曾有過。

“我?！?

“哦，凌兒玉兒，你們有事就先去辦，這裡有麗華夫人陪我，不過玉兒你忙完，可要再來陪我說說話?！蓖鹾蟛坏塞惾A夫人說完話，就想到一時忙對著姜凌和餘玉囑咐道。

“是，玉兒還想跟著王后嚐嚐，王宮裡御廚做的藥膳，可與我平日所做有何不同呢。”餘玉頑皮的對著王后歪頭一笑，耍賴賣乖的說道。

“那你們就快些走吧?！蓖鹾笠仓獣陨铣臅r辰，自然是連連催促他們道。

姜凌就不曾瞧見過孃親這般歡喜的模樣，雖心中還想多留片刻，但也知曉上朝的事情不能耽擱，只能拱手作揖淺笑道：“那兒與玉兒先行告退?！?

“王后娘娘，那我先行退下?！别N玉跟著輕笑言道。

“嗯?！蓖鹾髮扇藬[擺手。

……

等眼看著人出了殿外，王后收回目光，掠過麗華夫人的時候，才恍然想好笑的搖頭道：“瞧我，都忘了你還在，對了，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麗華夫人就算再深的城府，這時候臉上也繃不住。

王后這些年哪怕有姜王真心相待，卻也總是言語上不能佔上風，卻也不能不顧及齊國，對齊麗華冷然相待，內心的煎熬可見一斑。

但如今只是無事而已，就讓麗華夫人變了臉色。

麗華夫人努力尷尬的笑笑，假裝恭敬的又一欠身，委屈道：“王后娘娘貴人事多，我這個比美人身份高不了多少的夫人，自是也不能被娘娘瞧進眼裡?！?

“咦，這實話是從何說起的？”王后話一出口，就忍不住低頭遮掩苦惱的笑，都是被餘玉給鬧的，竟是將心中的話都盡數說出口。

鸞鳴在旁聽著，臉上也是一驚，可很快看到麗華夫人的吟沉的黑臉，還有自家王后真心的失笑，也顧不上去想傳出去會如何，畢竟夫人本就比美人，身份也高不了多少。

“你，”齊麗華氣惱的差點口沒遮攔，幸好身後的心腹蘇容，扯了扯她的袖角，這才強忍住不該說的話。

僵硬的笑了笑，齊麗華又繼續淚水墜墜欲滴道：“王后咱們同是齊國前來，您這般真是有些傷人心。”

“我怎麼了？”王后疑惑的看了齊麗華一眼，又看向心腹鸞鳴。

就是因爲同是齊國之人，王后纔會隱忍多年。

鸞鳴見自家娘娘眼中又有惱意，微微一笑回道：“王后莫急，麗華夫人身爲陪嫁滕妾前來，也就比我們多了一個伺候姜王的身份，同是奴哪裡來的傷心可言，若真是這麼說，這些年齊國來的人也有死了的，還能牽扯到您身上不成，自個兒找沒趣兒，卻是挨不得旁人什麼?！?

齊麗華瞧見王后主僕兩個，一唱一和真是不給她留半分顏面，這殿內可不止是她們。

指不定待到晚些時候，整個王宮都傳遍了。

而且旁人定不會覺得王后有錯，畢竟兩人所言雖是不好聽，但確確實實都是真的。

只是若是如此，她和姜齊還有何臉面掙姜王之位。

“王后，你欺人太甚了！”齊麗華難得露出真容，對著王后叫囂道。

王后以前沒人瞧見的時候，沒少看到她這幅模樣，自然現今看到也不吃驚。

只是神情冷冷淡淡的，輕輕擡起眼皮瞥了齊麗華一眼，冷然道：“麗華夫人對我如此，是誰沒有規矩太過欺人?！?

“你?！饼R麗華剛上前一步，想要繼續爭辯，卻被人出聲阻攔。

“不知麗華夫人這是要作何，難道真是不知規矩二字了？”

原來是鸞鳴上前擋在麗華夫人身前，臉色一沉不悅道。

齊麗華看著今日是佔不上半分便宜，反而是她前來自取其辱。

可是她能在後宮安穩待這麼久，除了有王后的不理和狐假虎威，卻也有她的幾分心機。

瞪了鸞鳴許久，若是可能她真會用眼睛殺人，不過鸞鳴可不比王后，且這些年也爲自家主子心疼，哪裡還會讓麗華夫人再有囂張的機會。

鸞鳴反而不怕麗華夫人的怒視，只是規規矩矩的淺笑看回去。

“好，今日是我來的不是時候，那……奴就先行退下?！饼R麗華本想要自稱起名，卻在聽見王后的輕哼時，

改口自稱奴。

今日的屈辱，已經是養尊處優的齊麗華，如何也受不住的了，不等王后叫起，就起身輕哼的甩袖離開。

“哎，這沒了教養姑姑，都這般年歲竟是連主子叫起，才能起身的規矩都不知了?！丙[鳴故意在後邊揚聲說。

齊麗華聽見卻只能狠狠的頓了頓，卻也沒有那麼好的性子，回來重新告退。

只等出去王后宮殿外，齊麗華轉身看著宮門，眼中的怒火就要噴涌而出。

蘇容卻瞧著守門的侍從，疑惑不悅的眼神，忙輕聲提點道：“主人，咱們回去從長計議，王后什麼性子您還不知，殿內發生的事情，誰都不敢傳出來的，您現在該是表露委屈才是。”

齊麗華雖然實在有些假裝不出，可心知蘇容說的是，只能唯愁強說愁，輕輕抽泣了幾聲，就用錦帕遮住毫無淚水，反而透出滿滿狡詐陰狠的眼睛，一路從人多的地方走過。

只是她們這次的打算卻是錯了，王后王宮姜凌送來的兩個姐妹，因爲前來王宮之中，唯恐單純被人哄騙了去。

不說挑選的本就是聰慧的，而且也沒少從姬武處，轉述餘玉所言的狡辯論說。

再說這脣語，更是他們必學的，雖然時日尚且短，還不能選的很是精通，可簡單的話還能瞧得出。

等瞧見齊麗華的打算，就忙回去對王后稟報。

“王后，這就是咱們瞧來的，您瞧該如何做？”性子穩重些的姐姐翠竹，恭敬的對王后如實稟道。

王后聽了齊麗華和心腹的打算，沒想到以前諸多的事情，竟是因爲她不外傳，就讓齊麗華佔了先。

雖然姜王並不對她責斥，可之後定然也會去寬慰齊麗華幾句。

知曉後的姜齊氏，就越發的積鬱成疾。

“你們說該如何做？”王后對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真的是並未有多少心思。

鸞鳴一時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眼瞧著那齊麗華，已經去各處賣委屈，“這，我也不知該如何了。”

竹蕊性子活潑，腦子也更活絡些，就對著王后欠身後言道：“這有何難的，咱們就直接尋了人去朝殿外候著，瞧見姜王就直接言說王后的委屈，哪怕麗華夫人能將王宮轉個遍，做主的還是姜王?！?

“這，可行嗎？”王后和鸞鳴對視一眼，有些猶豫的問道。

翠竹雖然瞪了妹妹一眼，但她所言卻是擒賊先擒王這招，所以就恭敬回道：“自然不止如此，遣人去大王處說不差，奴婢卻也要親去尋醫者，娘娘因爲氣惱暈過去，誰人還會理會宮裡的閒言碎語?！?

“好，你們兩姐妹也是了得?！蓖鹾笞摎U不已道。

鸞鳴看著她們也是越發喜歡，若是她有這般心思，也不會讓自家王后，受這些多年的委屈。

“王后，都怪我嘴笨舌拙，也沒幾分心機，護不住您?！丙[鳴愧疚道。

王后卻輕笑搖搖頭，寬慰鸞鳴道：“怕是你有這般心思，咱們不定能如現在這般貼心?！?

鸞鳴想到王后未曾出嫁前，就對這些心機的事情深惡痛絕，如今被吃了大虧，纔會能瞧的進去。

也就只能無奈的輕笑了一下。

翠竹和竹蕊前來的時候，就被姬武言說了王后的性情，聽見她們主僕說話，也並未覺得心中難堪。

反而學了這些心機謀略後，翠竹和竹蕊才深知，若不動被人算計了，真是連苦都叫不出的痛。

“王后娘娘，那您瞧讓誰去稟報大王，和前去尋醫者？”翠竹瞧見兩人說完話，就忙詢問道。

王后看了一眼殿內衆人，在瞥過掀垂簾的一個低眉順目的侍女時，微微一笑喊道：“碧兒，你來?！?

“王后娘娘。”被叫做碧兒的侍女，聽見喚聲就忙走過來恭敬叩首道。

“我知你是大王的人，他是因著擔心才讓你前來，今日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讓你幫我一回，你可願意？”王后溫柔淺笑的問道。

“當然，你不願也無事，只還回去做你的事即可，待大王詢問的時候，實話實說即可。”王后好似還是不捨爲難人，還不忘幫人尋了退路道。

碧兒對今日之事知之甚清，況且身份都被道出，著實沒必要因爲這等小時惡了王后。

根本沒有多少猶豫，碧兒就恭敬回道：“碧兒也有日子沒去尋姜王稟報娘娘的身子，今日被人氣暈這等大事，碧兒定是要去的?！?

看著碧兒一本正經說話，王后和鸞鳴等，都一臉滿意的笑笑。

“既然如此，那你先行前去吧，去尋醫者就翠竹前去即可?！蓖鹾蠓愿劳?，就伸手讓鸞鳴攙扶她，回寢居歇息了。

“喏?！北虄汉痛渲裣嘧R一眼，就一同應聲退下。

竹蕊瞧見也忙上前攙扶王后。

等瞧見自家親姐離開，就湊到王后一旁小聲說道：“王后娘娘，今日咱們用的計謀，是餘娘子那處傳出來的兵家一法。”

“哦！玉兒竟然還知曉兵法，那你同我說說，今日你們用的是哪一計？”王后可被引起興趣，對著竹蕊好笑的問道。

竹蕊聽見說餘娘子，可是一臉崇敬，眼睛都放亮，說起話來自然更是滔滔不絕。

“餘娘子到底會多少東西，誰都不知曉，反正聽聞春秋各家，都盡數在她心中。”閒話說完竹蕊也不忘說計謀之事。

繼續道：“今日所用是擒賊先擒王，自然解是不如此解的，戰場上兵卒甚多，只有將首將擒住，其他人自然有所顧忌，不敢再輕易動作，就如同今日的事情，麗華夫人哪怕將宮裡的侍女侍從都攔過去，卻是不如姜王出來說一句話。”

“擒賊先擒王?！蓖鹾竽汔驼Z的唸叨，越想越覺得這五個字，真的是寓意頗深。

“那可還有旁的？”王后聽著這陽謀，心中卻並不覺得不喜，反而暗歎以前不曾聽聞，對著竹蕊又追問起來。

竹蕊瞧著王后面上沒有了惱意，扶著的手腕脈搏也平穩不少，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盈盈一笑道：“好，我們也沒聽太多就被安置入宮，我就講知曉的都說與您聽?！?

“好，快說?！蓖鹾笮χ鴳馈?

鸞鳴入宮多年，最是會瞧人的臉色，竹蕊又不是陳府深的，看她輕輕鬆了口氣，賣力的哄王后開心，她還有哪裡瞧不出竹蕊的心思，就悄悄移步到門邊，幫她們守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