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他擴充,沒想到林浩竟捨得將自己的嫡女送入宮中,當時他還奇怪。今日一見他才知曉,原來是因爲這五小姐長的太過美貌,所以心有不捨啊!念此,皇帝心中微微有所不快。
而得了誇讚的林浩,卻並未發覺。他朝林婉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示意她此次要好好的表現。
林婉不去看林浩那殷切的眼神,起身緩緩走向前去,如黃鸝般的聲音婉轉動聽。
“臣女不才,若是表演都不好,還望皇上莫怪。”
皇帝見她落落大方,毫不扭捏,甚是歡喜。
“自然不會。”
林婉柔柔一笑,附身在血夢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然她這一笑,卻是確實傾國傾城,早已令衆人神魂顛倒。
高臺之上,一切已經準備妥當,正當衆人不明所以的看著林婉之時。林婉緩緩走上高臺,好似並沒有重新著裝的意思。
她朝皇帝盈盈委身行禮。“不知皇上也可否答應臣女一個請求?”
“但說無妨。”
“臣女想請求皇上,將這整個宴會的燭火全部熄滅,不知皇上可否答應。”
皇帝沉默片刻,對身後的德公公吩咐道:“將燈火熄滅。”
德公公了解皇上向來不喜有人忤逆他的意思,便也沒有多言,命令宮人將燈火全都熄滅了。
衆人正疑惑林婉要求將這燈火全部熄滅了,還如何能看清她表演何物時,便見林婉不再言語,修長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下,如同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長明燈熄滅之後,週迴漆黑一片,倒是映襯著地上的白雪,以及林婉淡粉的素衣,如同一縷倩魂。
只見她裙角微微擺動,看不清是何表情,廣袖一甩,觸至不遠處擺放的琴絃上,發出一聲悠揚的琴音。緊接著,那悠悠的琴音夢幻般,綿延起伏,娓娓道來。
衆人正想,莫非這林小姐是想表演彈奏?可轉瞬間,琴音遏止。
只見她腳尖微點,幾步化作一躍,便來到擺放在足足三丈之遠的一處屏風上。玉指纖纖,在月光的投影下,一個擡首下腰,執起屏風邊上擺放的狼毫,如蜻蜓點水般,輕輕一蘸。雪白的屏風上,頓時如同潑墨一般,暈染開來一道道梅枝。
待衆人驚歎林婉那矯健婀娜的身姿之時,便又見她翻轉著,衣袂翩翩,猶如欲乘風去的仙子,如黃鸝般清冷的歌喉,細細流傳。
“萬里山河,千里冰封。卓越風姿,靈秀天成。媚眼含羞合,丹脣逐笑開。風捲玉羣山,不及美人吟。芙蓉一笑百媚生,靜若處子幽幽人。不食五穀承仙姿,膚若冰雪勝春鳳。”
沒有片刻停留,長袖舞動,那方纔停歇下來的琴音又緩緩的升了起來,映著如詩句般的歌喉,仿若人間絕句。
一時間在場的人無不驚豔。儘管看到的只是一道倩影,可這般神秘而又吸引人的彈唱舞墨,一人肩負四職,怎能不令人驚豔。
一舞完畢,衆人還未反應過來,一見長明燈再次亮起。
林婉額頭上閃著細密的汗珠,面色如常,亭亭玉立的站在舞臺之中,朝皇帝行禮道:“臣女獻醜了。”
衆人好不容易將目光從林婉身上移開,便見那道屏風上,一副傲雪寒梅的筆墨丹青竟如同活物一般,印在那道屏風之上,栩栩如生。
這畫功,這歌喉,這舞姿,這音律。誰能說出半個字不好來?
在場的人,無不驚豔,而曲清瑤早已呆若木雞。她怎麼也沒想到,林婉竟……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敗了,敗的毫無疑問。
“好!好!好!”皇帝一連說了三個好,已無其它詞彙再可描繪林婉的才能。一旁的吏官,即便參加宴會,卻也不忘立即記錄下來皇帝此時的龍顏大悅。
記得上次能得皇上如此誇讚的,還是霍府的小姐,霍承歡。
楚墨婷這次倒是乖順的坐在底下,沒有任何言語了。儘管她不得不承認林婉的才能,可如今她卻再無以往的心境了。
楚墨殤沉默的看著這一幕,眉頭微蹙。
他心底是不想讓林婉大出風頭的,特別是看到衆人目光如炬的看著林婉,他心底頓時升起了一抹怒意。
只是這怒意,不知是對在場的衆人,對自己,還是對林婉。
林婉心知自己此番風頭太甚,已經不適合再偷偷的溜走。不過她想要的目的,正是如此。
她不去看楚墨殤看她的眼神。自那次楚墨殤懷疑她起,她便看清楚墨殤與如今的皇帝一樣,終歸是疑心太大,所以多少都令她有些死心了。
她此次的任務是挑起楚國內亂,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她自然是不會放過。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後。血夢還未回來,也不知是不是遇到什麼狀況了。
方纔她刻意讓皇帝將所有的燈光熄滅,就是爲了讓血夢悄無聲息的離開御花園。而她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也是爲了讓所有人的目光放在她身上而已。
林浩對於林婉的表現十分滿意。看著周圍憤恨妒忌的目光,無疑此次年宴,他尚書府大出了一番風頭。
清漪殿內,一片寂靜。霍承歡還未醒來,而秋水則守在旁邊片刻不敢離開。眼看著小姐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她真的擔心霍承歡這一睡,便再也不會醒來了。
這時,窗口閃過一道黑影。
桌子上的燭光搖曳,一陣冷風襲來,秋水不忍打了一個寒顫。以爲是窗戶被風吹開了,正欲轉身,便感覺脖子一痛,頓時昏睡了過去。
那黑影身姿靈巧,瞬間便從窗口翻越了進來。藉著燭光可以看清,那道黑影正是林婉的貼身婢女血夢。
只見她冰冷的眸光淡淡的看向躺在牀上面色蒼白,瘦弱不堪的霍承歡。有些不確定的伸手探向霍承歡的鼻尖,感覺到霍承歡還有一絲希望,不敢再有所猶豫,立即從懷中拿出林婉方纔悄悄交給她的小木盒。
手指揭開,只見裡面躺著一條白胖胖的肉蟲子,好似正在熟睡一般,十分的可愛。
跟小可愛們說一下,因爲定在中午更數據差了很多,所以鬼鬼把更新時間還是定在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