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的房門緊閉,就連德公公也守在門外。
霍承歡仿若未見,擡腳便要闖進去。
“娘娘留步!”德公公不卑不亢的擋在門外。
霍承歡不去看他,厲聲道“滾開!”
“娘娘,皇上說了,今日誰都不見。”依舊是不卑不吭的態度。德公公服侍了兩代帝王,他知道如何應對宮中娘娘的糾纏。
“你敢擋本宮?”霍承歡揚眉,眼中透露著不可置信。
可轉念又想,如今他楚墨殤大權在握,亦不再需要霍家的扶持。奴才大膽,又有何奇怪呢!
德公公眉目微斂,卻依舊沒有讓開的意思。“娘娘,您還是回吧!”
霍承歡冷笑。呵,何時她霍承歡也有吃閉門羹的一日?
“若本宮一定要見皇上呢?”
“娘娘,這是皇上的意思,老奴實在不敢放您進去??!”
德公公說的是實話,皇上早已料到皇后今日得到消息,所以早已交代好了。
霍承歡面色惱怒,她擡腿一腳便將德公公踢開。正欲硬闖,便又被門口的守侍衛給攔了下來。
“滾!”她怒喝!
侍衛立在門前,仿若未聞。
霍承歡甚怒,一把抽出侍衛身側的佩劍,向那侍衛劈去……
德公公嚇的險些跌坐在地上。他沒想到霍承歡竟敢如此放肆,這可是御書房?。?
可又想,霍承歡是什麼人?公然行兇算什麼?即便是皇帝面前,她也敢如此放肆,更何況是殺一名侍衛。
那侍衛卻仿若未見,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
德公公看著霍承歡手中的劍指向那侍衛的眉心,在離他一指寬的距離停了下來,他提起的心剛剛放下,便又聽聞‘哐當’一聲,那劍跌落在了他腳下。
他退後一步,看著霍承歡忍不住自嘲般的大笑。瘦弱的身姿,如同風中殘葉般,凋零易碎。
笑罷!霍承歡對著御書房冷冷道“楚墨殤,你也不過是一名不守信用,攻於心計的小人罷了!”
德公公還來不及驚歎霍承歡的大膽,便見御書房的大門由內打開,一道明黃的身影從門內閃身而出。
“霍承歡,你敢公然辱罵朕!”不是問句,而是帶著鋪天蓋地的憤怒。
他粗糲的手掌一把鉗制住霍承歡白皙芊細的脖頸,磨的霍承歡脖子生痛,卻絲毫不見手軟。
霍承歡知道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否則,當年四王奪嫡,他也不會在午德門口斬殺與他作對的同胞兄弟,連那些無辜之人都不放過。
霍承歡再次冷笑,毫不掩飾目光中的諷刺。
“難道皇上可以言而無信,就不允臣妾直言不諱了嗎?”
“閉嘴!”他怒喝。手指漸漸加重了力道,直至霍承歡臉色泛白,說不出話來爲止。
呵?;舫袣g想笑,卻笑不出來。
這麼多年,他果然是瞭解她的,知道她一定會惡語相向,便乾脆讓她說不出話來。
然而對於霍承歡來說,眼前這名身穿龍袍的夫君卻是陌生的。
她一直以爲自己瞭解他,可現在她才知道,自己一點也看不懂他。
楚墨殤不喜歡霍承歡這樣看他的眼神,好似能夠將他的心底看穿。
“皇上,皇上饒命!求皇上放過娘娘……”隨後趕來的秋水看到這一幕,嚇的幾乎癱倒在地。
楚墨殤手指微鬆,霍承歡踉蹌幾步,好不容易扶住身後的樑柱,大口喘氣。
方纔她以爲自己就要被他掐死了。可若真是這樣,對於她來說也許也是好的,至少她此刻的心不會再這般的痛了。
楚墨殤見她一臉痛苦,忍不住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走過去,單手支起霍承歡絕美的下巴。
霍承歡這三年來的樣子,幾乎一點都沒有變,依舊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女模樣。即便是到了今日,她眼中亦無對當初所做的事,存有一絲愧疚??粗悄ㄦ碳t的雙脣,令他不由想起這五年來,自己所受的嘲諷,眼中的凌厲更甚。對準那抹鮮豔的朱脣,狠狠的吻了下去。
霍承歡沒想到他會突然這般,想要掙扎,卻如何也躲不開他的猛烈攻擊。
她惱了,也顧不得什麼,當即反咬了回去,直到口中嚐到一抹血腥的味道。
楚墨殤大怒。
他早就知道霍承歡不好惹,卻沒想到她竟如此大膽,敢當著衆人的面將他的嘴脣咬破,便也愈加懲治般的在霍承歡的脣上輾轉,揉捻。
秋水呆呆的跌坐在地上,似乎在擔心著什麼。不等她反應過來,只見霍承歡已被楚墨殤強行抱在懷裡,朝欽安殿而去。
寢殿的大門被楚墨殤一腳踢開,他毫不憐惜的將霍承歡拋落至龍榻上,修長的身軀隨之附上。
霍承歡想要反抗,卻對楚墨殤的窮兇極惡毫無辦法,便索性不動了,任其處罰。
楚墨殤忍不住的諷刺。
“皇后這招欲拒還迎的把戲到是用的甚好?;屎罂芍@種招數只有青樓裡的卑賤之人才會使用?”
霍承歡冷笑?!叭绱苏f來,皇上是把自己比喻成嫖客了嗎?”
楚墨殤臉色一黑,再次堵住那張巧舌如簧的利嘴。兩具身體很快糾纏到了一起,互相撕咬,仿若至死方休!
牀幔輕顫,香菸嫋嫋,一室情迷。
霍承歡醒來之時,天色已暮,身旁的軟塌早已冰涼。好似除了她,再無人側臥過。
殿外想起了敲門聲,不需霍承歡迴應,秋水便端著一套乾淨完好的衣裳走了進來。
她見霍承歡坐在軟榻之上,錦被滑落,如凝脂般的皮膚上,露出一片佈滿青紫色咬痕。
秋水固然心疼,卻又好似見怪不怪了。
宮中誰人不知,帝后不和,每次見面不是吵架,便是像如今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