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他這算什麼？
和我示威？還是告訴我他不稀罕我的上香？
我盯著玄鐵盒子有些出神，卻突然察覺到一雙陰冷的眸子從盒子裡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怎麼說呢，讓我毛骨悚然的。
明知道他不會害我，可是我就是有些害怕。
就在我顫抖著打算再一次點燃檀香的時候，外面的天氣突然變暗了，朵朵的烏雲從天邊涌了上來，一時間壓抑的讓人覺得難受。
怎麼回事？
我嚇得心口砰砰直跳，卻看到落地窗旁的窗簾在冷風的吹拂下不斷的飄動著。
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貼著我的手臂從盒子裡鑽了出來，並且很快的貼在了我的後背上。、
我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哆嗦，卻不敢回頭。
“墨凌天，你想幹嘛？”
我的手心已經出汗了。
對墨凌天這個人，哦不，這隻鬼，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樣的脾氣。目前這陰風陣陣的，顯然是他怒氣未消。
身體已經有些僵硬，察覺到一雙冰冷的手在我的身上不斷的遊走，我整個人感覺特別慌亂，卻又不敢動。
“是你不讓我出現在你面前的，是你說我是厲鬼的，是你說我草菅人命的，現在這算什麼？恩？”
墨凌天冷冷的聲音傳來，沒有過分的尖銳，也沒有太低的隱忍，只是平平淡淡的，可是我卻察覺到他話裡的怒氣。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你以爲什麼事情都可以用道歉來解決？張寶琪，套用一句臺詞，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
我沒想到墨凌天會這麼說。
或許他一直保護我，對我好，讓我覺得理所當然我的道歉他會接受，但是想想我當時說的那些話，真的挺傷人的，我哪裡來的自信他會原諒我？
一時間我有些無措和愧疚。
“那你想幹嘛？”
“滾!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墨凌天對我絲毫沒有任何留情面，我的臉瞬間火辣辣的。
這是我家，居然被一隻鬼給往外趕，如果實在平常我肯定會生氣的，但是現在我卻不敢說任何的不字。
我頭也沒回的往門外跑，就好像我跑晚了他就會撕了我一般，可是跑到門口的時候我纔想起檀香還沒有點燃。
墨凌霄說過，墨凌天要靠著檀香來養傷的。我要是就這麼走了，他會不會……
想到這裡，我的腳步停下了，看著近在咫尺的門把，我卻久久不能伸出手。
“你還在等什麼？不是不願意和我待在一起嗎？那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墨凌天的聲音這次帶著一絲怒氣，讓我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我……”
“我勸你別回頭?！?
墨凌天的話帶著一絲警告。
我知道自己不能和一隻鬼去爭辯什麼，可是我答應過墨凌霄會照顧他的，況且我總覺得我對他有些責任。
深吸了一口氣，我還是打算回來把稥點上，卻感覺到那股陰冷的氣息瞬間到了我身後。
“我警告過你，你最後別後悔?！?
“我後悔什麼？我只是想幫你……啊！”
我驀然轉身，想要把話說完，卻看到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他的臉皮肉翻卷著，一滴一滴的血從那些傷口上不斷的往外冒著。他的脖子大動脈處有一道深深的傷口，擋風玻璃的碎片紮在裡面，鮮血咕嚕嚕的往外直冒。而他的下半身嚴重的扭曲變形。
突如其來的這個畫面給我的刺激感太大，讓我有些接受不了，雙腿一軟差點跪坐在地上，幸虧後面就是門板。
墨凌天離我很近，近的我可以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怕了？”
他突然笑了一下，冷哼的聲音清晰入耳，可是因爲他的笑，那些傷口的血液流的更兇了，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板上，一陣陣的讓我頭皮發麻。
“爲，爲什麼會這樣？”
“這就是我死前的樣子。你和我做了那種事情，自然看的清楚，而且你剛纔點的也不是檀香?！?
墨凌天的話讓我愣了一下。
“怎麼可能？這稥是我爸爸當初留下來的，他供著菩薩和財神呢。一直用了好久了。”
我扭過頭去不看墨凌天，他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很不禮貌，但是沒辦法，我真的承受不了這樣的場面，他會讓我想起那場車禍，想起我的爸爸媽媽。
墨凌天卻冷哼了一聲說：“這稥是特製的，裡面加了犀牛角。犀牛角是很貴的東西，有價無市，可是你爸爸居然可以用它來制稥，我不禁有些好奇，他供奉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菩薩和財神。難道他要和這兩座神仙初一十五的見面？”
我聽得有些茫然，下意識的回過頭來詢問，卻再次他的樣子給嚇到了。
“墨凌天，你能不能變個樣子？”
“我爲什麼要？你不是說我是厲鬼嗎？厲鬼沒必要關照你的心情?！?
他說的冷冰冰的，卻讓我覺得有些委屈。
這個男人和我叫什麼勁啊。我都道歉了，他還想幹嘛？這麼不依不饒的至於嗎？
我不就是說了幾乎傷人的話嗎？
“墨凌天，殺人不過頭點地，我也道歉了，你到底想幹嘛？”
或許是仗著他不會對我做什麼，所以我才這麼有恃無恐，我這個破毛病啊，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
“你這是道歉的態度？”
“不然呢？我和你道歉，你卻這樣子嚇我，有意思嗎？”
我梗著脖子眼神到處飄，就是不敢看他。
“張寶琪，我真納悶，你這樣的性子我怎麼就……”
“就什麼？”
我的話剛說完，一股血腥的味道迎面而來，緊接著一雙冰冷的手瞬間捏住了我的下巴，陰冷的氣息吹拂過我的臉，引起我陣陣顫慄。
“你……想……幹嘛？”
“幹你行不行？”
墨凌天的話讓我渾身一僵，整個人直接被嚇傻了。
這個男人說話什麼時候這麼粗魯了？
不對！
我想在想的應該不是這個，他剛纔說什麼來著？
幹什麼？
我努力的把他的話再次回想了一邊，然後眸子突然睜大，猛地打算推開他，卻被他另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了，然後整個身子朝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