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他們的靈體我給不了？”
這一點我十分生氣。
我的孩子，爲什麼他們的靈魂我給不了呢？
墨凌天看著我緊皺的眉頭，笑著說：“因爲你懷的是鬼胎啊。鬼胎的身體是鬼母給的，但是靈體確實自己去獲得的，這是鬼胎必須要經受的磨鍊之路。如果他們連自己的靈魂都沒有辦法自己聚齊，那麼他們就不配活著。”
說到這些的時候，墨凌天的眼底劃過一絲悲傷。
我從來不瞭解鬼的世界，所以聽他這麼一說，頓時覺得好殘忍。
“爲什麼不配活著？他們是父母給與的生命不是嗎？”
“鬼胎不是這樣的，寶琪，你不懂。鬼的世界裡滿是算計和陰狠，一個鬼胎從被開始孕育的那一天，就沒有辦法脫離這種苦楚。他們需要在陽間尋找陽間的鬼母，然後從天靈蓋進入鬼母的大腦裡，靠鬼母的大腦爲養料來吸取自己需要的思想和東西。而往往，一個鬼胎最少需要七個以上的鬼母纔可以形成靈體。所以他們想要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必須殘殺七個女人。”
墨凌天的話讓我渾身一陣冰冷。
“怎麼會這樣？這才殘忍了。”
“殘忍也沒辦法，這就是鬼的生存法則。”
墨凌天嘆息了一聲，我的心卻沉甸甸的。
“你也是這樣來的嗎？”
我突然有些不敢想象當初的墨凌天會怎麼做。
墨凌天卻搖了搖頭說：“我不是，因爲我是秦霜的兒子。”
“你知道？”
我心裡一驚，順口就問了出來，卻讓墨凌天看我的眼神多了一絲探究。
“你早就知道了？”
我想要隱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承認。
“也不是早就知道，就是這兩天，我聽音靈說的，本打算找個時間告訴你，他說你沒有恢復記憶，所以……”
“我在祠堂的時候發現了這個秘密。我也很震驚。我沒想到我會是秦霜的兒子，而我的母親居然是我姑姑。”
墨凌天冷笑了一聲，嘴角帶著一絲落寞。
“你是誰的兒子都不要緊，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是我兒子女兒的父親就行了。”
我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雖然還是很冷，但是相比較剛纔卻好多了。我又查看了一下他的呼吸，貌似比剛纔好多了。
“你……”
“這是我的特定空間，所有的氣息都是利於我的，只要你不吹奏七情陰陽譜，我就會慢慢自己恢復。”
墨凌天替我解答了疑惑，我卻覺得十分神奇。
“你對七情陰陽譜那麼牴觸，是因爲在孃胎的時候受了毀滅的攻擊，所以才……”
“我知道，那些事情我都清楚。我之所以要把你和孩子們帶到這裡，就是因爲我在祠堂知道了鬼胎靈體形成的秘密，這才帶你們來的。可是外面的眼睛太多，我不知道到底誰還是我的人，我只能用那種態度，那種方式帶你和孩子們來這裡。”
墨凌天的解釋多少讓我心情舒服了一些，同時也瞭解了他的難處。
“你的意思是，我用鬼笛吹奏七情陰陽譜，可以引導孩子們靈體的形成？”
“是，不過還需要我的血。所以我才那樣刺激你。你和七情陰陽譜融合認主之後，身體裡有一層譜子帶給你的保護層，這層氣體你要是不打開，你永遠無法真正的修習七情陰陽譜，而它也無法真正的在你危險的時候保護你。所以我不得不刺激你，要不然以你的心性，根本無法對我動手，更是不會因爲傷心欲絕而衝破那層保護層，從而激發你身體的潛能。沒有和保護層融合，你也無法吹走出治癒的曲子，更沒辦法幫助孩子們形成靈體。我和你，對他們而言，缺一不可。”
墨凌天這一次說的話很多，說完之後就有些累了，可是我卻聽懂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刺激我身體裡的那個莫名的氣體。
被他這麼一說，我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居然覺得身體舒暢了很多。
“你該早點告訴我的，萬一我沒有停手，你可就有生命危險了。”
我討厭墨凌天什麼都不事先告訴我，這讓我覺得很鬱悶。
墨凌天卻低聲說：“告訴了你，你會對我嚇得去手？”
一句話將我所有的鬱悶堵在了胸口，怎麼都發泄不出去了。
確實，如果我事先知道了一切，我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對墨凌天下這麼狠的手，只是他怎麼也不想想我會難受呢？
“那你也該告訴我。”
我知道我有點無理取鬧了，但是墨凌天卻沒在意，只是笑了笑，就看向了半空中的孩子們。
他們已經再次沉睡了，只不過身邊的金色光圈卻淡了一些。
“他們靈體形成了，是不是就不會去陽間殘害其他人了？”
“對！等他們完全吸收了這些保護層，就會回到你的肚子裡，和你肚子裡的鬼胎身體融合，然後就等著降世了。”
“我不希望我孩子們的手上沾滿血腥。”
我的話讓墨凌天微微皺眉。
“我也不希望，但是他們是鬼胎，命該如此。”
我看著他，居然無言以對。
“荒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帶我來荒村，除了讓我掌握七情陰陽譜，就是爲了孩子們的靈體形成？”
“對！”
“可是接下來呢？墨凌天，爲什麼我突然覺得十分不安，好像有什麼大事就要發生了。你讓我增強實力我可以理解，但是讓孩子們靈體的形成有必要這麼著急嗎？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到底什麼打算？在聽到莫凌霄被困漠北的時候，你那麼平靜，這不像你。墨凌天，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想過要和我一起承擔？還是你覺得，我張寶琪只是一個需要你護在羽翼之下才能夠生存的女人？”
我知道他現在身體不好，我也知道自己不該這麼無理取鬧。
墨凌天爲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十分感動，但是這並不代表者我就要接受。
我討厭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雖然明知道他不會害我，但是那會讓我覺得離他的世界越來越遠，我甚至有一種從來就沒有進入過他世界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
墨凌天可能被我的話給問住了，直直的看著我，眼神中有太多的情緒我看不明白，可是他卻沒打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