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可昕心裡氣得不行了,卻還要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可是……我不記得自己原來是什麼樣子了,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這樣子的,你非要說我不應(yīng)該,那我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麼樣……”
顏錦瑜一下子推了楚沐清一把:“你夠了,作爲(wèi)一個小三,連一點臉都不要了嗎?欺負(fù)原配很光榮嗎?你再囂張,人家老公也沒娶你!”
楚沐清冷著臉:“沐可昕,你這個樣子真讓人噁心,失去記憶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恢復(fù)啊!你幹什麼強行給自己填塞記憶,在這裡裝什麼小鳥依人?”
沐可昕咬牙在自己大腿上捏了一把,一下子哭出來,“我真不明白,我過去到底怎麼招惹你了,爲(wèi)什麼你要跟我搶老公,還要說我裝可憐?難道我的婚姻被你插足了,還不夠可憐嗎?”
“你……”楚沐清死活想不到她能哭出來,說哭就哭了,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
這女人,現(xiàn)在真的是變了,楚沐清記得從前她身上似乎帶著一股硬氣,可現(xiàn)在,彷彿就是水做的一樣,尤其是這說哭就哭的本事,放在從前,她可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沐可昕大腿根部疼的一抽一抽的,乾脆演得誇張點,抹了一把眼淚,抽抽鼻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你不要說我強行給自己製造回憶好嗎?至於我裝小鳥依人……我性格如此,你讓我怎麼辦?”
楚沐清冷哼了一聲:“你夠了,失憶一次就性情大變的戲碼,也就電視劇裡騙騙白癡,難不成你以爲(wèi)我是白癡?”
沐可昕趁著擦拭衣服的功夫,再次在自己腿上狠狠的擰了一下,這下疼的哭起來都一抽一抽的,無比真實。
顏錦瑜早就看出來她自虐招眼淚了,嘴角狂抽,覺得她再這樣下去,那塊肉都要被擰掉了,不行,她必須阻止這場無休止的自虐戲碼。
“夠了吧,這位小姐,她用自己的身體救了她老公一條命,你以爲(wèi)你憑藉你那點花枝招展的招數(shù),能夠搶走她老公?那你自己賤不說,她老公也是個徹頭徹尾的渣渣了,別想了,人家不是渣渣!”
沐可昕真的是將公衆(zhòng)對於小三這個角色的痛恨利用到了極致了。
再加上顏錦瑜的推波助瀾,楚沐清這個賤人做定了。
沐可昕看看周圍的公憤已經(jīng)挑撥的差不多,再繼續(xù)下去就太假了,她提著自己的包包,擋住衣服上的果汁,拉著顏錦瑜:“我們走吧,沒有必要繼續(xù)爭吵下去,太丟人。”
顏錦瑜橫了一眼楚沐清:“讓路啊!好狗不擋道!”
沐可昕要不是肉疼,幾乎就要笑噴了,你這樣說,讓人家怎麼做啊?讓不讓路都是狗,也就是選擇好狗壞狗了。
楚沐清臉都白了,看看周圍的人都在往這邊看,她咬咬牙,忍下來,沒有繼續(xù)吭聲,不值得繼續(xù)在這裡丟人了,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她總有辦法,讓沐可昕不好過。
見她乖乖讓開路,顏錦瑜拉著沐可昕快速的離開,兩人腳步匆忙,看上去就好像是受了天大委屈,要趕緊找個小窩舒緩一下,可實
際上,兩人都憋不住笑了,再不走就內(nèi)傷了。
顏錦瑜更是想要快點知道,沐可昕幹什麼假裝失憶,玩什麼把戲呢。
楚沐清站在原地,看著兩人並肩離開餐廳,深吸一口氣,目光中閃過一絲惡毒,脣角一勾,冷笑了一下。
本來好好的約了人來這裡吃飯,卻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沐可昕和顏錦瑜,這兩人的水準(zhǔn),居然來得起這種地方,楚沐清本來是想要讓兩個人出糗的,結(jié)果她失算了。
忘了顏錦瑜是個神助攻,這兩個女人找在一起,絕壁的雞飛狗跳一刻都不消停啊。
門口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推開門進來,看上去好像很有錢的樣子,渾身上下的紈絝氣息。
見到楚沐清站在這裡,他眼前一亮,立刻快步走過來:“清清,你怎麼站在這兒,去包房啊!”
楚沐清本來就在生氣,這人來的這麼晚,她更生氣了,還沒說話呢,旁邊一個吃瓜羣衆(zhòng)先開口了:“喲,還真是個那啥貨色啊,原來勾搭了不止一個,這又不知道是誰的老公呢!”
“就是,剛纔那姑娘說的好狗不擋道還真是沒虧了她,狗改不了吃屎嗎!”
大家一言一語,看上去像是在隨意的交談,可聽在楚沐清的耳朵裡,簡直刺耳。
旁邊那紈絝公子哥兒本來還沒在意,後來聽了兩句,也覺得不對勁了,這是在說楚沐清麼?
那他豈不是成了屎?
他堂堂公子哥兒,從小到大還沒被人罵過呢,這一上來就諷刺他是屎,果斷不能忍,公子哥兒立刻懟上了:“哎哎哎,說什麼呢?找死嗎?”
來這種地方吃飯的吃瓜羣衆(zhòng),哪一個吃的瓜省油,都不是簡單人物,要互懟就互懟啊,誰怕誰?
楚沐清心煩意亂,見公子哥這樣子,頓時火氣更大了,還嫌丟人不夠嗎?約了女孩子吃飯來這麼晚就算了,還這麼沒品,穿了個花襯衫就來了,他以爲(wèi)他是個什麼人,花公雞嗎?
自己也真是腦子抽了,爲(wèi)什麼會想到和這種人出來吃飯?
楚沐清煩躁的一巴掌甩開公子哥的手:“夠了吧,還嫌不夠丟人啊?非要在這裡譁衆(zhòng)取寵?”
公子哥一愣,楚沐清咬牙切齒的丟了一句:“讓開啊!好狗不擋道!”
說著,她將公子哥往旁邊一推,自己踩著高跟鞋,吧嗒吧嗒的走了。
公子哥愣了一下,急忙問道:“哎,清清啊,飯還沒吃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自己吃去吧,我不想陪你丟人!”楚沐清惱火的甩門而去,頭也不回。
“誒,你這誰丟人啊?”公子哥看著楚沐清走遠了,自己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
外面,剛好挨著商場,沐可昕和顏錦瑜兩人順道買了兩套新衣服換上,將原來身上被弄髒了的衣服送去幹洗了。
顏錦瑜這纔有時間詢問沐可昕:“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自虐玩的666的,還玩起來失憶的戲碼了,你想幹什麼啊?”
沐可昕忍住笑,將
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顏錦瑜忍不住有些好笑。
“不過這樣看來,你這個莫名其妙的遊戲玩的也是666,那個楚沐清啊,現(xiàn)在沒有了優(yōu)勢了吧?”
沐可昕聳聳肩:“誰知道呢,反正對付她,我是不會手軟的。現(xiàn)在細(xì)細(xì)想來,那天那個爆炸,發(fā)生的簡直就是莫名其妙,而且那天,楚沐清的行爲(wèi)倒也是很奇怪,我總覺得,她和爆炸有關(guān)係。”
顏錦瑜嚇了一跳:“你老公那麼牛叉,他怎麼可能查不出來?”
“他當(dāng)然會查出來,但是不管他究竟怎麼想的,他總有自己的主意,我是不會操心了。”
主要是她也操心不到,韓思澈什麼都能搞定,她只需要安靜的躲在他身後就可以了。
兩人在外面玩了很久,一路下來逛商場,逛美食街,十分開心。
沐可昕叮囑顏錦瑜,一定不要將她假裝失憶的事情說出去,顏錦瑜自然也沒有那麼蠢,滿口答應(yīng),好閨蜜想玩,她就陪著玩,安靜的做一個神助攻就好了。
“真是無奈啊,上次咱倆一起出來玩,碰到周娜,這次又碰到楚沐清,爲(wèi)什麼我們兩個想要安靜的約會一次都不行?”
沐可昕走累了,仰天長嘆。
顏錦瑜挑眉,聳肩:“誰知道呢,大概是上天看我們運氣太好了,總要踩點狗屎,纔會平衡一下。誒,那是什麼?”
她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拉著沐可昕走到一家書店裡,拿起一本畫冊翻了翻,居然是舟白的攝影集。
沐可昕也感興趣的湊過去,顏錦瑜之前和舟白有過一次合作,給他當(dāng)過一次野模,算是有過一面之緣,此時要不是見到舟白的攝影集,沐可昕覺得自己幾乎都要忘了舟白這個人的存在了。
顏錦瑜開心壞了:“天哪,這是我給舟白當(dāng)模特的那次作品。”
舟白的作品很多,已經(jīng)做成合集出版的倒是沒多少,眼下這一冊,也算是難得,都是風(fēng)景合集,偶爾會出現(xiàn)一個人物。
顏錦瑜翻到有自己出鏡的那一張,開心壞了。
舟白的攝影作品,都帶著一種獨特的狂野,拍出來的東西,沒有一張是俗品,要麼悲傷到極致,要麼極端的野性,偶爾的風(fēng)景中出現(xiàn)一個人,那一定帶著對抗世俗的叛逆。
顏錦瑜本身就有一種很女神的氣質(zhì),她可塑性很強,不知道爲(wèi)什麼後來舟白沒有繼續(xù)用她。
這張星空之下的懸崖,整個用的是深藍色的色調(diào),拍的十分大氣,而顏錦瑜穿了一身白色的紗裙,站在狂風(fēng)之下,渾身輕紗飛揚,髮絲飛舞,背對著鏡頭,側(cè)臉露出來。
渾身都透著一股霸氣,指點江山,又好像即將飛昇的仙女,穿越時空而來,不屬於這個世界,又想要撕裂時空,回到屬於她的地方。
星空的畫面佔據(jù)了很大幅度的比例,懸崖不過在鏡頭最下方露出來一個角,而顏錦瑜一襲白衣站在那裡,雖然看上去只剩下一個小白點一樣,可是舟白就是有本事,把這麼小的一個面積,硬生生拍成整個大幅度畫面的焦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