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瑗還沒睡覺,只是逼著自己閉上眼睛,腦子卻清醒得很,一直想著鳳容崢跟秋若雲(yún)在做什麼,想得她心煩意燥,她一點都不願意去想這些。
她纔不管鳳容崢要去睡哪個女人,都說好了不在意的,怎麼就還放不下呢?
一定是她太閒了,明天她忙起來肯定就會好的,不會再去想這個男人答應(yīng)過他的事,也不會想他跟秋若雲(yún)做什麼。
鳳容崢輕手輕腳走了進來,看到某人跟烙餅一樣翻來覆去,他憋悶的心情才總算透出一絲光明。
江梓瑗不知道鳳容崢進來了,她還在煩躁什麼時候才能入睡,真不想在腦海裡各種想象啊。
“睡不著?”鳳容崢在牀榻坐了下來,看著她悶在被子裡的後腦勺問道。
靜謐的夜裡忽然多出一道低沉的聲音,嚇得江梓瑗差點尖叫出聲,猛地坐起來瞪著眼前的男人。
“嚇到你了?”鳳容崢含笑問道。
江梓瑗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去,“人嚇人是誰嚇死人的。”
鳳容崢踢掉鞋子上了牀榻,將她摟了過來,“我以爲你睡下了,怎麼了,睡不著?”
“睡了那麼多天,難道還不允許我失眠嗎?”江梓瑗哼道,見他已經(jīng)梳洗過了,還穿著家常的直裰,心裡一陣彆扭,伸手就要推開他。
“不是因爲我不在才睡不著嗎?”鳳容崢抓住她的手,把她摟得更緊了。
江梓瑗臉頰微燙,怎麼可能承認是因爲他才睡不著,“你還在做夢嗎?你不在我才樂得輕鬆。”
鳳容崢低笑出聲,“口是心非,明明就是想要我回來陪你的。”
“滾開!”江梓瑗惱羞成怒,用力地捶著他的肩膀。
“你想把外面的丫環(huán)都吵醒嗎?”鳳容崢抓住她的雙手問道。
江梓瑗張口要咬他,鳳容崢低頭堵住她的嘴,大舌吮吻著她的脣,趁她要罵人又鑽入她的嘴裡,盡情地汲取她的甜蜜。
這個魂淡!
“放開!”江梓瑗掙扎著,卻被他順勢壓在身下。
江梓瑗想起那天可怕的經(jīng)歷,反抗得越發(fā)厲害,眼底流露出恐懼,肩膀輕輕地顫抖著。
鳳容崢離開她的脣,低眸看著她害怕的樣子,在心裡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阿瑗,我不會再傷害你的,別怕我。”
“你走開!”江梓瑗小聲叫道。
“你看著我。”鳳容崢低眸看著她,“那天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氣什麼,你忽然什麼都不在乎了,我很生氣,阿瑗,以後再也不會傷害你了,別怕我。”
江梓瑗其實並不是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總是會不由自主想起那天的他,她不想害怕他的。
“睡吧。”鳳容崢在她面頰親了一下,替她蓋上被子。
感覺到鳳容崢下了牀榻,江梓瑗抓住他的袖子,“你去哪裡?”
鳳容崢嘴角揚了起來,“更衣。”
江梓瑗這才訕訕地鬆開手,躲在被窩看著他更衣,然後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你不去海棠院嗎?”江梓瑗小聲問道。
“爲何這樣問?”鳳容崢輕笑,將手貼著她的腰,心想雖然她還沒放下那天的心結(jié),不過,至少並不排斥他的親近。
江梓瑗撇了撇嘴哼道,“不然就要浪費一鍋雞湯了。”
鳳容崢愣了愣,忍不住悶笑出聲,“你睡不著,就是因爲秋若雲(yún)送雞湯去了風(fēng)吟院?真是個醋罈子。”
“誰稀罕吃醋了。”江梓瑗翻過身子不看他。
“秋若雲(yún)對我來說有用處。”鳳容崢低聲解釋著,“你沒必要在意她。”
江梓瑗輕哼了一聲,貼著他的胸膛,嘴角高高翹起,居然輕易就入睡了。
……
……
翌日,江梓瑗起牀的時候,鳳容崢已經(jīng)不在屋裡了,盼燕進來說秋若雲(yún)在外面求見。
江梓瑗不耐煩見到秋若雲(yún),猜想她要麼來威脅她,要麼就是想要炫耀她昨日去了風(fēng)吟院,不管是哪一樣,她都覺得很煩。
不過,江梓瑗還是見了秋若雲(yún)。
“聽說你今天要進宮去謝恩,正巧我也要進宮,不如我們湊數(shù)一起去吧。”出乎江梓瑗意料,秋若雲(yún)並不是來炫耀,而是來叫她一起進宮的。
江梓瑗挑眉看了她一眼,“進宮?”
秋若雲(yún)冷笑說道,“要不是因爲王爺,我也不願與你一道進宮,我們可以在王府裡針鋒相對,但出了王府,爲了王爺?shù)哪樏妫覠o論如何都會容忍你的無知。”
“秋若雲(yún),你也知道今日要進宮,我暫且不掌你的嘴,不過,你最好記住了,你已經(jīng)不是秋家的嫡出姑娘,你只是昀王妃的一個小側(cè)妃,見了我是要行禮的,你如今見了我不但沒有行禮,還敢口出狂言,我讓人將你杖打了都不爲過。”江梓瑗眼中浮起一層寒霜,聲音清寒地說道。
“你敢打我?”秋若雲(yún)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隨即笑了出來,“真是笑話。”
江梓瑗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秋若雲(yún)面前,她和秋若雲(yún)差不多高,不過,她此時卻有種盛氣凌人的氣勢。
秋若雲(yún)一直把江梓瑗當個軟弱無知的土鱉,看到她忽然像變了個人,她被激出不服輸心理,她從來就不會害怕這個來歷不明的江梓瑗,從她知道對方並不是真正的江梓瑗之後,她就知道,總有一天她會將這個女人從王妃的位置拉下來的。
而且,她觀察了這麼久,發(fā)現(xiàn)這個江梓瑗跟她不同,她沒有重生的經(jīng)歷,根本不知道將來會發(fā)生什麼事情,這就是她秋若雲(yún)的優(yōu)勢了。
啪——
江梓瑗用盡全身的力氣打了下去,她本來就不是養(yǎng)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再沒來帝都之前,本尊是個滿山跑的傻子,智商沒有,力氣卻是不是秋若雲(yún)這些閨秀可以相比的。
她一巴掌打下去,秋若雲(yún)半邊臉都腫了。
清脆的聲音響起,偏廳裡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江梓瑗自己的丫環(huán),她們都沒想到江梓瑗會打秋若雲(yún)。
“江梓瑗!”秋若雲(yún)尖叫,“賤人,你敢打我。”
啪——
江梓瑗又打了一巴掌,“打了,又如何?”
她是個能忍的人,在她穿過來之後,爲了生存一直都是在忍著,因爲她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所以纔會讓人欺到她頭上來。
如今她不想忍了,反正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就沉睡不起,不如盡情地享受一下人生,至於忍什麼的,她不想忍了。
誰讓她不高興,她就讓別人更不高興。
秋若雲(yún)被打懵了,她的臉頰已經(jīng)紅腫起來,白皙柔嫩的肌膚上兩個巴掌印十分清晰,讓人看了都要覺得雙頰發(fā)疼。
“你……你……”秋若雲(yún)捂著臉頰,眼前的江梓瑗對她來說簡直就像個可怕的惡鬼。
她居然被打了,從小到大,沒人敢打她的。
江梓瑗冷冷地說,“今天我便教教秋側(cè)妃什麼是規(guī)矩,這個王府裡,除了王爺,就是我最尊貴了,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算計自己的姐姐嫁到昀王府裡來,就該知道自己該守誰的規(guī)矩,一個小小側(cè)妃,也敢在我面前呼呼喝喝,這就是你們秋家教出來的姑娘,難不成你們秋家的姨娘,都是騎在主母頭上的?”
秋若雲(yún)心裡對江梓瑗更加怨恨,只恨當初爲什麼沒有下更狠的手將她殺死。
“江梓瑗,你會後悔的!”秋若雲(yún)恨聲說道,今天她要進宮的,若是太后看到她的臉,絕對不會放過江梓瑗。
“看來你還沒學(xué)會怎麼當個側(cè)妃。”江梓瑗冷笑,拍了拍手說,“還想掌嘴嗎?”
一旁被驚呆的琥珀已經(jīng)回過神,立刻擋在秋若雲(yún)的面前,“你敢打我們側(cè)妃?你就不怕王爺知道嗎?”
江梓瑗目光清冷地看著琥珀,“主子們說話,你一個奴才跑出來作甚?盼燕,讓人過來把這個冒犯主子的丫環(huán)帶下去。”
秋若雲(yún)被江梓瑗今天早上一連串驚人的舉動嚇得臉色發(fā)白,她一定是瘋了,想要跟她魚死網(wǎng)破嗎?
盼燕早就看秋若雲(yún)主僕不順眼,聽到江梓瑗的吩咐,立刻就讓人進來將琥珀壓下去。
“住手!”秋若雲(yún)喝道。
可惜,沒人聽她的話,琥珀被兩個粗使婆子捂著嘴巴拖了出去。
江梓瑗含笑看著秋若雲(yún),“秋側(cè)妃,我們也去看看,冒犯主子的丫環(huán)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秋若雲(yún)臉頰發(fā)熱地痛著,她恨不得撕爛江梓瑗的臉,可她知道自己在這裡打不過江梓瑗,所以她忍住了。
琥珀被打了二十大板,就在上房的庭院裡,所有的下人都看到了。
王妃將秋側(cè)妃身邊的丫環(huán)杖打二十大板,還把秋側(cè)妃也打了。
秋若雲(yún)恨得咬牙切齒,她不肯服軟,只想著等會兒進宮了,讓太后看到她臉上的掌印,看江梓瑗如何受到懲罰。
“秋側(cè)妃,謹記你自己的身份了嗎?”江梓瑗似笑非笑地看著秋若雲(yún)。
“是,王妃。”秋若雲(yún)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如今鳳容崢不在,她暫且忍著江梓瑗。
鳳容崢若是知道江梓瑗原來不是他想象中柔弱需要保護的人,他還會寵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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