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容恪遲疑了片刻之後淡淡地撇開臉,“本王喜歡什麼樣的姑娘,與你何干,難不成你還想給本王做媒不成?”
當(dāng)然和她有關(guān)係!要是他喜歡冉然的話,她大哥怎麼辦?
江梓瑗輕咳了一聲,“跟我是沒什麼關(guān)係,我……我關(guān)心一下總可以吧。”
“你憑什麼身份關(guān)心本王?”鳳容恪的聲音微沉,目光深沉地看著她鮮妍靚麗的臉龐。
“弟妹!”江梓瑗想了想,笑嘻嘻地說道,“我們也算是一家人,關(guān)心你一下不爲(wèi)過啊。”
鳳容恪嘴角浮起一個嘲諷的冷笑,“心領(lǐng)了。”
江梓瑗有些著急,她是真希望冉然和大哥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你還沒有王妃,宮裡肯定會給你賜婚的吧,那你……想過要娶誰沒有啊,總不能娶個自己不喜歡的,兩情相悅的婚姻不是更好嗎?”
“江梓瑗,你到底想說什麼?”鳳容恪眼睛一瞇,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這樣緊張他了,他娶誰爲(wèi)王妃與她有什麼關(guān)係?
“沒啥。”江梓瑗立刻搖頭,“就是有些同情莫名其妙被指婚的女子,明明有戀慕的人,卻因爲(wèi)指婚要嫁給一個陌生人。”
鳳容恪心頭一跳,眸色灼灼地看著她,她這是在說她自己嗎?難道她有喜歡的人?“鳳容崢對於你來說,難道還是個陌生人?”
“當(dāng)然不是。”江梓瑗想到昨晚鳳容崢的荒唐,陌生人怎麼做出那樣的事情,“我和他是特例啊。”
既然不是說她自己,今日又一反常態(tài)關(guān)心他的婚事,她聽到什麼風(fēng)聲了?
精明如鳳容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江梓瑗意不在他,而是在他指婚的對象,昨日母后纔給他遞了消息,有意要給他和冉家的姑娘指婚,江梓瑗和冉然走得很近,今日爲(wèi)了她而來的?
鳳容恪眼中浮起寒霜,還以爲(wèi)她是關(guān)心他的病情,原來是爲(wèi)了別人纔會來看他。
“本王既然病情沒有加重,你也不必留在這裡了,滾吧。”鳳容恪冷冷地說。
江梓瑗被他忽然冷冽下來的語氣嚇了一跳,“喂,你沒事吧,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本王有事沒事,跟你有什麼關(guān)係?”鳳容恪冷冷地問。
“當(dāng)然有關(guān)係了,我如今怎麼也算是你的主治大夫……之一啊,那個大夫想要看到自己的病人有事啊。”江梓瑗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不要那麼小氣了,要是不喜歡我問的這些事,我不問就是了。”
鳳容恪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輕輕一扯扣在懷裡,“父皇想要給我和冉然指婚,這是不是你想知道的,你滿意嗎?”
江梓瑗愣住了,心裡一陣替江祁愷難過,一時竟忘記被鳳容恪摟在懷裡,“你喜歡冉然嗎?你怎麼知道她願不願意嫁給你?”
“本王喜不喜歡她有什麼所謂,她願不願意,又跟本王何干?”鳳容恪冷笑著問道。
不過是帝王之命,不能拒絕而已。
江梓瑗咬了咬脣,“反正娶誰對你都一樣,你能不能放過冉然?”
鳳容恪輕笑,薄脣貼在她耳邊,“本王放過冉然,你是不是賠我一個王妃,不如……拿你相抵如何?”
“……”江梓瑗愣了愣,終於反應(yīng)過來他將她抱在懷裡,她掙扎地推開他,“恪王,我是你弟弟的王妃,你請自重。”
如果她不是鳳容崢的王妃,他又怎麼會放過她,早已經(jīng)讓她變成他的人了!鳳容恪冷哼了一聲,“是冉然說不願意嫁給本王的?”
江梓瑗搖了搖頭,她不敢說冉然心有所屬,怕會連累了她,可是,她知道如果冉然嫁給恪王的話,肯定不會幸福的。
她忽然厭惡起自己,怎麼就那麼衝動來找鳳容恪了,若是真連累鳳容恪看輕了冉然,將來冉然該怎麼辦?
“本王也不是非冉然不娶。”鳳容恪忽然淡淡地說,看到江梓瑗驚喜地擡起頭,他嘴角浮起一絲淺笑,“除非,你與本王簽下欠條,你欠本王一個大人情。”
“恪王,你好像忘記了,你也欠我一個人情來著,我治好你的病,就是一個人情。”江梓瑗提醒他。
鳳容恪冷哼,“你可以不給本王醫(yī)治,抗旨得了。”
江梓瑗在心裡將他咒罵了一百遍,果然是個不要臉的腹黑,跟鳳容崢不愧是兄弟,兩兄弟都一樣厚黑的,“我治不好你,皇上也不會治罪我的。”
“這種客氣話你也相信,明面不處置你,暗地裡難道還收拾不了你?”鳳容恪冷笑問道。
“……”江梓瑗狠狠地瞪著他。
鳳容恪笑了笑,“我也不會拿你如何,不過是個人情,難道將來還會要你以身相許嗎?”
“好,寫就寫,殺人放火的事我不幹,會讓我不高興的事我也不幹,你不能強迫叫我去做我不喜歡做的事,你要是答應(yīng)的話,我就跟你寫欠條。”江梓瑗哼道。
鳳容恪被她氣笑了,“你也算欠本王一個人情?”
“你愛要不要。”江梓瑗翻了個白眼。
他會對這個女人動心,肯定是他瞎了眼!鳳容恪冷冷地盯著她,卻還是叫門外的小廝取來筆墨。
鐵英雖然隔著一扇門,卻將裡面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懷疑。
王爺他對昀王妃……
那女人是個有夫之婦,王爺怎麼會看上她的?
屋裡的江梓瑗已經(jīng)艱難地寫好了欠條,除了她的要求,最後才寫一句欠恪王一個人情,寫得不情不願。
“雞爪寫的字都比你的好看。”鳳容恪說道。
“不要就算了。”江梓瑗要撕了欠條。
鳳容恪擋開她的手,將欠條收在手裡,“雖然字寫得不好,但也算是一張欠條。”
“我看你是死不了的,還需要什麼神醫(yī)啊。”江梓瑗哼了哼,“我要去找我?guī)煾噶恕!?
“什麼意思?”鳳容恪問道。
“禍害遺千年,好人才短命。”江梓瑗說。
鳳容恪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你是好人還是禍害?”
“我自然是好人。”所以才短命,如今這條命是借來的,“王爺大概不知道,我是死過一次的人。”
這話讓鳳容恪噎了一下,一時找不到話回她。
江梓瑗爪子揮了揮,去找她的神醫(yī)師父聊天了。
鐵英從外面走了進來,欲言又止地看著鳳容恪,他實在有點難以理解,王爺怎麼會看上江梓瑗那種女人,昀王是不得已被指婚才娶了她,有不少人都覺得昀王這顆好白菜被豬拱了。
怎麼恪王也想被豬拱呢?
“想說什麼,本王不讓你說就不許開口。”鳳容恪冷冷瞥了鐵英一眼。
鐵英不死心地看著恪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拯救一下想不開的恪王,“王爺,您對江梓瑗……”
“閉嘴!”鳳容恪喝道。
“她是有夫之婦。”鐵英頂著壓力說道。
鳳容恪冷聲哼道,“那又如何?”
難道她不能和鳳容崢和離嗎?當(dāng)初在宮裡的時候,如果他不是被她說暈了頭,此時她還能是昀王妃嗎?那時真的將她就地給……她除了嫁給他,就只能去死了。
“王爺,您……您不會是?”鐵英嚇得臉色發(fā)白,王爺?shù)降紫胱鍪颤N。
鳳容恪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難道本王還能如何?”
他如今還什麼都不能做,即便很想得到她。
鐵英鬆了口氣,幸好王爺還沒昏了頭。
可也真是嚇?biāo)廊肆撕命N!還是希望那昀王妃別經(jīng)常來恪王府,以前不知道王爺?shù)男乃际且换厥拢缃癖徊煊X了,他覺得有不要防範(fàn)一下。
已經(jīng)去找沐神醫(yī)的江梓瑗根本不知道這對主僕在說什麼,她是衝著沐神醫(yī)的金蟬果去的。
“師父!”江梓瑗甜甜地衝著蹲在庭院的沐神醫(yī)叫了一聲。
沐神醫(yī)打了個冷顫,“小丫頭,你來者不善啊。”
江梓瑗忽略了他話裡的警惕,注意力落在他前面的一株植物上,上面已經(jīng)開出兩朵金黃色的小花,她眼睛發(fā)亮,“師父,這就是金蟬果啊?”
“纔剛開花,你別想亂打注意。”沐神醫(yī)像母雞護小雞一樣護著金蟬果。
“師父,我就看看,這金蟬果是不是醫(yī)治眼疾的聖藥?”江梓瑗連看都看不到了,心裡默默地唾棄師父的小氣。
沐神醫(yī)冷笑道,“上次你看一下就把我的聖櫻果拿走了。”
那聖櫻果已經(jīng)被她製成藥丸了,治療風(fēng)疾的絕佳聖藥,她當(dāng)然不能放過,“師父,你的就是我的,我是你的徒弟吶。”
“快滾吧!王爺?shù)牟∏槿绾危俊便迳襻t(yī)問道。
“看來是鍼灸有效果,已經(jīng)有好轉(zhuǎn)了。”江梓瑗說,“又沒結(jié)果,我要了也沒用,你上次給我的種子,已經(jīng)吐出新芽了。”
“種活了?”沐神醫(yī)驚異地擡起頭看著她。
江梓瑗點了點頭,“是啊,都種活了,就八株,剛剛吐出新芽。”
“……”沐神醫(yī)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他給她的種子都不是普通的藥草,平日要種活一株都不容易,她居然全都種活了。
還有沒有天理了!
江梓瑗看到師父的反應(yīng),忽然神采飛揚地問道,“師父,你給我的種子,不會都是這些寶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