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4章 維也納(下)
尤其是那些老維也納本地人,總是喜歡在不經意間展現自己的語言造詣,畢竟早期生活在維也納不多會幾門語言簡直沒法出門。
這種情況表面上隨著德語的普及開始有些好轉,但實際上由於各地的德語都不太標準,以及交流的日益增多,所以雞同鴨講的情況反而更嚴重了。
碼頭之上堆滿了貨物,忙碌的工人幾乎日夜不停。岸邊總有一羣人悠閒地釣著魚,似乎洪水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每當有人提起這個,總會有人指著河堤之後河堤監督的豪宅說道。
“他都不怕,我怕什麼?!?
這是一個烤杏仁糰子的好季節,維也納總會烤一些杏仁糰子來紀念之前的好人國王費迪南一世。
實際上很多人都認爲費迪南一世最大的功績在於將皇位讓給了弗蘭茨·約瑟夫一世,不過人們對於他也沒有太多可以苛責的,所以纔會以這種方式紀念他。
因此每到下午維也納的城市中總會飄蕩著杏仁和糖料的氣息,與此時世界其他大城市不同,維也納污染嚴重的工業早早被遷出了城區,此時甚至已經遷到了其他城市。
聖斯蒂芬大教堂的鐘聲響起,整個維也納所有鐘聲開始合鳴,古老的鐘聲總會讓人有一種恍惚之感,彷彿靈魂都受到了震撼。
維也納也從來不缺少音樂,悠揚的旋律始終飄揚在這座城市上空。
既有配合精妙的管絃樂四重奏,又有悠揚動聽的華爾茲,更有教堂唱詩班莊嚴的聖詠,以及那些不知名的民間小調。
除此之外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在刷新人們的認知,甚至出現近似噪音的重金屬音樂和來自其他國度和其他民族的唱法。
不過在維也納無論樂師還是畫師都會比其他地方有更多的笑容和耐心,同時也有一個相對更加安穩的生活。
但維也納的街頭藝術家在總體數量上是不斷呈下降趨勢的,因爲很多人看到了自己的極限,他們認清了自己。
也有人是看到了更好的商機,以及全新的活法。
由於識字率的增加,市面上的小說數量也在增加,不過比小說更多的是漫畫,畢竟這玩意不怎麼識字也能看懂一部分。
尤其是在弗蘭茨引入了四格漫畫和後世日式漫畫的風格後,奧地利帝國的漫畫業正在不斷飛速發展。
與之類似的還有攝影業,照相機正在走向千家萬戶。手搖式放映機雖然目前還只用于軍隊和特殊部門的教學,但弗蘭茨已經開始籌劃建立電影公司。
沿街豎立的廣告牌貼著各種五花八門的廣告和尋人啓事、失物招領等信息。
整個維也納的外鄉人,甚至外國人都在不斷增加。這恰恰是國家強大的證明,弗蘭茨的做法從來不是把他們區分出來,而是將其留下。
維也納人也不再像過去那樣的排外,他們開始意識到外鄉人並不是洪水猛獸,而是助推這座城市前進的巨大動力,以及燃料。
大街上的小吃則更是奇葩,從煎餅果子、麻辣燙,再到關東煮和印度咖喱可謂是應有盡有。
其實快餐的工業化已經開始,只不過漢堡並未像弗蘭茨想象中那麼受歡迎,主要是肉片和黃油太貴。 於是乎弗蘭茨想到了煎餅果子,好在這玩意沒有太高的技術含量。弗蘭茨在幾位宮廷廚師面前演示過一遍之後,他們就鼓搗明白了。
然後這些廚師們又進行了一定的本地化改革,此時維也納的煎餅果子標準流程是在一張餅上刷上蛋液,再刷黃油和秘製醬料,撒上些歐芹和蘋果醋,塞入麪包、酸菜(甜白菜)、奶酪便大功告成了。
煎餅果子相對漢堡來講可以更久地保持熱量,這非常符合民衆吃口熱乎的心理預期,同時煎餅果子也沒有漢堡那樣容易灑,很適合販夫走卒。
最關鍵的是實際成本更低
至於麻辣燙和關東煮主要是受益於奧地利帝國的鯉魚產業,大量的鯉魚肉可以製成魚丸等各類魚肉產品。
至於印度的那些糊糊會在維也納爆火,弗蘭茨是沒想到的。畢竟在奧地利帝國香料是很貴的,不可能在平民的食物中加入太多香料。
然而奧地利帝國的廚師們還是有辦法的,他們在食物中加入了大量味精。沒錯,事實證明只要肯放味精,味道肯定不會太差。
而且此時在奧地利帝國吃糊糊長大的人並不少,印度咖喱反而在奧地利帝國接了地氣兒。
奧地利帝國本身可能算不上美食荒漠,但對於這個時代絕大多數的普通人來說,他們之前真的沒的選,所以在飲食方面奧地利帝國反倒是遭到了文化入侵。
夜晚的維也納總是那麼金碧輝煌,各種娛樂場所總是通火通明、日夜不停,維也納的服務業從未落後於其他國家。
有大型歌劇院,也有小型的舞廳、沙龍,也有雜耍夜市和馬戲團,更有慈善賭場和金色時光。
具體就不展開了,總之可以算得上是多姿多彩。
當然在工業時代還有一項運動是必須要提及的,這便是足球。
足球的參與門檻很低,成本相較於騎馬、射箭、滑雪、檯球、高爾夫等運動成本十分低廉,畢竟二十幾個人才需要一個足球,非常適合那些經濟不那麼寬裕的羣體。
規則也是簡單直觀,哪怕完全不懂的人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弄懂規則,哪怕語言不通也不妨礙遊戲對弈,是真正可以突破語言和文化障礙的遊戲。
足球同時也具有極強的包容性,並沒有對絕對力量、速度和技術的要求。一般不會出現一個身強力壯的人拍球,其他人拍不到的情況。
此外作爲工業時代最成功的運動之一,它也完美詮釋了工業時代的精神,足球雖然對速度、力量和個人技術沒有太高的要求,但卻需要強大的紀律性和協同合作能力。
每個人都需要明確自己的位置、任務、堅決的執行,以及無間的協作。
這無疑對於工業時代的奧地利帝國是極其重要的,不管是在工業方面,還是軍事方面。
同時還能快速建立集體認同,讓人們更有歸屬感和榮譽感。這是一種全新的社區模式,並非以傳統的血緣、階級和民族來劃分。
這正是奧地利帝國此時最需要的,一種能突破階層、地域、文化、民族隔閡的運動,所以弗蘭茨纔會不遺餘力地推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