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3、國殤之少女偷情的結果

下午，剛吃過午飯，虎子就來到了林家到東院的馬房了，他準備牽一匹馬套車下地幹活，這時管家慌里慌張跑了過來，

“虎子！虎子！”

虎子擰著眉擡頭一臉疑惑地看了看管家。

“林老爺有事找你，他正在書房等你呢。”管家氣喘吁吁地道。

虎子將已將解開馬繮繩又重新緩緩繫上，憑直覺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因爲他已經在林家幹了五六年長工了，林老爺還從沒有要單獨見過他，田裡有什麼活都是管家直接安排的。他猶猶豫豫地走進了書房，看見林興國正背對他倒揹著雙手面向書房的一面牆，聽見有人進了書房也沒有轉身，

“林老爺，您找我？”虎子低頭低聲嚅囁地道

林興國沒有搭理他，兩個人就這樣站了近三分鐘，片刻後林興國才強壓怒火徐徐地道：

“虎子，我平時待你怎麼樣！”

“老爺……老爺您待我很好。”虎子吞吞吐吐低聲地道。

“那你爲什麼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林興國啪地一捶書桌猛然轉身大聲吼道，他那噴著怒火的雙眼緊緊盯著虎子的臉。

虎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低著頭道：

“林老爺，我知道錯了。”

然後擡起頭來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林興國，

“老爺，這事……這事不怪玉嬌，都是我的錯，您要責罰就責罰我好了！”說完又深深地低下了頭。

“你給我滾……你給我滾……”林興國用顫抖的手指著書房的門道。

虎子跪在地上沒有動，只是緩緩地擡起頭來，眼中已經滿是淚水，

“老爺，您不要爲難玉嬌，都是我……”

“滾！”林興國手指著書房的門幾乎在咆哮。

虎子緩緩地站了起來，退到書房門口，向林興國深深鞠了一躬，咬了一下嘴脣，然後轉身快步向外走去。剛走書房門，就聽見書房裡“砰！砰！”瓷器摔碎的聲音，虎子猶豫地停了下來，回頭向書房門看了一眼，接著又轉回頭來快步向東院的馬舍走去。

虎子來到馬捨得草料棚裡，他與另一個長工常年就住在這裡，晚上輪流在這兒看守馬舍，並在半夜起來給馬喂草。虎子將自己的鋪蓋草草收拾了一下，捲了起來，抱著被子緩緩地向大門走去。管家正好迎面走來，一臉愕然的問道，

“虎子，你這是……？”

虎子沒有回答，向管家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快步地向大門走去，

“這是……這是……？”管家站在那兒望著虎子的背影喃喃自語愣了老半天。

當天晚上林夫人到了郭巧嘴家十分歉意地講道玉嬌不想找個離家太遠的婆家，雖然王樓離林家莊只有十五里。她請郭巧嘴取消玉嬌與男方的相親，並表達了對男方的歉意。郭巧嘴只是有點感到意外，表示了惋惜，別的也沒說什麼。她最後還講如果附近村莊有合適的青年還會給玉嬌留意的，林夫人對此表示了感謝。

兩天後的一個上午，虎子正在自家的院子裡劈著劈材，他的母親則坐在堂屋門口摸索著做著陣線活。他的母親早在十年前就瞎了眼，晚輩們都叫她盲嬸。虎子五歲的時候，他父親爲了多掙些錢，上山爲人開採石頭，不小心掉進了十幾米深的石塘，當場摔死了。此後的五年間盲審視力逐年減弱，終於在虎子十歲那年就什麼都再也看不見了，人們都說她的眼睛是哭虎子父親哭瞎的。

管家來到了大門前探了一下頭，看到虎子虎子正在劈材，就走進了院子。虎子看到了管家愣了一下但沒有停下來，還是舉起大？頭繼續劈材。

“虎子，林老爺要見你。”管家開口道。

虎子默默地放下了大？頭，拿系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誰啊？”虎子的母親停下手中的針線活道。

“噢，是林老爺家的許大爺。”虎子低聲對母親道。虎子從來都是尊稱許管家爲許大爺。

“哦，您進屋裡喝杯水吧。”

“噢，不了，老嫂子。”許管家急忙道。其實虎子的母親遠沒有他大，今年不到五十歲，但歲月的艱辛已經使她看起來像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婆了。

虎子低著頭，一聲不吭地跟在管家身後。管家把虎子帶到了書房，林興國仍是背對著他站在一面牆前，林興國揮了揮手，管家知趣退了出去，並帶上了房門。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你這件事打算怎麼辦？”林興國臉也沒轉地問道。

虎子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下午就帶玉嬌去醫院把孩子流掉，”

林興國沒有出聲仍是面無表情地背對著他。

“等從醫院回來，我家裡的東西全賠給老爺，只求老爺留三間房子給我母親，她這麼大年齡實在沒有別的地方去住。”虎子嚅囁道。”

林興國轉過了臉來，從鼻子裡重重出了一股氣，然後徑直走到了虎子身邊，

“起來吧！”

虎子擡起頭來，疑惑地看著林興國，林興國也正擰著雙眉盯著他。虎子坎坷不安地慢慢地站起身起來。

林興國抿著嘴低頭沉思了一下，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擡起頭來看了看虎子，突然擡起一隻手拍了拍虎子的背膀道，

“孩子是無辜的，過兩天差個媒人來提親吧。”說完林興國揹著手徑直走出了書房。虎子一下愣在那裡，過了良久才撓著頭露出憨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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