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的小手顫顫巍巍的撥通了報警電話,將醫(yī)院裡面此刻的狀況簡單的跟警察說了一遍。
隨後,舒茜長長吸了口氣,大步朝簇?fù)碓谝粓F(tuán)的人大步走去。
“你誰啊你!”舒茜也不說話,憑著一股蠻力往裡面擠,擠得她身邊的幾個男人明顯的開始不滿。
舒茜動作卻沒有因此而停下來,一張小臉冷漠起來神色格外冷清肅穆,冷冰冰的朝剛纔說她的人看過去。
男人也不知道自己看上了到底是怎樣一雙眼睛,整個人瞬間一個寒顫,下意識的閉了嘴。
“都給我讓開!”
持續(xù)的喧囂,因爲(wèi)這麼冷冰冰,雖然不怎麼響亮,卻成功的將剛纔還鬧哄哄不停歇的空氣炸得狠狠安靜下來。
包括站在門口的鄭雯月和對方帶頭的男人,紛紛從讓開了一條道的縫隙裡看向纖細(xì)的身子立在人縫裡的舒茜。
與對方領(lǐng)頭的男人不一樣,鄭雯月確認(rèn)出這個聲音的確是舒茜之後,眼底有一瞬的光亮。
但自從看見舒茜就那麼單薄的一個人站在那裡,身邊並沒有其他人,更加沒有她想要見到的莫韶安,那一瞬的驚喜瞬間就熄滅了下去,換成了濃濃的沉鬱。
“你是誰?”
鄭雯月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對方領(lǐng)頭的最先出聲,一身豪氣打扮的男人還一邊用懷疑的眼光上上下下將舒茜打量了個遍。
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fā)了。
舒茜頓了頓,纔在心底裡輕輕吸了口氣,用肅穆的目光瞪著男人:“我是舒拓的妹妹。”
“哈!”男人啞然了兩秒,瞬間忍不住笑出聲來,指著鄭雯月和舒茜,滿臉的輕視:“這舒拓還真有種,自己惹的事,找兩個女人來攔在前面,還真有種!”
鄭雯月臉色一變,不過還沒等到她開口,舒茜已經(jīng)清了清嗓子,力求自己看起來是很鎮(zhèn)定的樣子:“我們只是想尋求一個最合理的解決辦法。”
“小丫頭,那你覺得什麼解決辦法最合理?”脖子上戴著一根大粗金鍊子的男人吊兒郎當(dāng)?shù)膿u腿,笑嘻嘻的問舒茜,“你哥可是把我弟弟的肋骨都打斷了兩根,人現(xiàn)在還得接骨,躺在重癥病房,你來說說,我還就這麼放過你哥不成?”
病情剛纔舒茜在旁邊也聽見了。
但聽著男人言辭鑿鑿的說斷了兩根肋骨,看來這事兒大概都是沒差的了。
兩根肋骨,舒拓還真下得去手!
但事情現(xiàn)在都變成這個樣子了。
舒茜深深吸了口氣,“除了現(xiàn)在把我哥帶走,我們願意用其他方式來補(bǔ)償你弟弟,他的醫(yī)藥費(fèi),我們舒家拿。”
“你哥死丫頭你瘋了!”
一聽舒茜這麼一說,原本對舒茜也漸漸抱有一點(diǎn)希望的鄭雯月眼珠子差點(diǎn)沒有從眼眶裡掉出來。
一把扯住舒茜衣服的她,紅著眼睛狠狠瞪著舒茜:“事情也不一定就是你哥哥惹的,現(xiàn)在都是他們的一面之詞,你哥哥說了,是他們先動手的,憑什麼我們要陪醫(yī)藥費(fèi)?你哥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裡躺著呢,他們要賠醫(yī)藥費(fèi)住院費(fèi)還有精神損失費(fèi)給我們!”
“死老太婆,監(jiān)控都看著呢,你就狡辯吧你!”
鄭雯月一句不講理,對方男人迅速就火了,看得舒茜也是一陣頭疼,又連忙拽住了鄭雯月:“媽,咱們等下再說行嗎?”
“等下說什麼說,再說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把整個舒家都要賠給人家了,我知道你嫁給莫韶安了,咱們舒家就白白養(yǎng)育你這二十多年了,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媽!”舒茜一口氣堵在喉嚨裡,看著鄭雯月一副撒潑的模樣,還真有點(diǎn)無從著手了。
短短幾十秒的時間,鄭雯月還真就入戲,還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起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生個兒子就知道軟弱被人欺負(fù),一個女兒還總是吃裡扒外,我活下去幹什麼呀我!”
舒拓軟弱被欺負(fù),她吃裡扒外!
被鄭雯月這麼撒潑不要臉的一鬧,不光舒茜一句話說不出來,連旁邊的幾個男人都若有若無的看向舒茜,無一例外都是一臉同情的目光。
爲(wèi)首的男人也憐憫的瞟了舒茜一眼,隨後才慢慢開口:“那這麼說吧,你們打算怎麼辦?監(jiān)控在我這裡,證據(jù)我有。”
只要有監(jiān)控這個東西,就算鄭雯月撒潑鬧事都不頂用的。
就算警察來,還是她們理虧。
舒茜長長舒了口氣,終於硬著性子打斷了鄭雯月的哭鬧:“那咱們就等警察來,不管誰先動手,到時候法律會給我們一個公平的結(jié)果。”
“舒茜!”鄭雯月的哭鬧在那短短剎那迅速停下來,然後不敢置信的瞪著一雙大眼睛瞅著舒茜:“你腦子沒壞吧?”
鄭雯月是什麼樣的人舒茜再清楚不過,眼看著對方的人也兇神惡煞的堵在門口,她只能生硬的繼續(xù)說下去,“這樣最公平,讓法律來判決。”
“舒小姐說得好!”
舒茜話音剛落,爲(wèi)首的男人一聲嗤笑,雙臂往胸前一環(huán),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鄭雯月:“舒太太既然覺得是我弟弟先動的手,那麼就按照舒小姐說的,咱們到時候讓法律來判決。”
讓法律來判決,那還有她佔(zhàn)便宜的地方了嗎?
鄭雯月的臉色一點(diǎn)一點(diǎn)僵硬,瞪著舒茜的目光猶如一隻隻眼刀子,恨不得將她給千刀萬剮了!
舒茜當(dāng)做什麼都沒看見,擺明了就是一副要等警察過來的樣子。
微微沉默了幾秒,鄭雯月就再也冷靜不下去了,站在舒茜身後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袖,“死丫頭,你跟我來!”
舒茜被扯得一個踉蹌,幸好穩(wěn)住了旁邊的門牆才止住了身子的傾斜,轉(zhuǎn)身意外的看著鄭雯月:“媽。”
鄭雯月看也沒看她一眼,緊跟著瞪向今天一直跟她唱反調(diào)的男人:“你們在這等著!”
男人外表看著粗俗,這個時候倒也沒有真的步步緊逼,只瞧著鄭雯月將身形纖細(xì)的舒茜很快拽入了病房裡面,一邊迅速的關(guān)上了病房門。
“你是不是傻啊你!”
將舒茜扯進(jìn)房間,鄭雯月手上的力道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就好像對待自己的仇人似的,她甚至還不解氣的狠狠將舒茜給推搡了一把:“掃把星!連個男人的心都抓不住,現(xiàn)在還想把我們舒家給敗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