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們可以……”
“你這麼年輕，又沒什麼經驗。韶安公司的事情那麼多，就算公寓裡還有張嫂，我也不放心。”莫夫人打斷了舒茜的話，斬釘截鐵的道。
舒茜錯愕。
前兩天雖然莫老爺子和莫夫人都一再說了要搬回老宅子，但這事兒只要莫韶安不開口，搬回去肯定也只是說說而已。
可現在，莫夫人這麼認真地說。
到時候，他們真的能搬回公寓？
“嗯。”到了喉嚨的話又被吞了回去，舒茜輕輕應了一聲，剛剛吃過了早餐沒一會兒，但莫夫人將雞湯遞過來，她也只能勉強接住，用勺子小勺小勺的往嘴裡送。
莫夫人在旁邊坐下來。
妝容一絲不茍，打扮也稍顯嚴謹的她一度讓病房裡的氣氛下降了不少，頓了頓，問舒茜：“還合你的口味嗎？要是有什麼喜歡的，直接告訴我。”
雞湯很鮮美，劉姨的手藝舒茜很清楚，聽說年輕的時候曾經是當地有名的大廚，只是年紀大了才被莫家老宅子請去了。
“很好喝。”舒茜說。
莫夫人點點頭，“你喝完雞湯，我就先回去了，你記住你說的話，我希望無論什麼時候，你們之間再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記住你今天所說的。”
舒茜沒再吭聲，等一碗雞湯勉強喝完，莫夫人皺著眉頭看著保溫桶裡還有不少，問她：“還要再喝點嗎？”
舒茜窘著臉搖頭。
“雞湯還多，我就先不帶走了，現在距離午飯時間沒有一會兒了，中午你跟韶安都喝一點。”
莫夫人正準備走，消失了好一會兒的莫韶安倒剛那麼巧合的回來了。
“媽！”
莫夫人挽著包，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的舒茜，叫住兒子：“你跟我出來說兩句話。”
母子倆究竟說了什麼舒茜不知道，她胃裡有點撐得慌，猶豫了一下，自己從牀上爬起來，穿上拖鞋在房間裡小步小步的走動。
成天躺在牀上不消化，就這麼多吃一點點東西都會讓人受不了。
舒茜無奈，走了兩圈兒還想再走，病房門再度被打開，剛剛被叫出去的莫韶安已經回來了，看見她站在地上，俊臉頓時一變，大步走向她：“你在幹嘛？”
舒茜愣怔，還沒反應過來莫韶安已經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身，一股大力瞬間將她整個人輕鬆地提起來，“舒茜，你答應過我！”
生氣了？
空氣裡不算平靜的氣氛令舒茜也跟著懵了懵，遲疑了一下才瞭然。
一雙長睫毛輕顫，漂亮的眼底已經閃過一抹狡黠，仰頭看向臉色不大好看的男人：“你以爲我要去幹嘛？”
莫韶安剛準備拎起舒茜，被她這麼一問，陡然又平靜下來，薄脣微抿，看著她：“你要去幹什麼？”
“只是撐得慌，下牀來走走，消消食！”
說完，舒茜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漂亮的眼睛瞪著莫韶安，心思一起，纖細的手指驟然戳向他額頭，“你腦袋裡都想著些什麼呢？”
他是以爲她又要不辭而別吧？
莫韶安也被自己突然強勢的心思給弄得有點無語，看著懷裡的舒茜戳著他額頭，他微微楞了一下，醒過神來，慢慢放下舒茜：“剛纔不是都不撐得慌嗎？”
舒茜指著牀頭上蓋著蓋子的保溫桶，“剛纔媽過來的時候拿了雞湯，還是熱的，你要不要現在喝一點？”
“不了。”
雖然不喝，但舒茜想要走走莫韶安也沒有再要拒絕的意思，擡眸看著窗外不算明朗的天空，他提議：“現在外面不熱，天氣還不錯，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現在可以出去嗎？”舒茜欣喜。
莫韶安微微一點頭。
……
時值盛夏，天氣卻越到了中午越顯得陰沉沉的。
自從取保候審待在家中等待法庭開庭，孫嘉墨夜裡的夜班也沒有再去。
隔天上午難得一覺睡到了快十點，下樓遇見一個勁兒唉聲嘆氣的母親，他乾脆連早餐也懶得吃了，拿起車鑰匙就要出去。
“你去哪裡？”
忽略坐在客廳的母親，孫嘉墨擡眸，纔看見父親也剛好從樓上下來，手中還拿著一張報紙，“警察現在隨時隨地會調查你的行蹤，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還是暫時不要出門了。”
“我有點事情。”
孫家的掌上明珠出事，就算目前情況還算在預料之內，家裡的氣氛也始終如同沉積著一團烏雲。
孫嘉墨眼神略微空洞，說完繼續走向大門。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你妹妹那邊的情況你連問也不問一聲？”孫父聲音比剛纔微微嚴厲了一些，好像巨石一般沉甸甸的壓在孫嘉墨肩上。
從昨天回來到現在，孫嘉墨的確一個電話也沒有給孫嘉瑜那邊打過去。
可現在，就算打過去了，又有什麼用？
默了默，孫嘉墨嘴角諷刺的扯開了一抹笑，“現在這樣的關鍵時期，還是不要經常通電話的好，萬一要是被查出點什麼來，到時候什麼計劃都沒用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孫嘉墨話音剛落下，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孫母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了，倏地站起身來，目瞪口呆的盯著兒子：“嘉墨，嘉瑜可是你的妹妹！你怎麼不指望著她一點好的？”
“我說的是實話，她蓄意傷人，緊跟著就被斷定精神病。別的人可能會相信，但對方是莫韶安，你們覺得他會相信嗎？”
不知道爲什麼，即便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昨天在警察局裡，莫韶安慢條斯理的問出來的那句話，直到現在似乎還在他腦袋裡迴響。
同樣差不多的年紀，但莫韶安當時說這話的時候，那一字一頓的口氣，怎麼聽，怎麼都像他似乎根本不相信孫嘉瑜是患有精神病才動手的。
孫母急得渾身都在輕顫，剛要出口，被丈夫攔住了。
孫父凝了孫嘉墨一眼，“所以，以你的意見，莫韶安現在不相信你妹妹患有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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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傢什麼情況，你們比我清楚，如果他要懷疑到嘉瑜，誰也攔不住。”孫嘉墨說完，也不等父母再有任何反應，憋著一肚子的火氣，他轉身出門。
可還能去哪裡？
不能離開家太遠，無奈的在小區四周轉了一圈，又吃了點早餐，誰也不曾想到，孫嘉墨剛剛在自己公寓旁停下車，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往他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