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莫韶安不動聲色的笑笑，笑得一衆人，包括菲菲又開始心裡發毛，他轉身，慢條斯理的在沙發上坐下來。
“小姑娘，既然受不了，就這麼斬釘截鐵的幫他洗刷罪名，這看著……不怎麼合理吧？”見莫韶安走開，老閆笑著問道。
“什麼幫他洗刷罪名？”老閆這麼一問，菲菲緊張的嚥下了一口唾沫，“他現在好歹也是我的男朋友，雖然……雖然他這個人的確不討人喜歡，但至少也不討厭，我，我現在維護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現在維護，是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老閆一笑了之，也沒有再同菲菲計較。
倒是一行人等了沒一會兒，眼看著時間才堪堪走過了十點半不一會兒，外面調查的消息就傳來了。
老閆聽聞身邊的人耳語後，立刻變了臉色，走到莫韶安身邊，輕聲將剛剛聽到的消息沉沉的從嘴裡說出來。
“一百萬！”莫韶安低垂著的腦袋慢慢擡起來，薄脣扯開一抹笑。
老閆點點頭，“雖然luna的收入不錯，大方點的金主給的錢也不少，但一百萬，這市面上暫時還沒有這個先例。”
單純的陪酒會給一百萬的小費的確沒可能，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莫韶安舒了口氣，“繼續問吧。”
雖然時間在luna這樣的地方並不算晚，但舒茜現在可是一個人獨自待在醫院裡。
一開始鵬子莫韶安還有心思親自審問，到了菲菲這裡，這妖豔的女人在他眼中，壓根兒連結局都已經能夠預料得到，便乾脆拿著手機到了一旁打電話。
保鏢都是二十四小時輪班守在舒茜病房門口的，莫韶安打了兩通電話，確定舒茜已經睡著了，才稍稍放下心來。
“……我真的不知道這筆錢到底什麼時候到我賬上來的，我根本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我的銀行卡也沒有綁定短信通知！”
莫韶安瞇了瞇眸子，冷眼看著爲自己辯解看起來還天衣無縫的菲菲。
頓了頓，就見老閆威嚴的嗓音響起，“這筆錢顯示的是昨天到賬的，而且分兩次，如果真的有人錯將這筆錢打到你的賬上，對方早發現問題了，但這兩天，有人通知你出事了嗎？”
“我怎麼會知道？”
沒有莫韶安在，又關乎到這麼大的一筆鉅款，菲菲眼神開始閃爍不停，“我平常根本就沒有用這一張銀行卡，所以上面有什麼錢我也根本不清楚，要是打款的人到現在還沒弄清楚呢？”
“你覺得這可能嗎？”
菲菲不自覺的搓了搓手，“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一百萬對於有些人來說也不算什麼大錢，說不定……說不定就是人家太馬虎了……”
老閆笑笑，“所以這樣的好事，就落在了你頭上。”
這的確是好事，估計全國人還真沒有幾個不夢想自己的腦袋上也發生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見菲菲視線躲開不開口，老閆冷哼，“菲菲姑娘，銀行都有攝像頭，包括自動提款機也都有。你現在不說，到時候我們的人調查出來你的這筆錢到底是怎麼來到你的賬上的，一旦清楚，你將與隱瞞同罪！”
“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終於不耐煩跟老閆一行人再繼續爭辯下去，正想說點什麼的菲菲，突然雙眸大張，彷彿終於醒悟過來，盯著老閆，“你們不會懷疑趙五被收買了，這錢是他打到我賬上的吧？”
“這有什麼不對的嗎？”老閆旁邊的小年輕一聲嗤笑，“菲菲，你在這個圈子裡也混了不短的時間了，知道閆哥的名頭吧？如果你還打算在這個圈子裡繼續混下去，我勸你最好實話實說！”
“可是我是真的都不知道！”
被逼急了，菲菲一頭長髮亂糟糟的搭在了額頭上她都顧不上了，大概也終於知道了眼前的中年男人是圈子裡有名的“閆哥”，她的神色比剛纔來看認真嚴肅了不少，但說出口的話，仍舊是斬釘截鐵的否認，“就算趙五有什麼事情，他也不可能全部都告訴我呀，如果你們真的覺得有問題，那就去調查他！”
“剛纔不還在維護他嗎？現在知道危及自己的利益了，男人也可以不要了。”小年輕嗤笑道。
菲菲化了一層厚厚的妝容的臉上仍舊看得出來她臉皮子急劇泛紅，“我沒什麼維護不維護的，我爲他辯解因爲他是我的男朋友，但如果真的犯了什麼事，我願意配合警察調查！”
“這麼說，你還真是個好姑娘了？”
“你能不能別這麼諷刺人？”被小年輕兩句話調侃得無地自容，菲菲急得黑了臉，“那你們現在能放開我了嗎？我人就在這裡也跑不掉，那筆錢我也不會動，你們要是不相信，我……”
小年輕拖長了聲音，“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
菲菲咬了咬牙齒，“如果你們真不相信，要不我們把銀行卡交給警察局，讓他們保管著，說不定哪天，打錯錢的人就上門來討要這筆錢了呢？”
想得倒是不錯！
沒等小年輕或者老閆開口，莫韶安兩個電話結束，只稍稍坐了沒兩分鐘，便突然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同時跟老閆說：“我還有點其他事，先走。”
“莫少，這……”
老閆突然有種挫敗感。
要是莫韶安不在這裡，今晚歷經鵬子和菲菲，他只需要拿出來一個結果就好。
結果到現在，莫韶安中間還幫忙將菲菲從包間裡給弄出來了，他們卻好像什麼結果都沒有問出來，難不成白白浪費了一晚上的時間？
莫韶安吸了口氣，將老閆招手叫到了外面，才沉沉的道：“她嘴裡已經沒有什麼內情了，能知道她的真實姓名和其他資料，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莫少，您的意思是……”
莫韶安皺了皺眉，“那筆錢一定跟趙五撞車有關係，對方打錢的視頻你們可以著手找找，但幾乎不會留下什麼線索，這條線在這裡也算斷了。”
“斷了！”
老閆生生吸了口涼氣，“可我們……都找到這個份上了，趙五的所有資料，就差祖宗十八代我們沒有挖掘出來了，線索到這裡斷了，那我們接下來……”
莫韶安眉眼微微一動，“接下來先不要輕舉妄動，吩咐你的事情先做了，這個女人和鵬子，都找人密切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