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要讓師傅行刑?不!不!”凌舞猛地喊道,一瞬間,習慣了的疼痛瞬間衝襲著腦袋,心痛的感覺也仿若重錘側擊,一想到是師傅,眼角的淚水也落了下來。
“墨卿家,既然凌舞已經伏法,便...”
“沐軾塵願以正門規(guī)。”驀地,凜冽的聲音像是一道驚雷響在衆(zhòng)人耳際。
“沐卿家可不必勉強,讓伏笑煙去便好。”玉帝手指也顫動起來,這若是他也下不去手啊。
“師傅?師傅?你是師傅麼?”虛弱的聲音依舊宛若翠玲一樣鳴在大家耳邊:“師傅,別不要小舞,小舞知錯了……”
剃仙骨刑法早已完畢,伏笑煙看著凌舞滿身鮮血,心有不忍,佯裝等待結果的樣子,想讓她歇息一下。不料啊,不料。
沐軾塵依舊白衣飄飄的樣子,宛若初見,手裡卻是一把流轉彩光的去仙劍,怎一個帥氣了得?
“師傅?是你麼?師傅,你可以罰小舞哦,但是不能不要小舞,知道麼?”一陣一陣來自靈魂的疼痛早讓她語無倫次,面前沐軾塵的模樣,依稀讓她的腦海翻涌著舊時的記憶。
“二刑,了仙法!”
沐軾塵立在凌舞身前,雪白色的前擺被她染滿鮮血的手抓的一片模糊,如梅落雪地,悽豔絕美。剛剛可聞的聲音現(xiàn)在如同蚊聲。
沒有聽見凌舞小聲的哀求,雖然這聲音在冷清的天庭一清二楚。也沒有看到凌舞的滿身鮮血,雖然這鮮紅在這素白的天庭顯得刺眼。
可他沐軾塵便是沐軾塵,可弒塵,亦可弒徒。
手輕飄飄地揚過,蓄積真氣,砍在凌舞身與靈魂的連接處,沒有一分阻礙,便斬斷那絲線。
“去仙劍,一斬了仙法!”
刺耳尖叫聲像一隻利劍刺穿天庭所有人的耳孔,撕破喉嚨的顫音狠狠的打擊著心坎。
不知道衆(zhòng)仙家是誰先離開的,數百仙家竟然片刻間只餘下寥寥數人,只是身後卻還是傳來一聲聲令人心悸的慘叫。
“師傅,是不是我乖乖受罰,你就不會不要我了呢?”凌舞口中忽然噴出鮮血,卻是噴在沐軾塵雪白紗衣上,心疼似的,慢慢的揉著那紗衣:“對不起,師傅,又害你弄髒了衣服呢。對不起。”
氣咽聲絲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手臂,和依舊哀求的眼神。
天庭餘下的人數不多,寒影絕便是其中之一,他兩眼通紅,手裡的一把凌羽劍在手心裡握的發(fā)燙。但這裡是天庭,若自己忍不下去,她進入九九煉獄就真的出不去了。
若使用那個東西,那就可以救她出來了,那個東西的話,一定可以的。
“凌舞,剛纔便說,我沐軾塵,與你凌舞劃清師徒關係,再無糾纏。”
“如若違背,形同此魄,天地爲鑑。”
彩光流轉的去仙劍,在沐軾塵手中一劃而過,那半空中的虛晃影子分開而來。
二斬斷仙身,分魂去魄。
腦袋再次被痛意席捲,涼意彷彿一個顫慄掃過全身,聚於腦中,早已捏碎的指尖不住的攥著沐軾塵的衣角。
“是師傅的話,一定不會不要小舞的吧?”
沐軾塵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不清楚爲什麼,他知道他不會怎麼鐵石心腸,但只有對面前的她沒有一絲,一分的憐憫。
高高揚起的去仙劍也在顫抖,仿若在悲鳴一般,劃過最後一劍。
三斬去仙情,恩斷義絕。
彩光流傳,斬如兩道虛晃的影子,便再無聲音。
“師...”凌舞再也說不完第二個字,像是之前的疼痛一起砸中腦袋,眼前一片發(fā)白,呵,去仙劍第三劍法,斬斷的便是這情絲吧?
“師傅,說好了哦,小舞乖乖受罰,不能不要我哦。”凌舞說著,眼角在落不出一點眼淚,卻見幾滴妖豔的血滴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