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那位……不約而同的又轉頭看向月冰卿,可一見那人黑衣長髮,若清蓮臨風,亭亭玉立於林中,一臉的隨性率意,無拘無束,忽又覺得這樣的月冰卿也是獨一無二的!
黑衣公子——無塵在那張鋪有錦墊的椅上坐下,左手微擡,左邊的青衣侍童已將茶杯遞在他手中,他揭開酒蓋,微微吹一口氣,淺嘗一口,片刻後搖搖頭道:“濃了,鍾離,以後淮葉少放三片。”
“是!公子?!庇疫叺氖掏R離趕忙躬身垂首答道。
無塵蓋上杯蓋,左邊的侍童趕忙又從他手中接過酒杯放回茶幾。
林中明明有上百號人,卻是靜悄悄的,變化出的所有的士兵們都專注的看著他,只覺得這位公子隨隨意意的言行間,卻說不盡的優雅貴氣,令人看著便覺賞心悅目,而不忍打擾他。
終於,無塵將目光掃向了衆人,衆人只覺心口“咚”的一跳,這公子的眼神太亮,彷彿心底裡最黑暗的地方也給他這麼一眼即照亮了照清了。
“女人,我們好久不見了?!敝灰姛o塵笑吟吟的開口道,臉上的神情似乎十分的愉悅,目光直視前方。
衆人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見月冰卿早已自己挑了一張椅子坐下,不過比起無塵的端正優雅的姿態,她實在沒什麼形象可言,身子斜斜的倚在椅背上,一頭長髮已垂地上,一雙腿伸得直直的架在另一張椅上,而一雙眼卻已閉上,神情間似十分的瞌睡。
“到底還打不打了!”江決疑惑道,他明知道風無邪是不能小覷的人物,可是想到那天的大戰,風無邪不是敗了嗎?也許今天是奪回的好時機。
“女人,你歇著,讓我來?!憋L無邪一躍而起,腳步未曾離開椅子,風無邪突然笑了,不過擠出來的笑臉卻是怎麼看怎麼滑稽。
“你笑什麼?”江決不解道。
風無邪淡淡道:“不好笑也可以笑,誰說一定要覺得好笑才笑?”
江決這才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找茬,心裡暗暗叫苦,剛擠出個笑臉,眼前忽然寒光閃動,嚇得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連忙往後退,哪裡快得過風無邪,聽得“拍”的一聲,臉頰上已挨劍脊敲了一記。
接著人影一閃,分明就是風無邪逼了上來。他再想不到今天多笑了兩聲竟惹出殺身之禍來,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張開兩手朝風無邪的腿抱去,帶著哭腔叫道:“饒我一命!我知錯了呀,再也不敢冒犯月姑娘了呀……”
這一抱卻落了空。風無邪從他頭頂掠過去,“叮叮叮”數聲刀劍相擊的聲音夾了幾聲悶哼自耳後傳來,緊接著是人們的驚呼聲。江決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人影一閃,風無邪已回了座位。
江決茫然地回頭望去,只覺耳朵裡轟的一聲——剛纔風無邪一去一回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那邊竟有三人橫屍當場,一個胸口中劍,另兩個腦袋被砍了下來,身子癱在椅子上,手指里扣著未來得及出手的針筒、飛刀。
喝了半天的冷酒,經剛纔一番動作,酒意漸漸地逼上來,風無邪頰上泛起層淡淡的緋色,原本巖石般蒼冷的面容多了些生動的味道,眼光卻更加冷峻,注視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兵緩緩道:“你既然也想要我手裡的東西,就該過來搶。站那麼遠有什麼用?”
江決看看風無邪的姿勢,便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勝算,其實,早就明白!但不要緊,自己有個必勝的招式!
想到這裡,江決飛身躍起,衝雲無跡就是一劍!
開始是遠攻,利用劍的刺、劃、挑,隨著打鬥招式的深入,腳步移動,漸漸近了月冰卿的身。心裡明白月冰卿遲遲沒有下手把自己擊敗是因爲有逗弄的意味在裡面,就像是貓捉了老鼠卻不一下子咬死一樣,著重享受的是那捉弄的殘忍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