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場面被這個怪異的斗篷人給震住了,地上躺著幾個我們的人已經(jīng)說明這傢伙絕對不是善茬。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動手還是在等等。
其實我更在意的是,剛剛那句有意試探的話,居然真的讓他陷入了沉默。種種跡象表明這傢伙應(yīng)該不是龍一,而是我們一直尋找的龍家幕後之人,一個老傢伙。
“怎麼辦?竹子!我們是現(xiàn)在就動手?”雷洪警惕的扣著扳機,槍口一刻沒有離開那個怪人。
我忍著那道被捅不是很深的傷口疼痛,扶著牆壁站起來,隔著人羣對著那人說道:“看你的表現(xiàn),你就是龍家的那個人吧,痛快點就承認(rèn)吧。”
“曾經(jīng).”那人身形往後縮了一步,蒼老的聲音從斗篷裡響起:“曾經(jīng)看在黃四郎面子上放過你們一次,但現(xiàn)在他不在這裡,你們自求多福吧。”
說完,這傢伙笑了起來,笑的聲音就像鋸子在鋸木頭的聲音,非常的刺耳難聽。斗篷怪人忽然一下退到了陰影裡,看他最後的一個轉(zhuǎn)身動作,想必是要離開走掉。
“別讓他走!”情急之下,我脫口而出。
我的話音剛落,一團(tuán)火光,一聲槍響在昏暗的石室內(nèi)出現(xiàn)在對面,我身旁一名Z9的人頓時胸口爆開血花,應(yīng)聲倒地,我神經(jīng)繃緊,知道中了埋伏,連忙顧不得傷口上的疼痛,一個跨步上去拉起冬冰藏到室內(nèi)的柱子背後。
雷洪手裡的衝鋒槍頓時不停的吐出火舌,其餘人一邊開火還擊,一邊將地上的譚靜雅也拉出戰(zhàn)圈,免得誤被流彈擊中,到時候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給東方旭那傢伙解釋。
雷洪雖然斷了一隻手臂,但是對於槍的掌控力依舊不低,那些龍家人的保鏢打手與他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甚至連Z9的人還不如,堪堪兩三分鐘過後,來往的子彈停了下來,重新打開手電照過去,那些個穿著潛水服的龍家人貼著牆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些人真不經(jīng)打。”雷洪滿臉紅光的朝幾具屍體上吐了口唾沫,重新裝著子彈說道:“老子還能一個打十個,讓那怪傢伙開開眼,什麼才叫強壯的男人。一個縮在斗篷下的弱雞,也配跟我們較量?不就是有錢嘛。”
大寶似乎看出來什麼,張口就說:“我想那人擺明是讓這些雜魚來送死的,如果按之前我們的人的死法,剛剛他爲(wèi)什麼不用?”
是啊,那人不用剛剛殺人Z9的人的方法?我正想著的時候,突然腦子裡那顆變異松果體,開始猛烈的刺激我的大腦,如同針扎一樣的疼痛。
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顧不了兩處的劇痛,連忙叫道:“全部人小心還沒完!”
說完,衆(zhòng)人還沒從我話裡回過神來,前面黑暗的地方忽地颳起了一陣陰風(fēng),一團(tuán)如同灰塵的東西在空氣中瀰漫,彷彿受到了地上屍體的刺激,變的更加躁動。
“前面有東西?”雷洪左右張望,緊張的問我。
我詫異的看向他們,說道:“你們看不見?一團(tuán)灰色的霧就在前面啊!”
雷洪以及其他人面面相覷,不由後退幾步,紛紛搖頭的說:“確實沒看見有什麼東西過來,但是我們能感覺到是某種東西在靠近過來。”
他們在說話的時候,我看見那一大團(tuán)灰色的東西圍繞著地上的幾具屍體,沒過幾秒灰色變成了紅色,我心裡一驚,連忙將冬冰背起來,叫道:“帶上譚靜雅快撤,撤出這裡。”
跑出十來步,就聽到有人倒地的聲音,轉(zhuǎn)頭看去。Z9的人包括扛著譚靜雅的雷洪,挨個的跌倒在地上,沒兩秒他們彷彿就進(jìn)入了睡眠狀態(tài),只不過臉色非常的慘白,滿頭都是汗珠,不停的搖擺著腦袋,抽搐著身體,就像是連續(xù)不斷的做著噩夢。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是走還是不走了。
猶豫了幾秒,那些紅色的霧團(tuán)分出一部分瞬間飛過來將我也包圍住。
只覺得渾身一陣冰冷,知覺變的越來越模糊,失去了四肢的掌控能力。
視線也漆黑了下來,等到一絲亮光再次升起,我看到了霧濛濛的一片,空無一人,空無一物,彷彿這個地方除了我一個人外,就只剩下那茫茫的霧氣。
我小心的踩著鬆軟的地面在霧氣中行走,希望能找到一些什麼,但是我也不知道想要找到什麼,只是覺得我該在這裡尋找。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年?還是兩年?甚至更久。腹中沒有任何飢渴的感覺,自己就像一隻遊蕩的靈魂四處遊蕩,時間長了我發(fā)現(xiàn)自己連說話的聲音沒有了,連嘶吼的叫聲都無法發(fā)出。再過不久,四肢也越走越?jīng)]有了知覺,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不停的在白霧裡前進(jìn)。
大腦空白一片,不知道什麼叫思考,也沒有了思考,就連耳朵彷彿也失去了聽力,只有腦袋裡還有三個字不停的出現(xiàn):往前走!往前走!
步子機械的,麻木的邁動。
越來越感覺,我已經(jīng)不是我了,就像自己快要消失了。
直到視線都快要退化了,黑色開始籠罩最後一絲白霧時,一輪強烈的金黃色光芒穿透了一切,將黑色驅(qū)走,將白霧趕散,我的腦袋頓時一片清明。
不知不覺中,擡頭看去。一顆巨大球形的物體漂浮在半空中,待到所有一切顏色不見了,我發(fā)現(xiàn)腳下踩著軟軟的東西是腦髓凹凸不平的表面。而那顆漂浮的球形卻是一顆巨大的眼球,一顆彷彿是有生命的眼球,目灼灼的看向我。
一股類似電流感覺竄遍全身。
我一下彈跳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滿身冷汗的站立在石室當(dāng)中,周圍躺著雷洪他們,此刻他們已經(jīng)不再是那副恐懼的表情,很安詳,見他們眼皮下的眼睛在轉(zhuǎn)動,我知道他們快醒了,已經(jīng)沒事了。
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好像過了很久一樣,那個人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讓我們所有人都陷入了夢裡。
夢裡那顆眼球又是什麼,難道說..。我不可思議的想著,那個是不是就在我腦子裡的那顆松果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