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驟降,濃霧瀰漫。
霧氣翻騰,隱隱帶有異聲。這股詭異的大霧來的太過突然,瞬間籠罩這片寬闊的空地,同時也讓我們無法辨別出方向,潮溼冰冷的氣溫打溼毛髮,寒冷的讓所有人感覺彷彿季節(jié)已經入冬了。
“所有人向我靠攏,背靠背圍成一圈,警戒四周!”
我喊話剛落,在看不見的地方,雷洪也在做同樣的措施,只不過比較亂哄哄的。無心理會他們的動作,朝冬冰吼叫道:“帶了安全繩嗎?給大家綁上,以免在迷霧中走失。”
冬冰說句帶了,然後和他一名偵察連的戰(zhàn)友給大家系上繩子,就像一條線上的螞蚱串了起來。
原本和我們保持距離的龍五一行人,突然沒了聲響,霧境當中好像只剩下我這一撥人在這裡徒做掙扎。詭異般的寂靜在隊伍中蔓延,我輕輕喊了一聲:“龍五!戴娜?”
可是沒有任何迴應。
“好像沒人了。”大寶說道。
就在他剛一說完,濃稠的大霧當中,不知是誰嗯了一聲,又有點像是龍五的聲音,但那嗓音冰冷到了極點,讓我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大寶膽顫的說:“要不我們折返回去算了,這霧太他嗎古怪嚇人。我怕我們會跟他們一樣突然間就不見了。”
蒙劍不知何時已經提著長劍,目光冷冷的環(huán)視四周小心的警惕,嘴裡說:“這裡已經被大霧覆蓋,現在回去更容易迷失方向,最後的辦法是一直走,只要不是迷宮,總能走到盡頭的,大家多注意一點應該沒有問題。”
我試了試安全繩綁的還算結實,於是帶頭向前行進,朝剛剛那道聲音走過去,看剛剛那聲音是不是龍五的,最好的辦法還是把兩撥人合在一起,這樣比較安全。但是當我們走過去,那裡同樣空無一人,只不過看到的是他們的行囊揹包留在了原地,地上沒有血跡之類,甚至連一絲戰(zhàn)鬥過的痕跡都沒有。
他們真的消失了。
這個消息對我們來說如同晴天霹靂,人不見,物品卻散落一地,就像憑空有什麼東西無聲無息的帶走他們。
這下麻煩了。我和巍子對視一下,在他們揹包行囊裡尋了一些物資補充,乾脆繼續(xù)向前走去,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濃霧一點都沒有消散的跡象,反而更加濃密粘稠,每吸一口氣,都感覺到大量的水汽進入鼻腔,渾身溼漉漉就像淋了一場瓢潑大雨。
巍子在我身後說:“我感覺怎麼一直都在原地打轉?你看!”
順著他指的方向,霧中隱隱看到散落一地的行囊揹包,心理不由暗罵了一句,居然又轉回到剛剛走的龍五他們消失的地方了。
我記得我們是從物資的左面呈一條直線前行的,怎麼會從右邊又走回來,就算迷失方向也不至於會從相反的方向走回來吧,這一點都說不通啊。
當重新站到原地看著散落的揹包行囊纔不得不接受現實,我剛想說話,冬冰焦急的走過來道:“我們少了一個人。”
隨即清點了一下人數,原本是八個人,現在獨獨少了一個偵察兵,我拿起垂落在地上的一截安全繩,上面並沒有斷口,應該是被人解開的,但是繩子是綁在他身上的,除了自願誰也解不開纔對。
冬冰說道:“折返回去找找他吧,我已經失去三個哥們了,再失去一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給他們家人交代。”
看這他紅紅的眼眶,我微微嘆口氣,進到這些地方怎麼能不死人呢。但是爲了隊伍不會分崩離析,還是決定返回找找看。
“老憨!”一邊走,冬冰一邊喊著那個失蹤偵察兵的名字。“聽到回個話。”
“嗯!”
這時迷霧中又傳來一聲冰冷的迴應,這次所有人都聽到了,齊齊打了個冷顫,這根本不是他的聲音,雖說有點像,但是老憨說話的嗓音根本不是這樣的,他的嗓子受過傷,有點啞,每次說話總感覺在漏風,但剛剛那聲音明顯中正圓潤,絲毫感覺不出嗓子受過傷的樣子。
冬冰大怒的嘶吼:“你他嗎到底是人是鬼,畏畏縮縮躲在霧裡算個什麼東西,有本事跟你三爺面對面的幹!艸你這狗玩意兒的,出來啊!”
砰砰!
他異常憤怒的朝著聲音的方向扣動衝鋒槍,如果不是被安全繩綁著,估計冬冰已經衝了上去。子彈射進濃霧當中沒有任何反應,連子彈碰撞障礙物的聲音都沒有,這個迷霧空間就像無邊無際一樣。
“別胡鬧!”
蒙劍伸手捏住槍把,阻止他繼續(xù)發(fā)瘋下去,“你這樣做除了浪費彈藥,一點作用都起不了,現在唯一救他的辦法就是想辦法破除迷霧。”
冬冰咬著牙,通紅的眼珠子看著升騰翻滾的迷霧,最終嘆口氣閉上眼睛愣在原地。突然之間,腰間上的繩子猛然繃緊,然後一鬆,轉頭一看,大寶和猴怪不見了,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了。
“哈哈!”
冬冰發(fā)瘋似得錘著自己腦袋,說:“看吧,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死在這裡了。”
我心裡憋著一股無法發(fā)泄的怒火,這狗艸的鬼霧,打又打不了,根本不知道敵人到底在哪兒,自己隊友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那麼接下來會是誰?巍子?冬冰?還是我?
冬冰的聲音突然也嘎然而止,視線看過去,兩截空空的繩子無力躺在地上,他和他剩下的戰(zhàn)友同樣不見了。
“解開繩子吧。”巍子嘆口氣說:“綁綁又有什麼關係,該消失的還是會消失,既然繩子沒有作用,系在身上反而成了累贅。竹子,如果我……”
他話還沒說法,手懸停在腰上,背後一股濃霧突然變化翻涌將巍子包裹住,也不知是他進了霧裡,還是大霧吞食了他,眨眼的時間,系在他腰上的安全繩掉落在了地上。
“巍子!”
我跑過去撲了個空,包裹巍子的濃霧慢慢平靜了下來,他也消失了。
蒙劍和胡揚面無表情的注視著這一切,但是從他們眼神裡同樣看出了恐懼在波動,我從地上起來並沒有起解開安全繩子,目光掃視他倆一眼說:“將繩子釘在這裡,我們一直往前走,我就不相信,這霧還能變出兩條一模一樣的繩子來。”
霧氣翻涌著在眼裡不停變幻著各種各樣抽象的怪臉,我們牽引著繩子一直往前走著,行了一段,蒙劍渾身一僵,我擡頭看去只見三個背影牽引著繩子站在散落一地的行囊邊上一動不動似乎在朝前面看什麼。
這三個背影我再熟悉不過了。
那分明就是我、胡揚和蒙劍的背影,那姿勢動作明明就是剛剛出發(fā)時模樣。
他們在看什麼?難道……
我頸後一涼,感覺背後有三道視線注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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