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時,庾希退,鎮守山陽(今江蘇淮安縣),袁真也退,鎮守壽陽。
第二年,慕容忠攻打滎陽,太守劉遠奔走魯陽,之後前燕軍又攻陷密城,劉遠又奔走到江陵。
桓溫向朝廷請求還都洛陽,建議將永嘉之亂後流亡江南者全部北徙,以充實河南之地。朝廷任桓溫司州、冀州、幷州三州的都督,以交州、廣州偏遠爲由,免去桓溫的交廣二州都督,桓溫辭而不受。又加授桓溫爲侍中、大司馬、都督中外諸軍事、假黃鉞。
桓溫掐著朝廷的軟肋,就是任性啊。
慕容塵攻打陳留,太守袁披奔於長平,汝南太守朱斌趁虛,攻打許昌,並將其攻陷。後,慕容評攻打許昌,潁川太守李福死,慕容評遂攻打汝南,朱斌奔於壽陽。
364年,司馬丕同學把自己毒死了,同年,慕容暐攻打洛陽。
此時在洛陽鎮守的陳祐,只有兩千兵馬。
沈充,吳興武康(今浙江德清)人,東晉初年官員、將領。出身於吳興沈氏豪族。
王敦上表討伐劉隗,沈充招募徒衆響應,被任爲大都督,統率東吳軍事。
王敦陰謀篡位,約沈充共同起兵,王敦之兄王含亦催促沈充會師。晉明帝聞訊後,特派沈充的同鄉沈禎勸阻,許以爲司空,但沈充拒勸,率部一萬餘人兼程北行,與王含會合。
戰爭中,因王含按兵不動,沈充軍隊被晉軍擊敗,遂逃入故將吳儒家。
跟人合作,一定要看對方的德性,不是什麼人都能合作的。
這種情況下,肯定有想立功之人,於是沈充對吳儒說:
“你能顧義救我,我必厚報,若爲利殺我,我死必令你滅族,不要後悔。”
可是,吳儒依然殺了沈充,將沈充的首級,送到了建康。
沈充子沈勁,例當坐誅,爲鄉人錢舉所匿,幸得免死。後來沈勁滅掉吳氏一族,如沈充所言。
沈勁是父親報了仇,還想雪洗父親謀逆之恥,但是卻因父親參與王敦之亂而淪爲刑家,直到三十多歲仍無法入仕。
陳祐遣使向朝廷告急,沈勁上表朝廷,請求去協助陳祐守城。晉廷遂任命沈勁爲冠軍將軍府長史,讓他自行招募士卒。
沈勁召到一千餘人,便趕赴洛陽前線。他屢次以少勝多,擊退燕軍,但始終不能解除洛陽之圍。
洛陽在燕軍的圍攻下,堅持了兩年,已是糧草斷絕。而晉廷又一直不肯出軍救援。陳祐認爲洛陽已經再難保全,遂決定放棄洛陽。以救許昌爲藉口,他率部衆奔於新城,只給沈勁留了五百士卒,鎮守洛陽。
陳祐離開後的第二個月,慕容恪便攻陷了洛陽,沈勁被俘後處死。
雖然說沈勁血洗了父親帶給家族的恥辱,讓家族得以復興,可卻是以這種方法。沈勁一人站在洛陽城牆上,看著城下滾滾如波濤的燕軍時,有沒有心寒過?連慕容恪都遺憾,不能留沈勁爲前燕所用,可晉室就這麼輕易的,丟棄了一個能臣,給這些在北方奮戰的將領們一些支援,比授予他們任何頭銜都實惠。
再次覺得,東晉的存在,就是禍禍人的,禍禍完北方,禍禍南方;把北方民衆害的陷入水生火熱中,覺的不夠,又跑到南方,也讓南方的民衆陷入水深火熱中,害人害己,恐怕是中國歷史中,最爲糟糕的政權。
前燕以慕容築爲洛州刺史,鎮守金鏞;以慕容垂爲荊州刺史,配兵一萬,鎮守魯陽。
之後是桓溫的北伐,這裡不在累述。
呂思勉指出,北方石虎之死引起的大亂中,晉室始終沒什麼作爲,實際是因爲晉室的大軍不出,到北方與衆政權周旋的,都是偏師,力量薄弱且沒有後援。
十九年的大亂中,與其說是敵焰囂張,不如說是晉人在養寇,若說養寇的責任,桓溫首當其衝。
前秦內,因皇位有嫌隙時,坐視不理,之後,雖然不得已平了姚襄,卻仍放置河南不聞不問,任由前燕蠶食。
當時的恢復之計,在於步步爲營,徐圖進取。
桓溫提出遷都洛陽時,朝廷及衆官懾於桓溫權勢,無人敢提異議。唯有孫綽挺身上書《諫移都洛陽疏》。
疏中說:
“喪亂以來,已有六十多年,河、洛成了廢墟,中原蕭條,無所歸依。而到了長江以南的人,已經經歷了數世,活著的,長子老孫,去世的,也是丘隴成行。一旦遷都,我們將立刻處在空荒之地,要拖家帶口的走過萬里,進入險地。離開墳墓,拋棄了養家餬口的行當。富者,三年也將無糧,貧者,連一頓飯都沒有。捨棄安樂之國,卻要去習慣混亂之地。”
其意思是,咱們晉室在北方,已經沒了根基,經過這麼多年,在南方剛剛建立些基業,現在卻又要拋棄,貿貿然的跑去,什麼也沒有的北方,你個當皇帝的帶著我們這些人,跑去喝西北風啊!
疏中也講了遷都的辦法:
“可以派遣一名有威望的人,先鎮守洛陽,平定梁州、許州,掃清河南一帶,這樣以來,運漕便可暢通,然後盡力開墾,廣泛耕田,以積存糧食,漸漸的爲遷徙者打下基礎,這樣,那些賊寇必然不敢來徵,肯定會往遠跑,即使有執迷不悟者,也是跑來送死的。”
雖然孫綽的辦法沒錯,貿貿然的回北方,的確要面對很多問題,但,最爲關鍵的是,周邊的前秦、前燕等政權,會給他們徐圖進取的機會嗎?當這些政權都是死的?
呂思勉同意孫綽的辦法,不過,狗熊倒是認爲,晉室要遷都,先把自己內部整頓好,有個鐵板般的中樞,才能圖謀外面。從前面的講述也可看出,東晉自建立以來,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似乎不知道自己正經該幹什麼,總是被這個、那個的人牽著鼻子走,那些輔政的,沒有強力的靠山,沒有一個堅定的皇帝支持,即使想爲晉室做點什麼,也是束手束腳,內鬥嚴重,就算是到了戰場上,也不忘相互拆臺、背後捅刀。
晉室自從晉懷帝、晉愍帝傾覆,晉元帝東渡以來,中原形勢,有三變:
一是:劉氏和石氏的東西對峙,劉氏滅亡後,被石氏吞併。
一是:石虎死後,燕與秦又東西對峙,燕滅亡後,被秦吞併。
一是:前秦喪敗後,後燕、後秦又呈東西對峙之勢,兩方的力量誰也強不過誰,後,南宋的開國皇帝武帝劉裕,將南燕、後秦先後攻破,但,劉裕急於回去搶天下,因此,劉裕勢力逐漸衰微,北方遂入拓跋氏之手。
不太同意呂先生的第三點。
劉裕攻佔長安時,還沒稱帝,還是晉室的一名將領,後,晉室“起火”了,雖然說東晉的火就沒滅過,但這次火,對於劉裕來說,燒的有些猝不及防,有些大,於是趕緊撤回,與其他人爭權奪利,大夏赫連勃勃趁機佔領了長安。拓跋氏是攻滅大夏後,平定了四方政權,才統一北方,沒佔到劉裕的半點便宜,就算劉裕不撤走,他一支孤軍,其前景也可以預見。
隨著北方政權的穩定,南方政權再沒有踏上河南的機會,且還逐漸被北方政權向南驅趕,最後,兩方據長江流域對峙。
在桓溫的入關之戰中,苻健的太子苻萇中流矢而死,苻健立三兒子苻生爲太子。
第二年,苻健臥病在牀,苻健兄弟的兒子苻菁,率兵入東宮,準備殺苻生自立,當時苻生在照顧苻健,不在東宮,所以,苻菁以爲苻健掛了,立刻攻打東掖門。
苻健聞變後,立刻關上端門布兵,苻菁的兵一看苻健沒死,紛紛逃散,苻菁隨後被抓捕,給咔嚓了。
關於史籍中苻生的記載,現在已經有史學家提出了異議,其實不單苻生,好多歷史記載,史學家都提出了異議,可惜,沒有有力的事實依據,都是根據推測,因此,史籍中記載的歷史是什麼樣子,仍舊是什麼樣子。因此,這裡也不再對呂先生對苻生的洗白,以及對苻堅的否定,加以記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