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麗不滿的揮開崔樺的手,“不跟你說了!我去找長平哥哥!”
看著景麗落荒而逃,崔樺不由的笑了笑,“小孩子的感情,果然不能信!”
“你和軒飛揚算不算大?”楊姍姍落在崔樺身邊,揶揄道。
崔樺翻了個白眼:“至少比景麗大!”
“你怎麼不告訴她,長安出門了?”
“何必呀!小哥,天天給那些狼排兵佈陣,不就是爲(wèi)了這麼一天嗎!”
崔樺起身看著窗外,她相信,軒飛揚會護(hù)小哥周全。
崔長安的努力大家看在眼裡,他的偷跑在大家的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只有蕭瑞扼腕,直說兄弟不仗義,竟然沒帶著他一起。
可惜他要與連翹訂婚,各種禮節(jié)繁多,羅老太太生怕他跑了,直接派出燕雲(yún)十八騎十二個時辰的看著他。
今年,小荒山上的的喜訊一個接一,得蕭乾指點的和小春,繼平安兄弟之後,也考中了秀才。
崔長安走了,崔長平準(zhǔn)備一鼓作氣過了府試。
八月府試,剛?cè)肫咴?,蕭乾便帶著崔長平去了府城。
陳東昇走了,平安商行收購的糧食一車又一車的推進(jìn)了莊子。
“拉這麼多糧食幹嘛?”好多人不約而同的來崔家莊看崔樺,最先到的就是長興伯夫人。
她打著認(rèn)回崔樺的心思,自然要趕在靖國公夫人帶著聖旨來之前,見到崔樺。
彩芙是長興伯夫人新進(jìn)提拔上來的大丫頭,下車問了問,回道:“回夫人的話,據(jù)說是要拿來喂牛的?!?
於暢不由的道:“這得多少牛才能吃的下這麼多的東西呀!”
長興伯夫人淡淡的掃了於暢一眼。
於暢自知食言,忙改口道:“可憐的孩子,還要自己操持,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果然,這不是親生的便不心疼?!?
長興伯夫人臉色緩了緩,馬車進(jìn)了莊子。
安九姑看到拜帖,臉色有一瞬間的猙獰,很快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樣子,客氣道:“不知道長興伯夫人來我這裡,所謂何事?”
長興伯夫人一臉落寞:“聽說夫人收養(yǎng)了幾個孩子?”
安九姑臉色變了變,笑道:“哪有的事!那幾個孩子是外子嫡親的外孫?”
“是嗎?”長興伯夫人蹙了蹙眉,看來,這安九姑是不放人了。
倆人對視著,目光碰觸的地方已經(jīng)電閃雷鳴。
“可是!”長興伯夫人拿起茶蓋,撇了撇上面的浮茶,沒喝水,又把茶蓋蓋回茶葉上。
眼眉一挑,挑釁道:“崔不破將軍說,他們是他的兒女?!?
安九姑淡然一笑:“樺樺的確是崔將軍失散多年的女兒!”
“真的,”長興伯夫人有些激動,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眼中已經(jīng)帶上了眼淚:“夫人可知,崔將軍娶得就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女兒?!?
於暢上前長興伯夫人扶住,柔聲勸道:“咱們終於找到二表姐的消息了,姨母還要保重身體?!?
長興伯夫人只顧著點頭,推開於暢,希翼的看著安九姑,眼中含淚,祈求道:“安夫人,可否讓我見見他們?”
“不行!”安九姑絲毫不受長興伯夫人影響。
長興伯夫人的手有些僵硬,不可思議的道:“爲(wèi)何?”一般人不是應(yīng)該憐憫可憐她一顆慈母之心,不管到底會不會讓她認(rèn)回崔樺兄妹,總要讓她看上一眼。
“因爲(wèi),他們是我家老爺,嫡親的外孫?!钡沼H二字,被安九姑咬的極重。
別人許是畏懼長興伯的權(quán)勢,她和蕭乾可不怕!
“不可能!”長興伯夫人皺著眉頭,心道:這安九姑看著清高,沒想到利益面前,也能張口歪曲事實。
安九姑掩嘴一笑:“夫人許是忘了,您的外孫不是已經(jīng)找到了嗎?”
“什麼?”長興伯夫人睜大眼睛。
“夫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前些年,薛大小姐還領(lǐng)著一個小姑娘,說是您流落在外的外孫女。”
長興伯夫人臉上有些不自然,訕訕的道:“那不是認(rèn)錯了嗎?”
“是嗎?”安九姑同情的看了長興伯夫人一眼,有感道:“那可真可惜。”
“不過崔將軍可是孩子的父親,斷沒有認(rèn)錯的道理。”
“是呀!”安九姑輕聲道:“父親斷沒有認(rèn)錯孩子的道理,卻不知道,蕭夫人如何認(rèn)定崔將軍是你家女婿的?”
“婚嫁,自然是……”婚書爲(wèi)證!忽的長興伯夫人住了嘴,她是見過崔不破和薛嬌的婚書,可是婚書又被秀和收了回去。
“是什麼?”安九姑等著長興伯夫人的下文。
長興伯夫人嚥下到了嘴邊的話,改口道:“自然是有下人爲(wèi)證?!?
“說話的下人呢?”安九姑一雙眼變得犀利。
長興伯夫人張張嘴,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秀和被留在崔家,受不住苦,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她的女兒不知所蹤。
安九姑優(yōu)雅的喝下茶水,淡淡的道:“九姑很瞭解夫人一顆慈母心,可惜您弄錯了,樺樺兄妹的確是我們嫡親的外孫?!?
長興伯夫人皺眉:“那你們又是如何認(rèn)定崔將軍是你們的女婿?”
安九姑一笑:“自然是婚書爲(wèi)證!”
長興伯夫人不由得瞪大眼睛,婚書竟然到了安九姑的手裡。
……
上京洛王府的花園內(nèi),軒少元瞇眼撫琴,整個人沉浸在音樂之中,辭姚抱著香爐站在一邊,眼睛癡迷的黏在軒少元身上。
軒少元名義上是個縱情樂理的逍遙王爺,這琴聲彈得更是比往日幽遠(yuǎn)。
“聽說,長興伯夫人匆匆的出了門,又匆匆的趕回來!”軒少元端起茶盞,撇開上面的茶葉,仰頭喝下。
“到底如何?你細(xì)細(xì)說來聽聽!”
辭姚細(xì)細(xì)說了一遍。
軒少元揉揉眉心,又道:“聽說崔曦求見太子妃被人阻了?”
“是!”辭姚臉上有些不屑:“李思琪鬧的厲害。”
“千算萬算竟然給隨心找了個這麼厲害的側(cè)妃?!?
辭姚低頭,哪怕不是她的錯,也要有個態(tài)度:“是屬下查訪不周?!?
“不怪你們!”軒少元擺擺手:“畢竟蕭乾和安九姑也不是等閒之輩,他們經(jīng)營的莊子密不透風(fēng),你們查訪不到也實數(shù)正常!”
頓了頓,軒少元又道:“不過也好,這下,崔家不能再猶豫了!”
軒少元的手指劃過琴絃:“處理完手上的事情,我們?nèi)ヒ惶舜藜遥藜乙苍撘苍撊ヒ娨娢疫@位侄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