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破看了蘇青城一眼,把燕婉婉抱上馬車,不知說了些什麼,惹得燕婉婉脆聲嬌笑。 崔不破心中一動,竟是冒出一個念頭若是如此,那倆兄弟豈不是又和他成爲一家
長興伯府的馬車緩緩的拐過巷子,蘇青城下了馬,見崔不破仍舊看著巷子口,不由的皺了皺眉:“你怎麼了”
忽的,蘇青城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難不成你還真看上那薛漣了你”蘇青城看看左右,低聲道:“你可別忘了,當時她們是怎麼暗算你的”
崔不破嘆了口氣:“沒忘,可她再有萬般不好,也是婉婉的姨母”
蘇青城忍不住咋舌:“你爲了你那閨女,可真夠委屈自己的”
“這委屈什麼我一走十年,她和她娘,豈不是更委屈”
蘇青城抿嘴搖搖頭,有了先入爲主的觀念,他怎麼都覺得那東山賣梨的小姑娘更像是崔不破的女兒
不過,既然崔不破認定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只是一個外人
倆人進府,崔不破道:“你可見過你二舅家的兩個外孫”那倆兄弟的來歷,畢竟是他們推測出來的,還要細細打探
蘇青城一愣,一臉的怪異:“沒有二舅以前娶親,就沒往家裡帶過,更何況是那幾個孩子”
不過,據二舅的貼身小廝回道,二舅在外面好像真的有了女人,不過瞞哄的緊,直到那女人死在戰場上,他們這些貼身伺候的都沒見過
那時,倒是聽二舅說他有一個女兒,大家也沒見過面這十幾年過去了,又說,女兒死了,留下幾個孩子
幾個來他都沒放在心上
還要他們表兄弟幾個,去幫忙遷墳
這一出又一出的,他們都懷疑,二舅受了什麼刺激,已經
他從軍在西北,對二舅的敬仰如滔滔江水一般,那如天神一樣的力挽狂瀾的男子,落得如今的下場,不由的心有慼慼
“哦”崔不破微微皺了皺眉,直言道:“我懷疑,那倆兄弟就是你二舅的外孫”
“什麼”蘇青城差點被自己絆倒,忽的抓住崔不破的肩膀:“你說什麼”
“他們來了沒幾日,有一個蕭姓男子來接他們,我一個親兵認出,他就是這幾日,安九姑再嫁之人”
蘇青城嘴角抖了抖:“那就沒錯了”
爲了這事,外婆天天鬧著要絕食
娶安九姑回家,也好,也不好。
好處是,以後蕭家的姑娘,婚嫁佔了不少的光
不好是,安九姑也不年輕,已經四十多了,這傳宗接代是不能指望了
可二舅偏偏要帶安九姑去隱居,這唯一的好處,也沒了家裡的姑娘白白歡喜了一場,大舅母立時不樂意了,你說你要遁世,還娶什麼媳婦呀
外婆到是看得開,只讓二舅納上兩房小妾,開枝散葉
剩下的你愛去哪去哪
可二舅偏偏不樂意,以前不樂意娶媳婦,現在不樂意納妾,總之二舅一回來,他們就要鬧上一次
“這都是那倆兄弟留下的”蘇青城看著來來往往的士兵,清理著府內的雜亂,這殺傷力也太大了吧
崔不破嘆了口氣,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倆孩子有這麼出色
若他們真的是二舅的血脈,那麼,納不納妾,又有什麼關係蘇青城眼珠一轉,心底冒出一個主意,若是如此,必然能安撫住外婆
拐過巷子,燕婉婉就上了長興伯府的另一輛馬車。
“大小姐,喝茶”彩蕖原是薛母身邊伺候的,因爲清遠寺的事,被撥到薛漣身邊伺候,看著落下的車簾不由的擔憂道:“大小姐,這樣不好吧畢竟,婉婉是”
她是府裡的家生子,自是知道大小姐、二小姐自幼不對眼
不過,二小姐的確被老太太養的驕縱了些,明明是一個庶女,卻敢和嫡母擡槓
“沒什麼不好”薛漣看著自己的手指甲,嘴角迅速的閃過一絲譏諷:假的畢竟是假的那孩子也聰慧,這才幾日功夫就學會了面子功夫,與她人前親密,人後恭敬
而崔不破對她的態度也明顯好了許多,言語間也多有試探。
看來,她的姻緣終於到了
笑意還沒涌上脣角,便淡了下去薛漣耳朵一動,不由的皺了眉,揚聲道:“停車”
馬伕忙勒緊繮繩
“大小姐”彩蕖不解
薛漣豎起一根手指放在脣邊:“你聽”
彩蕖側耳停了停,臉色忽的一變,身子都跟著抖了起來,竟是那首歌,因爲它,青衣、綠衣都被杖殺,下一個會不會是她
“大小姐,要不要我下去看看”彩蕖舌尖打顫
“瞧你那點子出息”薛漣嫌棄的看了彩蕖一眼,“此時著急慌忙的去看,豈不成承認了自己心虛”
彩蕖忙緩了緩臉色,輕聲道:“還是大小姐聰慧”
“回府”薛漣揚聲,馬車又緩緩的動了起來
薛漣緊緊握住手中的茶碗,關節泛出白色:“回去,你派個穩妥的人,去看看,這到底是哪裡傳出來的”
“是”彩蕖恭敬的低下頭
以長興伯府的勢利,這本是極容易的,可珠紅玉又豈會給他們留下破綻
一首略顯陰森的歌曲,一日功夫傳遍了大街小巷
“你就這麼開心”軒飛揚低沉著臉,眼看著安九姑三朝回門後,這丫頭就要跟著一起離開上京。
有大半年的功夫,見不到,她竟然這麼開心
“新外婆”崔樺笑著瞇著眼,拱了拱軒飛揚的肩膀:“你說,她會給我什麼見面禮”
“看能不能還了你欠的帳”
“軒飛揚”崔樺怒道:“你就不能不這麼掃興”頓了頓,想起這幾過得也蠻開心的,軟了語氣道:“等我走了,你也不用天天城裡城外的跑了,這才幾日功夫,你看你瘦的”
不知爲何,崔樺想起那晚她看到的鎖骨,還有水珠滑落
不知,現在是不是更深了一些
呸呸呸
她在想些什麼,崔樺不好意思的別開目光
軒飛揚卻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瞬間多雲轉晴,雪白的牙齒都露了出來
她也是喜歡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