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葡萄苗，獨一無二的，可是別人手中也有。也是你們在先另外，我們是商人，這做買賣，一樣的東西，自然撿便宜的買了”
“秦莊頭，這話可笑”崔長平不忍妹妹被人刁難。
“你是”秦莊頭瞇瞇眼。
“這是我大哥”崔樺又看向崔長安：“這是我小哥”
秦莊頭努努嘴，什麼大哥、小哥的，不過是一羣半大孩子
“這秦莊頭也說了，你是商人”崔長安笑道，純淨的眸子，能倒映出人臉，說出的話特別真誠：“你可曾想過，你手裡的葡萄苗，能否和我們的一樣，幾乎全部成活”
他聽小妹說過，這葡萄苗，之所以能賣這麼貴，是因爲種下的果苗幾乎全部成活
“這”秦莊頭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
崔長平了然：“秦莊頭，小子無狀，您莫怪罪。你那果苗，拿過來時已經打了蔫，葡萄根系又少，成活率高不過我們吧”
“那又如何”秦掌櫃仰起頭：“能活過一半，就比你們的劃算”
崔樺忽然開了口：“秦掌櫃，不瞞你說，我幼時覺得這葡萄好吃，四處插果苗。山上一共就那麼多，幾乎被你家老闆全包了”
“買東西撿便宜的，我可以理解不過，”崔樺眼眸一轉，閃過一絲厲色：“你可要想好我的全部成活，沒什麼折耗，堪堪能夠達到，六千株。”
“你若是開了先例，我擋不住人們上山挖果苗，到時候挖的人多了，這果苗又不能全部成活”
“達不到你們老闆的要求”
秦掌櫃一個哆嗦，不過他很快鎮靜下來，笑道：“怎麼沒了張屠戶，難不成就得吃帶毛豬”
他就不信了
這小妮子能挖到果苗，別人定是也能找到
再說了，這小妮子才歲大，還幼時插果苗
怎麼不說在娘肚子裡，就開始栽樹呀
越想秦掌櫃越理直氣壯，大手一揮：“三十文一株，就這麼個價錢，你們愛賣不賣我可沒時間跟你們嘮叨”
小妹崔長平和崔長安看向崔樺。
三十文，一千株，也有個三十兩銀子
可，他們最近跟著小妹一起，起早貪黑的挖果苗。辛辛苦苦賺來的銀錢，被扣去一多半，他們倒是無所謂，可小妹
三十文崔樺笑瞇瞇的喊道：“長生”
“姑娘”長生站直身體
“把果苗帶回去”
“帶回去”長生不由的擡起頭，三十兩，不少了
“回去，繼續放在你那，用我給你的泉水，澆果苗”
“就是”崔長安附和道：“咱今兒買個莊子，明兒就種咱自己莊子上”
秦莊頭眼角抖了抖，買莊子你當時過家家呢
“看在你和我們東家交好，最高五十文一株”他一株裡還能落上五十文
長生臉上一喜
崔樺卻上來倔脾氣：“少一百文不賣”
要是空間裡直接拿出來的，五十文就五十文了
可這都是她辛辛苦苦的從空間裡一棵一棵移出來的
又和哥哥們一棵一棵挖出來的
你當她克服懶病，容易嗎
“走吧”崔長平拉著崔樺的衣袖：“咱趕緊去把正事辦了”
兄妹三人上了馬車，駛出了莊子
回到大路上，崔樺跳了下來：“長生，趁著日頭未大，你趕緊把葡萄苗帶回去”
長生不放心的看著崔長平、崔長安，還有崔樺
“放心”崔樺笑笑：“這青山鎮，我們兄妹是常去的”
長生揮動馬鞭往回走
崔樺兄妹消失在秦莊頭的視野
一個果農跑了出來，看到秦莊頭，急道：“那小姑娘來了”
“來了”秦莊頭臉上帶出三分不喜，要不是這人多嘴，根本不可能把價錢提到一百個大錢一株
“那葡萄苗呢”
“沒留”
“沒留”果農氣的跳腳：“憑啥沒留”
“今兒不是送來一批嗎”秦莊頭無所謂的說道：“先把那批種上”說著，秦莊頭眼中露出懷疑：“難不成，你們和那小姑娘串通好了，來騙咱們東家的銀錢吧”
“你胡說八道”果農顫抖著手，指著秦莊頭的鼻子
“難道不是”秦莊頭越說，越有底氣：“東家請你們來，就是因爲你們會種葡萄結果你們卻說，這個人的葡萄苗能活了，那個人的葡萄苗活不了”
“感情，你是老天爺爺，你讓哪個活，哪個就活秦莊頭撩撩眼皮，看了果農一眼：“你還說，你們不是串通好的”
“姓秦的，你混蛋”果農正直一輩子，哪經得起秦莊頭這樣污衊
“你這叫啥”秦莊頭涼涼的說道：“你這就叫，狗急跳牆”
“你你”果農顫抖著手，指著秦莊頭，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最終一甩袖子，走人
惹不起，我躲得起
“我什麼我”秦莊頭對著果農的背影啐了一下，滿不在乎的說帶：“我也是幫東家省錢”
那麼多果苗，就不信他們願意果苗爛在家裡，倒時，可真是兩手空空了至少，他這裡還收錢，爛家裡，連這五十兩銀子都沒有
就算他們不會算，家裡的大人難道還不會
他們遲早還會把果苗送過來
倒時，多了三十兩，他就不要了
“就是這兒了”城東一條小巷裡，裡面有間小茶館
據長生說，這裡雖然是茶館，青山鎮的掮客大多在裡面交換消息
崔樺兄妹一進來，便引來無數目光
他們太稚嫩了
“小幾位，裡面有請”別人可以好奇的打量，店小二卻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把人往裡讓
“小幾位是坐大堂，還是樓上雅間”店小二一般讓，一邊道。
“雅間”崔長平走在前面，他極不喜歡，有人盯著樺樺的臉瞧
“好咧”店夥計把毛巾一甩甩道肩上，“幾位小友，樓上有請”
把崔樺兄妹送進雅間，店夥計端來茶水點心
“小二哥”崔長平開口：“麻煩你打聽一下，誰手上有莊子，拿過來給我們看看”
店夥計奇道：“不等你家大人來了再說”
崔樺得意一笑：“這事，我們自己就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