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媚呆呆的站在原地,有點不明所以,蘇餘一上午都沒有來,連小海都沒有見,他是在宿舍嗎?
再次問過高僑之後,他還是沒有看到蘇餘和那個男人。如同煎熬一般的過了一個上午,一過十二點,粟媚便跑向宿舍樓,往三樓跑去。
高僑站在遠(yuǎn)處的樹蔭下,皺著眉頭看著消失在樓梯口的粟媚。頭上的樹葉被風(fēng)颳的‘簌簌’的響著,明明早上還有些陽光的,誰知道一個上午過去了,天空中卻冷了下來,似乎,是要入秋了。
蘇餘去哪了,他並不想管,因爲(wèi)高僑瞭解蘇餘的性子,如果是蘇餘自己想要出去的話,是不會通知來通知去的,說走就走。
而且他那麼個大活人,身邊又有朋友跟他在一起,何況還有那隻貓呢,所以高僑相信蘇餘不會出事的。
只是這粟媚的反應(yīng)貌似過激了,她這麼關(guān)心蘇餘是做什麼?高僑看到這一幕,心裡卻有些泛酸,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表達這種情感。
心情複雜的提步跟上去,不管怎麼說,蘇餘不也曾是他的室友嗎?
整個樓道都很靜謐,跟食堂附近的吵鬧聲截然不同,明明距離也不是很遠(yuǎn),卻好似隔開了一個世界。
高僑慢步上了樓,快到三樓時,下意識放輕了腳步。可是三樓卻很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高僑聽著自己的腳步聲就像是在耳邊放大了似的。
高僑皺了皺眉,看到304的房門有些開口,便加快腳步走進去。
冷清的室內(nèi),一個矮小的長的不算漂亮很普通的女人,坐在牀邊,手緊緊的攥著拳頭放在膝蓋上。她呆滯的望著牆壁,小小的臉蛋上滑下兩行淚水。
高僑一進來便看到了這幅場景,心中驀然一痛,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似的。而空氣中若隱若現(xiàn)的香味,更讓高僑感到不安。
壓下心中的不安,高僑趕快上前去問,“小媚?你怎麼了,你不是來找蘇餘的嗎?”
第一念頭,高僑還以爲(wèi)是粟媚因
爲(wèi)找不到蘇餘才哭的,可再仔細(xì)一想,這個推論也不成立。粟媚好歹也是經(jīng)過這裡的大風(fēng)大浪的人了,怎麼可能只爲(wèi)這一點小事而哭呢?除非是,蘇餘出事了!
瞳孔一縮,高僑彷彿知道了,看著粟媚仍舊呆呆的樣子,高僑著急的晃了晃她的肩膀,“你說話啊,到底怎麼了,是蘇餘出了事嗎?”
彷彿是手機重啓的開關(guān),聽了這話,粟媚擡眼看了一眼高僑,淚水更加洶涌了,聲音也斷斷續(xù)續(xù)的好不容易纔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蘇…蘇餘…已經(jīng)…被…抓走了…怎麼…怎麼辦…”
高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怎麼回事,兩人明明已經(jīng)打點好了下面的人了,怎麼還會變成這樣?
接著,就見粟媚鬆開了緊握著的手,手心裡,是一枚沾了香灰的白色釦子。
高僑的手剛觸碰到那枚釦子,粟媚就猛地把手掌收了回去,手指尖的香灰,似乎還帶著些煙火的燒灼,讓高僑整個人一激靈。
釦子,不用說,是蘇餘的,香灰,就已經(jīng)奠定了這個結(jié)果。
高僑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麼,心裡有些苦澀、心痛,卻又都轉(zhuǎn)化爲(wèi)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粟媚的肩膀,誰知道,下一刻,粟媚就猛地抱住了自己的腰,把臉蛋埋在了自己的衣服裡,沉悶的哭聲傳來,像是雷雨,一點一點擊打著高僑的心臟。
高僑低下頭,小小的頭顱悶在自己的衣服裡,他想摸摸粟媚的頭髮,卻只是擡了擡,就放了下去。
下午,李護士長在住院部忙裡忙外的奔走著,蘇餘不見了,一個小護士而已,工作量也沒多大,不礙事。可是粟媚和高僑怎麼也就不見了,玩集體失蹤嗎,要是在門診部的話,你哪怕一天不在都行,可是這畢竟是住院部,而且所有人都看著呢,該你做的工作沒做完就走了,這一下就打亂了人的事情。
“唉,這蘇護士不來就算了,人家畢竟有朋友來,何況他遲早還是要走的。
你說這粟媚和高醫(yī)生怎麼也不來了,私會嗎?也太不知道挑時間了吧。”
“就是啊,這好歹也是在咱們住院部,有工作,還不做完再離開,居然還不請假,你說,這次李護士長,會饒了他們麼?”
“還別說,李護士長對那個粟媚,可跟……”說到這裡,小姑娘還示意她往身旁505的門牌上看,“跟這羣人一樣,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這個新來的蘇餘,可是每天都在開小竈,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上人家的那張臉了。”
“呦,我怎麼聞見一股酸酸的味道了?”小姑娘趁著同伴發(fā)飆前趕快又說,“不過啊,你說的也挺對的,李護士長確實對那個蘇餘太好了,也不知道是圖什麼……
兩個稍顯年輕女孩子穿著粉色的護士服,一人手裡拿著一個托盤,嘰嘰喳喳的在走廊上走著,似乎是準(zhǔn)備下樓。
小海站在門內(nèi),頭微微低下,左手還拄著柺棍,右手放在門把上,卻遲遲沒有按下去,那兩個女孩子的聲音依舊迴盪在空氣中。
似乎安靜了幾秒鐘,旁邊牀上的徐叔纔開口問道,“怎麼了,不是要去廁所嗎,要不要我?guī)湍悖俊?
“不用。”小海口中生硬的蹦出這兩個字夠,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天黑的很快,才七點鐘,天空就暗了,風(fēng)颳的也更大了,不值夜班沒有事情的護士紛紛回到宿舍,準(zhǔn)備休息。
304,高僑躺在牀上,緊閉著的眼睛終於睜開了一點,他捂著額頭,還是有些眩暈。
觸手一片柔軟,高僑無意識的捏了捏,手感出奇的好。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呻吟,高僑擡眼看去,粟媚也閉著眼睛躺在自己身邊,而自己的手,正放在她的胸脯上。
尷尬的收回手,雖然粟媚此刻沒有醒來,可他畢竟還是一個純情小處男,平時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摸過,這次一上手,就是胸……
“咳咳……”粟媚突然咳嗽了兩聲,高僑趕快把她扶起來,爲(wèi)她順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