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個方法是有效的!
張邯繼續(xù)吐納著,他不想停下來,因爲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來自腹部深處的那種脹氣之感,也越來越明顯。
終於,它好像到達了某一個臨界點……
鼓脹的感覺,漸漸的變成了疼痛。
張邯皺著眉頭,堅持著,又吐納了幾次,就在他的喉嚨嚥下最後一口氣息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腹部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就像是,有個小小的氣球在體內被吹炸了一樣。
鼓脹和疼痛的感覺,在傾刻之間就煙消雲(yún)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輕鬆自在。
他忍不住**出聲,這樣的感覺,實在是舒爽到了極點。
張邯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就在這一瞬間,旁邊的任彥青看到,他的眸中,閃過了一抹淡金之色。
張邯沒有注意到任彥青的驚訝表情,他伸了個懶腰站起來,隨意的望向四周,不過就在幾秒鐘之後,他身形猛的一震,整個人進入了一種呆滯的狀態(tài)。
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像有了些許變化……
遠處的蚊蟲,地上的土礫,還有衆(zhòng)人臉上的毛孔……一切東西,都顯得那麼清晰,那麼立體,甚至,在一隻小小的蒼蠅飛過身邊的時候,他居然可以看清這個小東西的動作,還能數(shù)清它到底揮動了幾下翅膀……
視力變好了?還是……這個世界變慢了?又或者,兩者都有?
張邯不停的打量著四周,眼睛接收到了巨量龐雜的信息,一時間,大腦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又有一隻蒼蠅飛過面前,張邯手臂擡起,條件反射一般的伸出手指,向它彈去。
一聲輕微,但又清晰的撞擊聲響起,蒼蠅被他彈了個正著,落向遠處的地面,與此同時,張邯身形一閃,趕在它落地之前,又用手掌將其接住。
“不是這個世界變慢了,而是我變快了……”
張邯看著掌心的蒼蠅,喃喃自語,而他的心中,已經在這一刻翻起了驚天駭浪。
在衆(zhòng)人驚疑的眼神中,張邯緩緩的拔出了身後的彎刀。
他溫柔的撫摸著刀刃,將彎刀當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然後,繼續(xù)使用吐納時用過的方法,嘗試著調動體內的那些暖流,想通過手掌將其輸入刀身。
很順利,就像是演練了無數(shù)次一樣,他輕而易舉的成功了。
隨著暖流的注入,彎刀的刀面出現(xiàn)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芒,雖然很微弱,但足以讓人瞧個清楚,這種神奇的景象,驚呆了在場所有人。
張邯壓抑著自己激動興奮的心情,走了幾步,用彎刀劃向水泥質地的天臺圍牆。
他沒有使出多大的力道,但牆壁就像是豆腐一樣,被刀刃劃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然後,他微微用力,將一半的刀身都捅進了牆壁。
“哈哈哈哈哈……”
張邯拔出彎刀,突然仰天大笑起來,聲波滾滾,好似悶雷。
他真的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之情了,有這樣的神技,還有什麼好怕的?別說是爬行者,就算是比它更厲害幾倍的東西又如何?照樣一刀劈死!
“老張!你這是什麼異能?胖爺我真是有點懵逼了,你這刀成精了嗎?”
胖胡跑過來,忍不住拿著張邯的彎刀仔細端詳起來,然後也對著水泥臺子砍了幾下。
“不是刀的緣故……”
張邯搖了搖頭,從胖胡身上抽下了他的***,然後二話不說就朝旁邊劈去。
喀嚓!淡金色光芒閃過,水泥臺被砍下來好大一塊,橫截面光滑如鏡,隱隱反射著夕陽的餘暉。
“我滴個姥姥哎……”
胖胡摸著光滑的水泥截面,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其餘人的眼裡,也只剩下了震驚之色。
包括謝彤,從這一刻開始,她對張邯的忌憚已經漸漸的變成了畏懼。
其實張邯覺得,他擁有的這個能力並不屬於普通異能的範疇。但眼下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叫法,所以就當它是一種特殊的異能吧。
他聳聳肩,對衆(zhòng)人道:“大家也看到了,我這種……異能,非常適合用來搏殺和戰(zhàn)鬥,所以,今晚我可以當先鋒,頂在前面,這樣的話,我們的生存機率會大不少……”
衆(zhòng)人從驚訝之中恢復過來,連連點頭,然後大家坐下來,圍成一圈,大概商討了一下戰(zhàn)術。
等衆(zhòng)人商議妥當(其實也沒有什麼可商議的,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而他們卻對將要面臨的敵人沒有什麼太多的瞭解,所以最重要的還是隨機應變,這場商議大會,衆(zhòng)人基本上是聽怪立仁和謝德志扯犢子了。)天色也已經差不多暗了下來,他們趁著暴風雨來臨前的珍貴時光,抓緊時間休息,恢復體力。
張邯繼續(xù)盤膝坐地,通過吐納來調整狀態(tài)。正在半夢半醒之際,一道尖利的破風聲打破了夜幕下的寧靜。
這是……響尾箭的聲音?
張邯被驚醒了過來,他睜眼一看,果然看到任彥青正在天臺邊緣彎弓搭箭,還沒等他詢問,第二支箭又被射了出去。
“彥青,你這是作甚?”
張邯走上前去,不解的問道。
任彥青聽到他的問話,頭也不回,又射出了一箭,纔回答道:“我射響尾箭的目的,不僅僅只是爲了集合衆(zhòng)人。”
嗯?張邯懵了,又問道:“難道還有什麼作用麼?”
“還有一個作用,就是震懾爬行者!我已經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比較懼怕尖利的響聲。”
懼怕尖利的響聲?張邯呆呆的點了點頭,還想再問,卻聽到身邊的任彥青突然用一種凝重又急迫的語氣說道:“這次太多了,再射也沒用了……準備戰(zhàn)鬥!它們上來了!”
肩膀一晃,彎刀出現(xiàn)在手中,張邯從天臺邊緣探出腦袋,向下望了一眼。
這一眼看到的東西,幾乎擊潰了他的神智。
他看到,無數(shù)的爬行者正在順著樓壁往上爬,那景象,就像是身處地獄,看著深淵中的惡魔慢慢的爬出來……他急忙收回了目光,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衆(zhòng)人聚在一起,聽著樓下傳來的響動,張邯突然感覺到,一股凍透骨髓的寒意漸漸襲來,糾纏住他每一塊骨頭,每一個關節(jié),冰冷的皮膚緊緊捆住肌體,讓他毛骨悚然,驚懼不已。
時間好像變得無比漫長,那種等待的感覺讓人崩潰,它長久的,緊緊的抓住所有人的心臟不放,並且還在慢慢的扣緊,直到把最後一滴血液擠出心臟,讓整個身體不再有一絲溫暖……
這不是噩夢,不是電影,也不是小說,而是活生生的來自心底的恐懼,這,就是求生之路考覈!
即便已經有了不弱的戰(zhàn)鬥力,但張邯明白,自己依舊無法抵禦這樣的恐懼,在某一個時刻,他甚至想要不顧一切的逃離這裡!
終於,第一隻慘白的胳膊攀上了天臺……
恐懼的壓抑會讓人變的瘋狂,所以,這打破寧靜的第一隻爬行者,遭受到了衆(zhòng)人的聯(lián)手攻擊!
這頭爬行者剛剛露頭,它的身體就燃燒起來,然後,一支黑色的利箭射穿了它的喉嚨,與此同時,張邯的身形疾衝上去,一道淡金色的刀芒劈斷了它兩條最粗壯的胳膊,緊接著,懵逼的爬行者被胖胡一記***拍中身體,飛了出去,摔向了樓下。
這一系列不分先後的攻擊,被他們幾個人在電光火石之間就默契完成,直到樓下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張邯才意識到,第一頭爬行者,居然就這麼輕易的被解決掉了。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張邯撇撇嘴,心情放鬆了不少,但緊接著,他的表情就再度凝重起來。
因爲他看到,天臺的周邊,又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只慘白的胳膊!
連天臺通往下層入口處的堅固鐵門,都被硬生生的撞開,裡面也出現(xiàn)了爬行者的身影!
“小心了!不要再衝過去!大家背對背站好,注意防禦!”
張邯大吼著提醒衆(zhòng)人,頓了頓,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對衆(zhòng)人說道:“記住,避開它們的化學攻擊!它們會噴出一種腐蝕性強烈的毒液,射程大概在三四米左右!”
再也來不及多說什麼了,因爲數(shù)十頭爬行者已經爬到了天臺上,慢慢的朝他們逼過來。
任彥青不斷的射出箭矢,謝彤用眼睛點燃一個個爬行者,現(xiàn)在,也只有他們兩個纔有遠程攻擊的能力,其餘人只能暫時按兵不動,做好開戰(zhàn)的準備。
這些爬行者體型龐大,皮糙肉厚,別說是謝彤的火焰,就連任彥青的弓箭也沒法對它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在爬行者離衆(zhòng)人還有五六米遠的時候,張邯拉住任彥青,告訴他,不必再浪費有限的箭矢了。
然後,張邯動了。
彎刀在空氣中劃出一條長長的金色軌跡,劈向一頭爬行者。這頭爬行者是截止目前出現(xiàn)的體型最大的一隻,張邯本著擒賊先擒王還有先下手爲強的原則,選中它作爲目標,率先發(fā)動攻擊。
胖胡怕張邯有失,所以緊緊跟隨著他的步伐,也頂了上去。
在張邯離爬行者的距離還有兩三米的時候,這頭爬行者的喉嚨慢慢的鼓了起來,看它這幅樣子,完全是要噴毒液的架勢!
不好!
張邯驚出一身冷汗,他知道胖胡就在身後,一旦自己避開,那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不能避!
千鈞一髮之際,張邯的速度突然提升了好幾個檔次,他的身形幾乎是在一閃之下,就到了爬行者的面前。
我的速度,怎麼變得這麼快了?
張邯心中驚訝,但卻沒忘了正事,他藉著慣性,腰部扭轉半圈,橫著將彎刀劃了出去。
此時,爬行者的嘴巴還沒有張開!
凌厲的淡金色刀芒,在空中劈出了一道環(huán)形的波紋,然後,狠狠的斬斷了爬行者的頭顱。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