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邕都的街道上正行駛著一輛商務(wù)麪包車,所過之處,行人紛紛側(cè)目打量,眼神中有著一絲羨慕。
羨慕是應(yīng)該的,因爲(wèi),在邕都,汽車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奢侈消費品,這倒不是因爲(wèi)汽車太少,而是因爲(wèi),汽車行駛所需要的汽油,實在是價格太高。
在末世,汽油已經(jīng)成爲(wèi)了一種難以再生的珍貴資源,趙氏集團儲存的汽油數(shù)量並不多,所以對於邕都民衆(zhòng)來講,汽車這種駕駛工具,不是普通人可以擁有的。
哪怕,只是一輛麪包車。
麪包車內(nèi),坐著三個年輕的漢子,雖然他們都身穿隨意的便裝,但卻掩蓋不住三人渾身透發(fā)出的凌厲氣質(zhì)。
普通人不會有這樣的氣質(zhì),很明顯,這三人並不一般。
其中兩人坐在主駕駛和副駕駛的位置,最後一人靜靜的坐在後排座位上,貌似正在閉目養(yǎng)神,隨著汽車的行駛,他眼睛依舊閉著,不過嘴裡卻是說道:“剛纔龍老頭在電話中講的很清楚,鬧事的只有兩個傭兵,所以,等下你們兩出手就好,我身份不便,就不進去了。”
副駕駛位上的青年語氣恭敬的道:“好的任哥!你放心,最近我們兩的實力都有提升,對付兩個普通傭兵沒什麼壓力。”
那位任哥緩緩的點了點頭,從旁邊座位上拿起一把金屬製造的大弓,用雙手慢慢的摩挲著。
這是一把形狀頗爲(wèi)怪異的弓,除了有普通弓箭的弓身和弓弦,它的兩端還各自延伸出一截鋒利的刀刃,看起來極度具有殺傷力。
這是一把弓,但同時,它也是一把犀利的雙頭矛。
如果張邯和胖胡看到這個‘任哥’,那他們兩一定能夠認出,此人,正是與他們一起經(jīng)歷過傭兵考覈的任彥青……
……
野狐酒吧之內(nèi),張邯等人正在無聊的苦等,其實,坐了十來分鐘之後,張邯的耐性就已經(jīng)被磨光了,但是此時離開,卻又怕被別人看扁,男人嘛,尤其是年輕人,都好個面子,所以,他便繼續(xù)耐著性子,與胖胡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四個人抽掉了一盒煙之後,終於,門外傳來了汽車的輪胎摩擦聲,張邯聽見這動靜不禁一愣,心道:“這幫人居然還有車?看來,就算是傭兵,也不是普通的傭兵。”
片刻之後,酒吧大門打開,外面進來兩個年輕的漢子,兩人都是一副隨意的打扮,其貌不揚,但單單看他們走路的姿勢,張邯就可以判斷出來,這兩人練過。
步伐穩(wěn)健,但卻又透著一股輕靈……
張邯眼神瞇起,嘴裡說道:“估計這就是那老混混請來的傭兵了。”
果不其然,這兩人剛進來,那龍四爺就從酒吧後廳走了出來,臉上掛著笑,對那兩人道:“小諸,展博,你們終於到了啊……咦?任……”
“任哥在外面的車裡,哈哈,四爺,今天的事我們兩來辦就行了,讓任哥出手,哪有那個必要?”
那位名叫小諸的青年打斷了龍四爺?shù)脑挘Z氣中滿是輕鬆。
“哦,對,那是,那是……”
龍四爺對這兩人很是客氣,完全沒有對自己手下說話的那種語氣,張邯笑著心想:“看來這老頭子也是裝逼,說什麼傭兵是自己的手下,看這個樣子,他們最多也就是夥伴關(guān)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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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位青年雷厲風(fēng)行,略微閒談幾句,就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柕溃骸罢l在這裡砸場?哪幾個?”
龍四爺望向張邯他們,臉上盡是輕蔑的神色:“就是那幾個小子,其中兩人是傭兵。”
小諸和展博同時順著龍四爺?shù)哪抗馔诉^去,正好與張邯深不見底的眸子對視在一起。
有些人能夠通過自己的第一感覺就判斷出對手的強弱與否,但這樣的本事不是人人都有,起碼,這小諸和展博就沒有,他們兩看了看張邯幾人,只覺得四人就是幾個普通青年而已,所以,他兩便前行幾步,站在了四人面前。
小諸開口道:“幾位,事情的來龍去脈,四爺已經(jīng)跟我們講的很清楚。你們幾個,沒事兒跑來鬧事,打人,實在是過分了點,所以,必須給個交代才行。”
“什麼交代?”
胖胡吐口菸圈,滿臉的好奇神色。
“兩個選擇!”小諸的語氣明顯帶了情緒,“第一,賠禮道歉,留下賠償?shù)慕灰c,你們就可以離開。第二,你們幾個,每人都要斷一條胳膊!”
“哦,原來是這樣啊!”胖胡動作誇張的做出恍然大悟的姿態(tài),嘴裡說道:“老張,你說咱們應(yīng)該怎麼選?”
張邯回道:“我也不知道啊……選哪個劃來一點呢?讓我好好想想……”
傻逼也能看出這兩貨是在調(diào)侃,都是年輕人,小諸和展博的脾氣當(dāng)時就爆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冷笑道:“我看你們也別選了,我?guī)湍銈冞x第二條吧!”
小諸先發(fā)制人,話音未落就一拳打了出去,他瞄準(zhǔn)的正是張邯的腦門,這一拳明顯又快又實,若是打中,張邯估計會腦震盪。
讓小諸沒想到的是,他這一拳打出去,卻被張邯輕描淡寫的一記巴掌打偏了方向,全速出擊的他突然感覺到身體失去平衡,還未調(diào)整好姿勢,張邯又是一記橫肘,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了他的胸口。
只聽一聲悶響過後,小諸的身體彷彿沙包一樣飛了出去,他身後的展博急忙上前拉了他一把,接著兩人撞在一起,同時向後退出了幾步。
站穩(wěn)之後,小諸二人不禁大驚失色,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張邯。
張邯表情平靜的站起身來,嘴中問道:“我挺好奇,一個黑道老混混,有什麼資格找來兩個傭兵爲(wèi)自己賣命?恩?你們倆不覺得丟人?”
小諸胸口捱了重重一擊,此時還有點喘不過氣來,扶著他的展博說道:“賣命談不上,朋友之間的互幫互助而已。”
“哼,互幫互助……那也不能把自己的命幫進去,你們說對吧?”張邯繼續(xù)朝他倆走了幾步,語氣淡漠的說道:“你兩信不信,今天我殺了你們,也不用承擔(dān)任何後果?”
在邕都這片地界,有資格這麼說的人不在少數(shù),張邯正好就是其中之一,以他的身份,殺掉兩個異能都沒有的傭兵,趙氏集團是絕度不會追究的。
小諸和展博都沒有說話,他們倆明白,以眼前這個白麪青年表現(xiàn)出的實力,已經(jīng)足夠可以保證這句話的含金量。
他兩久久未語,在心中做著考量。
而此時的龍四爺在大驚之下焦急到了極點,他沒想到張邯的實力居然會這麼強,眼看自己請來的傭兵都在這人手中吃了虧,他不禁大叫不好。
要知道,對於黑道人士來講,面子是最重要的,出來混,除了掙錢也就是掙面子了,今天鬧得興師動衆(zhòng),在場這麼多人,要是被張邯他們抹了面子,那他龍四爺?shù)拿^也就砸地上了,這老頭想了半天,突然跺腳喊道:“幫小諸和展博,一起上!砍死他們!”
老年人的思想都比較陳舊,對於‘好虎架不住羣狼’這樣的道理都認識深刻,在他看來,任憑你有多牛逼,打得了三個四個,還能打得了十個二十個?
話音剛落,以剛纔那個手持西瓜刀的光頭漢子爲(wèi)首,十來個混混朝著張邯他們撲了上去,小諸和展博嘆息一聲,但又不好意思袖手旁觀,於是便一左一右的圍住了張邯。
二話沒說,戰(zhàn)鬥便已經(jīng)打響,胖胡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與張邯一起,掄著拳頭迎向了對手,一時間打的那幫黑道混混慘叫不斷。
看到胖胡也這麼猛,小諸和展博的戰(zhàn)意更是不高,兩人面對張邯一個,被打的險象環(huán)生,但這兩人倒是頗有一種不服輸?shù)膭蓬^,再加上配合得當(dāng),張邯在短時間內(nèi)倒是也只能夠佔據(jù)上風(fēng),沒法將其徹底擊潰。
沒過多久,胖胡已經(jīng)放倒最後一個混混,那身手算是最好的光頭漢子被他打的滿臉是血,踉踉蹌蹌的跑進了人羣,胖胡左右看看,突然發(fā)現(xiàn)剛開始圍毆自己的那幾個混混竟然正躲在人羣中看熱鬧,他嘿嘿一笑,猛地衝了過去,擡起拳頭又是一頓狂揍。
張邯也沒多耽誤時間,他瞅準(zhǔn)機會,伸出手臂硬擋了一下小諸的高踢腿,然後身形隨著慣性一轉(zhuǎn),一腳踢在了左側(cè)展博的肚子上,展博發(fā)出一聲驚叫,身形向後拋飛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半晌沒能爬的起來。
小諸擔(dān)心展博的狀況,再也顧不上與張邯纏鬥,急忙撲了過去,蹲下身子將展博扶坐起來,哪想到這一幕正好落在胖胡的眼中,他剛又打翻幾個混混,此時正處在打紅了眼的亢奮時期,想也沒想就從手邊抓了個凳子,然後衝過去,將其狠狠的朝著小諸的後背砸了下去。
胖胡的力氣究竟有多大,張邯都判斷不出來,凳子在他的手中就像狂風(fēng)一般的落了下去,眼看就要砸在小諸的頭上,酒吧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疾呼。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