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
剛纔還呆滯的老頭忽然說話，神采奕奕不提竟然滿面春風的微笑：“你還想把毒吸出來？別做夢了，九頭蛇的毒性極猛，從來沒聽說被咬的人還能活著，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哈哈。”
話從老者嘴裡吐出，聲音卻不似剛纔，而這個聲音讓我頭皮發麻，雖被毒折磨的昏昏沉卻也嚇得清醒了，我指著他不敢置信道：“顧宇，你是顧宇？”
“虧你還記得我的聲音，幾天不見，我找你找得好苦吶。”顧宇咬牙切齒道。
我們早知道顧宇不是人，可豆豆將他撞倒後再沒動靜，那屍體確確實實是人屍，後來又發現小腹有個窟窿，只是找不出原因也就沒有深究，此時我想到剛纔顧宇的一陣失神時，就有毒蛇趴在我身上，頓時明白了一切，驚慌道：“蛇，你居然是一條毒蛇，顧正，快帶花顏跑。”
“跑？你們那也去不了。”顧宇嘴裡發出兩聲不似人類的淒厲嘯叫，那懸崖處便爬上來兩隻小了一些的，他們鑽進草叢便消失，片刻後兩個青年從草叢鑽了出來，陰沉著臉阻攔了跳崖的方向。
“你叫顧正？你走，我饒你一命，但是這兩個人必須留下。”
蠱毒老太婆控制各種毒蟲，那是人在控制，但這長蟲控制人，我倒是第一次看見。
顧宇所佔據的身體是個從小就練家子的貨，他大言不慚的說即便我沒有受傷也不可能打過這個老者，因爲他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他佔據的這個身子早年來過一次鬼市兒，就是顧宇爹帶著上山的，從那時起顧宇就盯上了這具身體。
他現在蹲在我身邊，拿著樹枝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打我的臉，靜等我全身骨肉化爲膿水的那一刻。
顧正是個樸質漢子，答應我會保護花顏就一定要做到，顧宇讓他獨自離去，可顧正卻說如果他死在這裡，鬼市兒的人就會察覺到並趕出來報復，要麼讓他帶走花顏，要麼他立刻自殺。
顧宇乾脆的點點頭，顧正雙手抱著花顏，留下一句讓我保重便轉身跳了下去。而顧宇也不著急報復，反而與我攀談起來。
“你是蛇精麼？”平躺在鬆軟的土地上，脖子以下已經不屬於我，我能感覺到骨頭被一種膿水飛快的腐蝕，有種酥化的趨勢，他的手搭在我肩膀的同時，蛇就躥到我身上咬了一口，沒有絲毫疼痛，反而心裡冒出一股欣慰微暖的感覺。就好像迴歸母親懷抱一般，看來他佔據的這個人也是這樣被暗算了的。
顧宇搖頭道：“我是龍的後代。”
我抿口唾沫運足力氣想吐他一臉，可唾沫軟綿綿的落在我腦門上，上次也是這樣，每次在顧宇手裡吃癟就連啐口水也是自己倒黴，看著顧宇在冷笑，我罵道：“臭不要臉的。”
“落到這個地步你還要逞口舌之快？你又沒見過龍，怎知這世界萬物的真相？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可誰真正見過這九子？都是以訛傳訛罷了。”
蛇是小龍，倒也說得過去，顧宇說龍會產下一種多頭的怪蛇，這種怪蛇的腦袋上長著九個腦袋，每過二十年就有一個蛇頭分離母體，而多頭蛇產夠九子就會死去。
控制兩個青年的小號蛇就是顧宇的孩子，我想諷刺他幾句卻心無力，只好看著他耀武揚威的吹牛逼。顧宇說自己並不是妖精一類，只是這種蛇過於特殊，他們的食物不是動物的脂肪體液，而是魂魄。
吃的魂魄多了，自然就帶有人類的習慣，說的直白一下，顧宇會說話會思考並不是依靠腦子，而是吞噬了很多魂魄之後下意識的舉動罷了。
“當年我奶兒在深山裡發現我後大感奇異就帶回家養了起來，原本只喂些小蟲小獸，直到有一次沒看好被我跑了出去，正巧家裡有人，我就憑藉本能的咬他一口，等他全身化爲膿水便破開小腹鑽了進去，那時我才發現，只要被我的毒液改造過身體就可以控制他們，吃的魂魄多了就與活人沒什麼區別，”顧宇沉
醉道：“漸漸地，我覺得這纔是生命的意義，我比你們更加神異，憑什麼只能鑽在冰涼的蛇軀裡而不是溫暖的血肉中？”
顧宇覺得作人才是享受的事，他娘，也就是那神婆又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不但不制止反而幫著他胡來，每次害死一個人，怪蛇便吃掉魂魄再佔據人身，它變得越來越靈動，從最開始的行屍走肉成爲了心思聰穎的大活人。
顧宇爹還算有點良心，當夜不讓我們進門就是擔心被毒蛇吃了，就連顧宇自己也承認，他爹不惜狠下心要害我們救神婆，也是爲了消滅顧宇，哪怕顧宇表現的再孝順，也不會有人相信一隻陰毒的毒蛇會有人類的感情。
怪屍雖然厲害，但他們傻乎乎的分不清是非，也對付不了顧宇。
說完自己的來歷，顧宇就用指頭戳我的身體，好像裝了水的氣球那樣，按在哪裡便凹下去一塊，顧宇將我上衣撕開，輕撫著我的小腹說：“就是這裡，再過一會你就會化了，我扒開皮鑽進去吐出一點毒液你的身體又會變得堅固，知道我準備做什麼嗎？”
我苦笑道：“假裝成我？”
“對。”顧宇興奮的說：“上次跟在你身邊的三個女人可真漂亮，沒想到今天又看見一個，你真是我的貴人呀。”
“這算什麼，我在浙江鰲江的家裡還有三個美女，有本事你就去。”
“放心，我會一個不剩的全部享用，看在你這麼識趣的份上我決定留下你的一點意識，等我將你的女人一個個壓在身下後，看你能不能笑的這麼輕鬆。”
我咂咂嘴說：“放心吧你沒有機會，我不是那麼好冒充的。”
顧宇狂笑兩聲：“你怎知道我沒有？”他指著自己的身子：“這人的妻子是個三十來歲的少婦，從小就陪在他身邊，不一樣沒看出我的破綻？剛纔還被我活活弄死了，不過你的那些女人我準備留下，那副模樣和身材的女人不能早早死去，少說得玩上幾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