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訕訕不做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老五則抓住大師話裡的意思,問他:“大師,您說拉芳舍的風(fēng)水局?jǐn)[的好?可我們剛纔去看了一圈,明明是作死的惡局,樓裡栽了顆大柳樹,這怎麼算好了?”很多人家裡都栽樹,充其量也是盆栽,那麼大一顆楊樹的實(shí)在沒道理,參天巨木都被困住了,人更別想出來。
這大師的爲(wèi)人應(yīng)該不錯,我們這樣衝他,他卻還很和顏悅色的給老五講道:“小夥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從隨身的布袋中拿出一張彩色小地圖,翻出鰲江鎮(zhèn)的地圖給老五看:“這裡就是咱們整個鰲江鎮(zhèn)的地圖,你看出什麼沒有?”
老五探出脖子一看,驚叫起來:“我草,反煞。”後來老五皺著眉頭跟我們解釋說,反煞的意思與照妖鏡差不多,對住誰便該誰倒黴。
生意場外搞這個,別說財氣了,估計員工老闆的生命都不得安生,說的簡單形象些,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一個咖啡廳時刻被瞄著,換了你,你會去喝咖啡麼?
我媽扯著嗓子不含糊道:“反照我,老五你給我反照回去,看誰幹的過誰!”
不對,我媽怎麼知道老五會這個的?難道還只有我一個人被矇在鼓裡?我媽還在大呼小叫,我卻眉頭一皺,聯(lián)想到某些很不好的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我媽和老五瞞著我做了什麼事!而這事的原因還不能讓我知道!
老五一口咖啡水嗆住,趕忙轉(zhuǎn)過臉咳嗽,我媽還在爲(wèi)她的機(jī)智勇敢得意,笑著對老五說:“老五,你說這些風(fēng)水還真的挺管用哈?我連鬼都不怕,居然被這玩意給陰了。”
風(fēng)水相術(shù)我只是略懂,可拉芳舍畢竟用邪術(shù)害人,剛纔大師又說不管,只能靠老五了。我媽不懂這其中的奧妙,叫來這大師,只是爲(wèi)了讓老五瞭解清楚。
老五拍著桌子道:“姨,咱們現(xiàn)在就去給拉芳舍端平咯。”
我媽神秘一笑:“不急,先喝點(diǎn)咖啡聊會天,等三四點(diǎn)的時候,咱們關(guān)照
拉芳舍的生意去,我是個仁慈的人,對敵人也要照顧的嘛!”
我媽平常不露面,鰲江鎮(zhèn)有許多人不識得她的身份,下午近夕陽時。門外大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多都是男人,他們邁著四方步進(jìn)了相熟的咖啡廳裡,要上一杯咖啡,幾盤點(diǎn)心,有滋有味的與少女。婦女,或者老闆攀談起來。
可以看到拉芳舍的生意極好,往來的客人絡(luò)繹不絕,我媽的名坊便冷清許多,只有孤零零的幾個人,也是買了兩包咖啡就走了。
我們悄悄從後門繞道拉芳舍,有一排少女站在面前,只是進(jìn)咖啡廳與老闆說好要求,便有女人在包間裡面對我們一對一的服務(wù),有點(diǎn)像日本女妓的意思。若是不滿意就再找下一個,不過整個鰲江鎮(zhèn)做這種生意的除了拉芳舍,還真沒其他家了。打著咖啡廳的名義,指不定背地裡做些什麼暗度陳倉的勾當(dāng)呢!
我是沒興趣跑出來粘花拈草,但老五這貨叫囂要試試風(fēng)水民情,沒奈何,我不想掃他興致,只好坐下和他們“品咖啡”,巧之又巧,這女孩便是中午引我進(jìn)拉芳舍的那個娃娃臉。她叫小七。
我們訂的是一個大包間,還自帶K歌設(shè)備。我還是第一次見咖啡廳有唱歌的,真是漲知識了。小七問我要不要來些藍(lán)山或者摩卡,還有點(diǎn)心,我說要,不差錢,可勁造!反正都是我媽賺來的,不花白不花。
小七取了東西回來。將東西放在我面前,嬌滴滴的說一聲:“請慢用!”
我媽拿了一萬二給總檯,然後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就走了,叫我和老五安心玩,不知道忙什麼去了。老五這貨和旁邊的小美女玩得不亦樂乎。既來之則安之,我索性就和小七聊天。
吃著一塊糕點(diǎn),問她:“小七,你就是鰲江鎮(zhèn)本地人麼?”
“是啊。”小七精心侍奉著我,我吃東西她給我遞紙巾,我抽菸她給我點(diǎn)菸。
“你做這個多久了?”
小七擡頭,眼裡帶笑的說:“
人家第一天呢。”
我恨不得扇自己,以前跟我老五到處浪也算是風(fēng)月老手了,怎麼在漠城呆了幾個月就變成弱智,我改變話題道:“呵呵,那你幹嘛要做這行?”
小七眼裡的笑意更深,臉色卻裝得很欺凌:“家中父母病重,還有一個小弟在讀書,生活難以維持,只能靠我一個人!”
“停停停。”我趕忙打斷,再說下去她一家子都得死無葬身之地,全靠這個堅強(qiáng)的女孩工作撫養(yǎng),我說:“小七,我看這鰲江鎮(zhèn)的咖啡廳屬你們家生意好,看來你們老闆很有能力,他是什麼樣的人?”
“我們做服務(wù)員的,哪知道老闆的行蹤呀。”
我將她討好遞來的咖啡一飲而盡,打聽道:“你在這裡一個月賺多少錢?”
“一千多點(diǎn)。”
“我又不要你的,這也需要隱瞞?咱倆總得聊聊天吧,你不是不說就是瞎編,難道咱倆乾坐著?”
“就是一千多。”小七固執(zhí)道。
我哼了一聲不再理她,我媽連人帶吃的一共付了一萬二,除掉吃的,每人起碼也得三四千的價格,小七總能拿上幾百吧?還有服務(wù)員的工資呢,而且她不可能一月只陪一次客人吧?
小七拿著骰子和我玩,是不是與我調(diào)笑幾句。一般的客人此時會與咖啡女談心聊天,聽那溫軟的聲音,如酥般癢進(jìn)男人的心裡,小七和我玩累了,在小口吃著點(diǎn)心。”
“小七,你們老闆是個人才,這種招攬客人的點(diǎn)子他都想得出來,他還需要人入股麼?”
“不知道。”小七嚼著糕點(diǎn)說:“你總問他做什麼?”
“你一個月賺多少錢?”
“你總問這做什麼?”
“有用,快說。”
“一千出頭。”
“那我一個月給你三千,你把他的事告我。”
小七哦了一聲,嘴裡喊著糕點(diǎn),她含糊不清的說:“你是名坊請來試探的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