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一片。
張小強對我說:“錘子,你不用擔心,只是腹部創傷,輕微腦震盪,再加上手脫臼,過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哦,對了,你可以多休息一段時間,等全好了以後再到我公司上班。醫藥費從你工資你扣,這個也從你工資你扣。”
說完,留下一千塊錢就和老五走了。病房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感覺渾身無一處不疼,我一腳踢開被子,發現我渾身傷痕累累,到處都是擦傷撞傷。傻傻的看著這些傷痕,手上還打著石膏。突然,我腦中閃過一個想法。石膏?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老五說我那天被樑柱砸暈,什麼都沒有,只是個夢。那麼,如果真的是我做夢,那我手上的傷痕怎麼來的?想到這裡,我毛骨悚然!那些事情是真的,是真實發生的,根本不是夢!老五騙我!他爲什麼要騙我?張小強也爲什麼跟他聯合起來騙我?我很想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在醫院裡又躺了幾天。老五和張小強來看過我幾次,給我送飯,陪我聊天解悶。期間等他們落單的時候,我單獨問過張小強幾次那天的事情,但他跟老五的口風一樣。
他的說法跟老五的一樣,說我做夢,但我不知道怎麼,仍然無法完全相信。我始終覺得,那不是夢,這兩貨很有可能早就串通好了。紅姐也不知到底去哪了?爲什麼不來看我?我的心情實在糟糕透了。
想了很久,看來只有等到出院之後,再回四川看看了。
他們走了之後,護士王芳就來給我打吊瓶了。她手上端著一個鐵盤,鐵盤裡放著三瓶鹽水。這個護士,叫王芳,和我同姓。這幾天就是她看護我的。她笑容甜美,性格文靜,善良細心。差不多也是二十幾歲吧,具體多大,我也沒問。一頭清爽的黑髮,隨意挽起,碎碎的劉海,遮住玉額,氣質溫婉,給人一種鄰家小妹的感覺。
她習慣性的微笑著對我打招呼,雖然每天面對這麼多的病患,但她總是笑得很開心,也
不知是不是被她的精神所感染,每次見到她,心情也跟著變得好起來。
她把鹽水掛在支架上,一捏,鹽水順著管子流了下來。這幾天,天天吊水,手背上全是針眼,手都扎得生疼。她看我有些緊張,便轉移我的注意力說:“怎麼不出去走走,整天憋在房裡多悶吶。”
“是啊。”我尷尬的笑笑,眼睛盯著她手上拿著的針。
王芳對我做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俏臉上立現兩個淺淺的梨渦,可愛動人。
“我陪你聊聊吧。”她說。
“好啊。”我說。
然後她就坐在了我病牀上,她穿著白色制服,有股淡淡的清香,讓人聞著很舒服。“有件事情我一直沒問你,你是怎麼搞的全身都是傷的?”她好奇的問我。
“從懸崖上摔下來的。”我隨口答道。
“呵呵……那你還真是命大呢。”她笑著說。
我苦笑說:“是啊,命挺大的,想死,但就是死不成。”
王芳秀眉一蹙,“怎麼這樣說呢,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跟我說說吧,說不定跟我說說你就想通了呢。”
“我的事情,說了恐怕你也不會信。”我倒是很想向她傾訴,但很多事情,不知道從何說起。
“什麼事情啊,這麼神神秘秘的?”王芳呵呵笑說。
我問她:“小芳,如果你身邊最好的朋友聯合騙你,始終不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你會怎麼辦?”
她歪著頭,想了想,才說:“那他們一定是爲你好了,你要相信你的朋友,他們瞞著你,自然有他們的道理。”
“不……你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我是問你,你遇到這樣的事會怎麼辦?”我看著她說。
王芳沉吟道:“嗯……我會選擇相信他們。”多善良天真的姑娘啊。
“呵呵,如果是我,我就不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知道真相。”我說。
王芳說:“也許知道了
真相會讓你無法接受呢?”
我灰心喪氣的說:“這有什麼承受不了的,大不了一死,還有比死更可怕的嗎?”
她伸出小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沒有發燒啊?看來你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我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
我拿開她的手,說:“這世上有幾個心理有問題的人,是被心理醫生治好過的?”
她愣愣的看著我,小聲嘀咕:“你已經很嚴重了。”
她陪我聊了一會,心就放鬆了些。然後還是免不了一痛的給我打了一針,之後她就去工作了。吃了晚飯,看會電視,再玩會手機,時間很快就打發過去了。差不多到了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王芳來巡房,慣例的笑著問我恢復得怎麼樣,我說恢復的還不錯。她囑咐我早點休息,然後離開了,她出門之後,不久走廊的燈熄了,只有應急燈昏暗的光亮了。
病房的燈也熄了,一般醫院到這個時候都會熄燈。只留給病人牀頭一盞小燈,我關了小燈,躺下睡覺。平時習慣晚睡的我,這個點還睡不著,閉著眼睛,腦子裡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咔嚓”一聲被打開了,不用看也知道是王芳來了,也沒有在意,接著聽見關門的聲音,然後腳步聲慢慢向我靠近。
於是我睜開眼睛,看著她向我走過來,平時她們都是進進出出的,我也懶得問她來幹什麼的。但是很奇怪,她居然不開牀頭燈。
“小芳,你怎麼不開燈啊?”我問她。
“哦,我就是來看看你,不用開燈。”她說著走到了我的牀邊,幫我蓋好被子。蓋好被子之後,她也沒打算出去,而是坐在了我的身邊,靜靜的看著我。我被她看得有些心慌,她這是要幹什麼?深更半夜的,不會是看上我了吧?雖然她這幾天對我是挺好的,但也不至於喜歡上我啊?
“小芳……你?”我想說些什麼,她卻伸出一根手指,壓在我的嘴上,說:“噓……別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