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一愣，想要跟他理論一番，這貨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茬，我趕緊拉住老五。“好好。我們這就走。”拉著老五就離開了。
老五這貨還不停的埋汰我，說一箇中年大叔有什麼好怕的，他分分鐘就能擺平。
我也挺不喜歡那人的，不過這大肚便便給我一種不祥的感覺，他到底怎麼會到這兒來的，來這兒又有什麼目的，我到現在還覺得稀裡糊塗的。
我也懶得跟老五解釋，腦子裡翻來覆去的都是剛纔驚鴻一現的那個紅衣女子的背影，爲何如此神似？我有種很強烈想見她的衝動！
那個大肚便便比前些日子見到他的時候脾氣更暴躁了，之前還會不冷不熱的跟我說兩句，今天卻直接趕人。那小院是如果他老家，會不會因爲我們擅自闖入而惱火？亦或是因爲他怕老五覬覦他的那張古琴？
我們沿路返回，穿過楓樹林，上山，再到山頂的位置，然後再下山。走了個把小時，終於是下了山，到了池塘邊，趟過池塘，又遇到了那個缺口，我問老五：“怎麼樣？現在有把握嗎？”
老五說：“別小看哥。”
“你褲子幹了嗎？”我笑了笑。
這貨板著一張臉，“馬也有失蹄的時候，能別老拿哥失誤來說事行嗎？”吸取了老五摔倒的經驗，我們都跳得格外小心，這次我們都跳了過去，走兩步，張小強突然一驚，指著遠處的水面，“你們看，那是不是個人？”
我睡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就驚了，身側遠處確實有個人，確切的說是具屍體，頭和腳都沉在水裡，只有背部浮在水面上。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被淹死，哆哆嗦嗦的問他倆：“真是個人，怎麼辦？”
老五從口袋裡摸出一包喜貴，抽出一根，溼的，又抽出一根還是溼的，氣憤之下整包菸斗丟進了池塘，“你們覺不覺得那人的穿著有點像張小強他二叔？”
“看著挺像的，張小強那你看看那是不是你二
叔？”我問。
張小強這貨一驚一乍的說：“十有八九是我二叔，怎麼辦？”
“這事啊，鬧大了，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難道是我們上山的時候淹死的？”老五說。
“別愣著了，我們趕緊去通知他二嬸吧！”我說。
本想說留個人在這兒看著，可誰都不情願留下來，所以我們三個決定都回去叫他二嬸過來。我我一路忐忑不安的到了他二叔家，張彪和他二嬸做在門口搓玉米，而且……他二叔正坐在大門坎上抽葉子菸。
我掐了張小強一把：“池塘裡那是你二叔？那這是三叔？連你二叔都不認識，真是不孝。”
我們把在池塘裡看見屍體的事給他們一說，他二叔就拿著一根長竹竿慌忙的朝左鄰右舍喊了一嗓子：“快點克池塘，死人咯！”
農村安靜，這一嗓子音量不小，不管是在割穀子的，還是在家曬玉米的都不約而同的出來，朝池塘方向走去。
池塘的屍體被撈上來以後，證實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小孩屍體一上岸，他二嬸就嚎啕大哭起來，不知道她在哭什麼，又爲什麼哭得這麼傷心，只聽見她在喊：“我的幺兒啊，我的狗啊。”悄悄問他二叔才知道，原來這孩子是他二嬸家親妹妹的兒子。
這一聽說，池塘死了人，四鄰八鄉都來看熱鬧，男女老少都有，池塘邊上裡裡外外圍了三四層。這給我嚇一跳，平時都沒見到這麼多人，熙熙攘攘的就見著幾戶人家，出了事也不知從哪兒跑出來這麼多人看稀奇。和他二嬸抱著哭得還有一個村婦，哭得比他二叔還傷心，嘴裡也是喊著：“我的兒啊，我的心啊。”看是像這小孩的母親，聽村民都喊她周大媽。
小孩面色青紫，呼吸早已經斷絕。衆人圍著小孩的屍體七嘴八舌的談論著，那都離不開一個話題，那就是水鬼索命。說著說著又扯去好遠，說以前有好多孩子都死在這池塘中，幾乎每年都要死一個，我們聽得嘖嘖稱奇。
不過，如果是淹死的，臉一定是泡的發白，而不是青紫。還有肚子一定是被水撐得圓圓的，這並不像他們口中所說。
七整八整得，又過去幾個小時，天不知不覺已到黃昏，看熱鬧的人羣散去，周大媽將她的孩子抱走後，他二叔二嬸也去了周大媽家，應該是去商量孩子喪事的問題。我們就在他家裡等，肚子餓的咕咕直叫。本想著自己解決飲食問題，可這農村燒得是柴火，一大口鐵鍋駕在土坑上，我們實在是無從下手。連張彪這貨也整不來，一看就是打小就是他媽在做，真是慈母多敗兒啊。
閃著沒事，四個大男人軟趴趴的倒在客廳的木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期間我想起楓樹林的事，就問張彪那老宅子中紅衣女人一事，問他知不知道那女的是何方人也。
張彪聽後只覺好笑，“哥們跟我開玩笑呢？那邊的樹林子只有個破房子，從我出生就知道，那裡早沒人住了啊。”
老五也說：“我們沒跟你開玩笑呢，今天我們三個都看見了。”
張彪看了一眼張小強，張小強也點了點頭，然後他又哈哈的笑起來：“你們三想耍我是不是，我是不會上你們的當的，別忘了這兒我比你們熟。”
老五這貨立馬就急眼了：“老子親眼看見的，有個穿紅色裙子的女人，還有個中年大叔，這還有假？”
張彪憋住笑，他還以爲老五在跟他開玩笑：“算你贏了，有就有啊，這也不關我的事啊。”
老五擺了擺手，“媽的，跟你說真的，不信拉倒。”
幾個人抽菸，搞得滿屋都是煙霧，我跟他們說出去透透氣，接著這幾個貨也都跟著我出來。一出門，一陣涼風吹來，想必是要到深秋了。
遠處有哭聲和嗩吶的聲音傳來，我們不敢去周大媽家看，因爲是我們發現他兒子的屍體的，指不定周大媽會對我們不友善，搞不好還誤會是我們把他兒子推下水的，那我們就算是跳進那池塘也洗不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