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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這話一出, 反應最大的居然是被捆的丁氏,她擡起驟然老了許多的臉,聲嘶力竭道:“不可, 萬萬不可!丁顧纔是個什麼狗德行?吃喝嫖賭樣樣都沾,十里八鄉的好姑娘都沒有願意嫁他的!我的彩箋若是配了這樣的, 那後半輩子可都完了!”

說到這,她拼命往蘇落雲的方向爬了爬, 聲淚俱下地哀求:“我知道我以前薄待了你們姐弟, 可到底也照顧你們多年 ,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最清楚, 你妹妹是個沒心眼的人,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但求世子妃您大人有大量,給你妹妹一條出路吧!”

說完,她便不管不顧地用頭磕地,給蘇落雲磕起響頭來。

蘇落雲平靜說道:“你當然有功勞也有苦勞, 若不是你巧妙幫彩箋安排, 依著她的心眼,說什麼也想不出借了父親的口, 賴在我家不走,打算勾引我夫君的噁心事兒。得虧我發現的早,若是再過些日子,彩箋在世子府裡大了肚子,我和世子就算滿身是嘴也說不清, 你還真是賴上了大戶, 也一步登天,成了我夫君的正經岳母了……”

田媽媽這時又將那一箱子勾欄衣服抱了出來, 抖落給衆人看。

蘇鴻蒙羞臊得眼睛都睜不開,再也忍不住,上去狠狠揣起了丁氏:“你個毒婦!禍害了我們蘇家不夠,又禍害起了自己的女兒!丟人現眼,臉都丟到世子府那邊了!”

丁氏也豁出去了,就是被踹,也高聲嚷道:“反正世子風流慣了,在外面不知養了多少外室!府裡多個妾侍,也不過多張嘴,她絕對不會搶落雲的恩寵就是了!你這個當爹的也不想想,落雲到底看不見,身邊沒個親近的,能看得住那麼風流的爺們嗎?”

蘇鴻蒙氣得已經頭髮絲都充血了,乾脆撲過去,按住丁氏用拳頭打。

謝氏卻怕蘇大爺沒輕沒重,再打出人命來,她立刻叫小廝拉開了蘇老爺。

而蘇落雲這邊已經將丁家母女的噁心算盤抖落了出來,也將供詞,人證都梳理好了,一併移交給了父親。

依著她的意思,丁顧才這等惡行,自然要走公堂。若是秘審,只要遮掩得宜,也不一定會敗壞名聲。只是彩箋得回鄉下老家,看看如何處置了腹中的孽種。

可落雲這番建議,連彩箋都哭哭啼啼地反對:“若是去了公堂,我的名聲豈不是毀了?我可不要去尼姑庵!姐姐,你就收留我吧,好歹成全了我的名聲!”

田媽媽在一旁聽得都氣樂了:“難道你們母女搶慣了我們大姑娘,就以爲世子府什麼腌臢東西都能收留?世子爺可比陸公子的眼光高,人家連方二小姐都瞧不上,豈會看上你這樣的?也不看看世子府裡的丫鬟都比你有才有貌有品!”

謝氏心裡也掂量了一番,顯然也不同意落雲告官的提議。

她在旁邊開口道:“落雲,你莫要生氣,這裡的事兒,也不需要你操心了。族中大事,自有家法族規,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蘇落雲明白新夫人謝氏的意思,父親是想公了還是私了,那都是蘇家大家長的意思了。她一個外嫁的姑娘無權代勞。

所以儘管那謝氏之後又再三挽留,蘇落雲還是起身走人了。

謝氏乃農戶出身,父母都是精於算計。當初她遲遲不肯應蘇家的婚事,就是覺得蘇家老爺的前妻是個事兒。

如今一看,果真應驗。

好在這家裡的大姑娘是個明白事兒的,趁著他們沒回來前,居然已經將人給提審完了,就看蘇老爺怎麼安置姑娘了。

不過告官顯然不好,出了這種事兒,萬一張揚,不光是蘇家的名聲臭了,就連她弟弟都要受牽連,面上無光。

謝氏不傻,知道在這個家裡應該逢迎哪座真神。

這丁家母女也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居然算計到了人家世子妃的頭上,若是蘇家輕拿輕放,豈不是大大得罪了世子府?

想到這,謝氏將蘇鴻蒙拉拽到裡屋,給他掰扯了起來:“如今彩箋已經大了肚子,眼看就遮掩不住,就算將丁顧才扭送官府,將彩箋送入尼姑庵,也備不住丁家大肆宣揚,讓家裡的大小爺們兒擡不起頭。依著我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就讓丁顧才娶了彩箋得了。”

蘇鴻蒙光是聽都覺得噁心壞了:“那我豈不是要成爲丁家的親家?那一家子無賴,我躲都來不及,爲何要去沾染?”

關於這點,謝氏也早就想好了,她小聲道:“他倆沒有媒妁之言就私相授受,就是觸犯了蘇家的家規。老爺你也得狠狠心,寫下份父女義絕書,與彩箋斷了父女之情,從此以後,她不在蘇家的族譜,跟她母親的姓氏去。出嫁時也不要從蘇家走,給她另外租了個院子擡出去得了!”

蘇鴻蒙聽了謝氏的話,做父親的惻隱之心又升出了些:“這……那彩箋以後豈不是無依無靠,任著丁家欺負了?”

關於這點,謝氏也想好了:“你做父親的心疼女兒,給她厚重些的嫁妝就是了,我看你那位前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自然也會維護女兒。說起來,這知根知底的表親,倒是比嫁入兩眼一抹黑的人家要好。”

正所謂,有了後孃便有後爹。若是做繼母的爲人方正,心存慈悲,對待繼子繼女並無偏差,自然是一家子其樂融融。

可若這繼母存著刻意偏私之心,難免帶著男人也跟著歪心腸。

以前蘇鴻蒙跟著丁佩,歪了心眼薄待落雲姐弟。現在他新娶了謝氏,不免又開始偏了心眼,只打算起自己的小算盤,全然忘了以前是如何偏愛彩箋這個二女兒的。

蘇鴻蒙原本就厭惡丁家,聽了謝氏的話,竟然覺得有幾分道理。彩箋的肚裡懷裡孽種,再大就遮掩不住了。

她不肯聽自己的話,居然私下裡跟丁氏來往,還被丁氏給引到丁家,這才被人佔了便宜!留著這麼個缺心眼的在家,指不定以後還要鬧出什麼幺蛾子。

那丁家的大兒子再怎麼不成材,跟彩箋也是年齡相當,更何況是親上加親,想必丁家也不會薄待她。

從此以後,他只當沒了這個女兒,就此跟她一刀兩斷!

於是蘇鴻蒙便照了謝氏的話,如此操辦起來,現在請示了族叔,以忤逆不孝的名頭,將彩箋從家譜裡剔除乾淨,然後再另外在縣城裡給彩箋租了房子,連同他給彩箋置辦的一筆不算豐厚的嫁妝,外加婢女一起都送了過去,再命令丁家人擇吉日迎娶了彩箋。

畢竟蘇鴻蒙握著丁家的把柄,若是兒子不想見官,就得老實些對彩箋負責。

那彩箋也不知是不是又得了丁氏的授意,出嫁前又跑到青魚巷子阻攔落雲的車馬,讓彩箋哭訴,換得姐姐的心軟可憐。

蘇落雲看著妹妹攔車,倒是笑了。

整個蘇家,也就是她的那位前繼母最瞭解她嘴硬心軟的弱點了。

彩箋撲過來後又是老生常談,求著姐姐爲她想出路。

蘇落雲聽了,連罵都懶得罵了。

當初她被彩箋推倒,落得眼瞎,彩箋私下裡哭哭啼啼述說自己的不小心與懊悔之情,讓落雲心軟不再刨根問底的追究。

彩箋要跟自己爭搶陸家的婚約,她也沒有多計較,讓給妹妹好了。

後來種種件件,彩箋哪次不是以自己無心之過搪塞?

可是這世道並不是誰弱誰有理。

彩箋被丁家無賴糟蹋了固然可憐。當初若是徑直找她這個長姐主持公道,自己一定會心軟,替她想個正經的出路。

但是彩箋並沒有,而是將算盤打到了自己姐夫的頭上,甚至打算給她這個長姐捏鼻子喂屎。

人蠢點倒沒什麼,就是怕又壞又蠢。

她對彩箋不是沒有半點姐妹情誼,可惜這點情誼彩箋並不珍惜。

再說了,她當時在蘇家,也是陳明瞭厲害,指出告官這條正路,也唯有這般,才能免得自己嫁入丁家那樣的火坑。

可惜她的提議,無人肯應,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菩薩心腸氾濫?

所以就算彩箋攔馬車哭得悽慘,落雲也沒有讓人停下來。

彩箋這次來,還真不是丁氏的指示,而是她對於父親的安排實在是絕望了,每次想到丁顧才那張噁心的臉,她都反胃得想吐。

無計可施下只能想法子騙過家裡的婆子,自己一個人偷偷跑來求姐姐。

從小到大,這家裡最靠譜,最維護弟妹的就是這個長姐了。

曾經的彩箋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做姐姐的就應該讓著妹妹。

可是現在看著長姐竟然都不願意見她,彩箋的心徹底慌了,只能撲在轎子後面哭喊:“姐姐,我真的錯了。你從小就疼我。小時候去老家,我們去郊田玩,田莊的孩子欺負我,還往我的裙子上扔泥巴,是你舉著大石頭追了那孩子半里地,硬是將他砸躺在地,回去卻你被父親責罰,不給晚飯吃……我半夜偷偷爬起來,從廚房給你偷吃的……這些我都記得。姐姐是我糊塗,不該聽了母親的話,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你,姐姐,你倒是理理我啊……”

眼看著馬車絕塵而去,彩箋撲倒在地,臉上的灰塵混著淚水,抹花了臉,哽咽得不能自已,她坐在地上抱著雙腿哭了好一會。

曾經,她仗著父母寵愛,覺得搶了姐姐的也理所應當。當初她跟姐姐爭搶陸公子時,也沒見姐姐如此生氣,只是風輕雲淡地讓給她了。

怎知這次,她還沒有成事,就被姐姐抓了現行。當她被姐姐審的時候,看著姐姐冒著寒氣的臉,真是怕極了,也後悔極了。

原來,姐姐以前不在意,是因爲她爭搶的,都是姐姐不想要的。

可是她若碰了姐姐真正在意的東西,姐姐會如母虎一般亮出獠牙,不許人碰……

就在她抽泣著爬起的時候,卻發現田媽媽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她虎著臉瞪著彩箋,冷聲道:“大姑娘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可知腳上的泡,都是自己磨出來的。你對大姑娘犯下的那些事兒,也是蠢壞透了!”

彩箋跪著抱著田媽媽的腿:“姐姐是不是肯救我了?我真不能嫁給丁顧才那樣的男人!”

田媽媽將手裡的一張紙遞給了她,說出了落雲讓捎帶的話;“大姑娘說了,人這輩子關鍵是要自救。她不曾將自己的眼瞎全怪罪於你,所以她努力自救後半生,並未怨天尤人。現在,你深陷泥潭,也要學會自救,路就在你自己的腳下,前方如何,誰也不知,端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彩箋趕緊打開那張紙,卻是落雲幫她親筆寫的訴狀。

訴狀裡一五一十陳明瞭丁顧才的罪狀,在請官府替她伸冤定罪的同時,還陳明瞭銀款賠償,以及秘審顧全名聲的請求。

這案子有人證,就算丁家不肯認,還有喜鵲爲證,更有她腹內的胎兒爲鐵證。再加上丁顧才的鄉間風評,很容易辦成鐵案。

到時候,彩箋自然不必嫁給此等罪犯,而她得了丁家大筆賠償銀子,就算蘇家不認她,她也可以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選買薄田宅院安身立命。

若是運氣不錯,找個品行好的鄉間貧寒的男子不介意她的過往,便可招贅入門,也可太太平平地度過後半生。

那一紙訴狀,是落雲作爲姐姐,能爲彩箋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做的最後一點事。

彩箋有些傻眼,因爲這和她原來設想的援手大相徑庭。

爲何姐姐非要她訴諸公堂?落雲嫁的男人可是皇親國戚,若是私自解決,豈不是更好?

可田媽媽聽了她的話,連冷笑都有些懶得笑了:“大姑娘說了,她能想到的法子只有這個。你若信她,便自照做。若是不信,就自想法子吧。”

說完,田媽媽便用力甩脫了她,轉身回去了。

蘇落雲也沒有再派人去蘇家過問這些事兒。

她給彩箋出的方子,並非要報復,害她名聲盡毀的下策。若是她自己也遭遇此等噁心事,大約也會如此,甚至寧願玉石俱焚,也不會跟那種禽獸共度一生。

父親總罵她鐵石心腸,豈不知,她在蘇家才更像是那個掌事的大家長,瞻前顧後,樣樣都放不下。

看落雲惆悵,韓臨風從背後抱住了她。關於自己那個蠢貨小姨子的鬧劇,他後來也知道一些,自然也猜到了蘇落雲不開心的原因。

落雲順勢靠入他的胸膛,緩緩地說了自己的心事,末了苦笑道:“你說,我是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心腸還是不夠狠?”

韓臨風慢慢摟緊了她,低聲道:“你不一向如此嗎?明明有一羣糟糕到極點的家人,卻一直努力拉拽著他們。也正是這樣的你,才讓我心動心疼……”

猶記得她父親倒賣御供闖禍時,這個女子也是前一刻傷心落淚,下一刻又是擦乾淚水,努力想著解決的法子。

他自知自己絕對做不到落雲的這點。

表面溫和的他,其實有著硬冷到極點的心腸。可是他希望自己的身旁站著這樣一個內心柔軟的女人,也可以像包容家人那樣,無限包容沒有那麼美好的他。

這個女人身上的一切,都彷彿爲他量身定製,讓他漸漸迷醉甘之如飴……唉,只是他要離京時,這個女人到底會不會也把他當成不離不棄的家人,始終堅守在他的身邊呢?

落雲一直沒有等來府尹的伸冤鼓咚咚作響,倒是蘇家悄咪咪地開始張羅蘇彩箋的婚事,準備從租來的院子裡擡走嫁人。

顯然,彩箋還是沒有勇氣走出那一步,還是聽了父親的話,準備嫁給了自己的大表哥。

當彩箋要成婚的前兩日,謝氏專程來世子府,跟蘇落雲說起這事兒。

蘇落雲只是淡淡道:“父親倒是沒變,永遠將自己的名聲利益排在兒女之前。若是父親和大夫人你覺得將彩箋嫁給丁家是好的,我這個嫁出去的外人自然也沒話說……不過有件事,我得跟大夫人你先說好,我弟弟歸雁的親事,以後不勞父親操心,畢竟他常年經商,認識的人脈有限。最近世子已經爲他尋了幾戶人家,正在斟酌著驗看八字。我父親一向耳根軟,他若聽了別人的煽動,給歸雁配了不相宜的親事,我這個做姐姐的,橫豎也不能讓別人順心……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她說得是真的,因爲蘇彩箋的事情,也給她提了醒,她要早點給弟弟定親,免得父親起幺蛾子。

世子告訴她,說是過些日子,朝廷要外放出去一批官員,若是有李大人保舉,弟弟也會在其列。

等他定了親,外放立府,自可過自己的清淨日子。她爹的手再長,也伸不到弟弟的宅院立了。

這話聽得謝氏臉兒微微發緊。因爲她這兩天正琢磨著要將自己的侄女給蘇歸雁相看呢。

畢竟這麼年輕的翰林編修,前途不可限量,誰家不是爭搶著定下?

可是蘇落雲這麼說,就是絕了父母之命,指明瞭她這個當姐姐的要做主了弟弟的婚事。

若是以前,謝氏只怕要當場笑出來,教訓蘇落雲不懂禮節,越俎代庖。

可是這謝氏嫁過來也有些日子裡,多少了解這位大姑娘纔是家裡真正的話事人。尤其是她將蘇彩箋母女,還有丁氏一家捆來的那一出,著實是鐵腕手段。

她說的“橫豎不能讓別人順心”可不是氣話。所以謝氏也懶得再參和繼子的婚事,只陪笑著應下。

謝氏訕笑著一一應下後,便藉故離去。

謝氏走後,落雲立刻讓人將謝氏用過的杯碗統統扔掉。

她最清楚,被父親和後母拋棄是什麼樣的滋味。

因爲她和弟弟也曾經陷入這樣無望的泥潭。

幸好在一片漆黑裡,她帶著弟弟掙扎著爬出來了……

彩箋甚至努力一下都不願意,只是慣性接受別人安排擺佈。只怕是那爛泥剛沒過脖子,更悽苦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不過彩箋上轎子成婚那日,到底是發生了意外。

前來接親的喜婆入屋的時候,突然發現彩箋不見了。

等丁家人家裡家外的找時,沒找到新娘子,卻等來官府的衙役。原來那彩箋穿著一身紅衣,在兩個丫鬟的幫襯下,一路跑到了衙門口,敲鼓鳴冤,將姐姐給她寫的訴狀給呈遞上去了。

那狀紙陳情懇切,條理清楚,甚至觸犯的法條都標註詳細,府尹倒也省事,只要驗明所訴之事爲真,便可當堂審判了。

蘇鴻蒙藉口著蘇彩箋已經從族譜除名,並非他的族事,壓根不想來人,奈何府尹傳喚,必須到場。

待一干人等到齊,自然又是一陣扯皮。

最可恨的是那丁氏,爲了以後在丁家好過,居然當場翻供,替丁顧才做起了僞證,只一口咬定了女兒跟表哥私通,犯下此等醜事。

彩箋起初還對她的孃親抱持希望,沒想到她竟然如此顛倒黑白,一時也是萬念俱灰,竟然突然站起,直直朝著堂柱子撞去。

蘇鴻蒙看的心驚,到底是自己的女兒,若是死在眼前,心裡豈能過意得去?

而且,他特別迷信風水——這一身的紅衣,若是當堂撞死,豈不成了冤魂厲鬼,怕是死也要纏死兩家!

就在他有些動搖,想著要不要翻供之際,世子府的世子妃卻送來了按了手印的供詞一張。

這是她當初派人捉了丁氏夫婦,還有丁顧才時,獨獨審問了丁顧才,讓他按下手印的供詞。

原本是給父親的準備的,沒想到父親只想和稀泥,卻在這時用上了。

丁顧纔想要反悔,說世子妃是屈打成招。可惜府尹又不是傻子,眼前這情形怎麼看不出來。

若是兩情相悅親上加親,爲何蘇家要將女兒除名?若是兩個私相授受,爲何彩箋穿著嫁衣拼死也要告狀?

像丁顧才這樣的奸猾之人,府尹看得多了,只扔下刑訊的板子,按住丁顧纔打。結果沒打兩下,丁顧才便全招了,只說自己已經知道悔過,不是要娶了蘇彩箋成全了名聲嗎!

可惜蘇彩箋卻不願嫁。

蘇鴻蒙倒是想要私了,可惜他將蘇彩箋除名了族譜,做不了彩箋的主了。

至於那丁氏,乃是跟丁顧纔有親眷關係,所以她的主張,府尹也不採納。

這個官司最後,端看彩箋自己的意思。彩箋雖然愚鈍,可是身邊的喜鵲和鳴蟬倒是早就替她拿了主意。

這兩個丫頭不傻,平日看丁顧纔看她們的眼神都犯惡心,豈能讓二小姐真嫁了這人,所以她們當初聽二小姐自己跑出去求大姑娘,便讓她聽了姐姐的話。

整個蘇家,真正心眼好的,其實就是那個看起來像石頭一樣硬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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