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我五歲。
從我記事,是我有一天從醫院醒來。
這裡是美國,面前一對夫妻說我是她們的女兒,我信了。
我得知了我們一家都是擁有美國國籍的華人。
他們告訴我我叫塗溪序。
從那時開始,我開始記事。
在我印象中,我的父母沒有給過我一點疼愛,就只知道一味的拿錢給我,到了我上學的年紀他們也沒有送我去上學,只是給我請了家庭教師。
我整天都只是一個人呆在一個偌大的別墅裡,有時候老師來爲我上課可以與他們說幾句話。
她們也給我請了音樂老師,他們只是說要培養我音樂水平,然後什麼也沒說。
我上課的進程也跟那些在學校上課的差不多。
這一年,我10歲了,我去考級,聲樂,鋼琴,小提琴。
這一天8月19日,正好是我趕去考鋼琴過級。
我在馬上到我上場的時候,我拿到了我的考級曲目,是莫扎特的《安魂曲》我開始看了起來,差不多看了5分鐘後,我拿起一杯水邊走邊看著曲目,向飲水機走去。不巧,我剛好撞到了一個人,杯子裡的水全灑在了他的身上。
這時我急忙放下曲目,拿紙巾爲他擦拭。邊擦邊說道,“真的不好意思,太抱歉了。”
他自己也拿起了紙巾爲自己擦著,“沒事。”他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時我媽來了,我媽朝我走來,抓住我的手,“小序,我不是讓你不要跟任何人講話嗎?你忘了?”
“可是我小心把杯子裡的水倒在了他的衣服上啊。”我還指了指他的衣服。
“劉媽,去把那件灰白色的衣服拿來給這位同學換上,小序,繼續看你一會兒考級的曲目。”
然後我沒管那麼多繼續看著自己的曲目,直到剛纔我撞到的那個人從換衣室走了出來,我聽到外面在叫“安利源”這個名字,那個人就出去了。呵呵…原來他叫安利源。
我走了一會兒神,剛回過神來我就看到了我媽給我端了杯水走了過來,“小序,馬上到你上場了,放輕鬆一點。”
我頓時無語,“知道。”我真的很想吐槽她,什麼比賽都會給我報名,參加過那麼多比賽了,我又怎麼會害怕。
這時外面叫我的名字了,“塗溪序!”我聽見了就朝外面走去。
我媽在後面說了句加油,我沒理她。
走到了評審老師的面前,我看到了剛纔那個安利源,我對他笑了笑,他也對我笑了笑。
“各位評審老師好,我叫塗溪序,六歲開始學習音樂,今天十歲了,來參加鋼琴考級的九級考試。”
“好,那你先演奏你的曲目吧。”
我鞠了一躬走到了鋼琴的面前開始演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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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利源在後臺看著塗溪序的即興演奏,越加欣賞塗溪序了。
一曲終了,掌聲響起來。
坐在最旁邊的一位評審說道:“塗溪序。從你剛纔演奏時看得出來你在鋼琴這方面確實很有水平,情感表達跳躍有餘,力度之大小卻控制地極好。”
我向他鞠一躬,“謝謝老師。”
中間的那位評審老師說話了,“確實很不錯,小小年紀卻也這麼厲害。很不錯了。”
我鞠了一躬說:“謝謝老師。”
最後一位評審老師接著說話了,“嗯,我也覺得很好,韻腳這方面很好。既然我們三位評審老師都讚賞,那你就算過了。”
我笑了一下,再次鞠了一躬,“謝謝各位老師。”
然後我走了下去,又看到了那個什麼安利源,我笑了一下。他也笑了一下說道,“塗溪序?”
“嗯,你叫安利源?”
“是的。你是美國華裔嗎?”
“嗯,是的,看你像是中國人。怎麼會到美國這裡來考級呢?”
“中國中央音樂學院的10級我全過了,所以來美國考這裡的九級。”
“原來是這樣啊。”
“沒想到你一個美國的華人中文也說的很好。”
“So?Can you speak English?”
“No.”他搖搖頭,“我不會說英文,我在中國才四年級,中國那裡要七年級纔會開始學習英語。”
“嗯,那好吧。”
我們很聊得來,可我媽來了,她開門見山,質問我道:“小序,我不是讓你別跟任何你不認識的人講話嗎?你還聊嗨了,給我回家去!”
這時我很想哭地走開。我回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微微一笑,我也瞬間安心了許多。他似乎在告訴我“不要哭,一切都會好的。”
至此,經過這次的考級,我鋼琴,聲樂,小提琴全部都過完了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