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段時間梅子經歷了很多不幸的事情,而其中最讓她難過的是母親的去世。梅子在辦好了母親的喪事後回到了李府。也許是大家基於對她的同情和憐憫,那些平日在她背後亂嚼舌根的人也對她客氣了起來。自從老太太得知兒子安全回到軍營的消息之後,再也沒有爲難過梅子了。所以說,這段時間反而成了梅子在李府最太平的日子。但是梅子的心總是覺得空落落的,做什麼事情都覺得寡然無味。
“小清,你來府裡多長時間了?”梅子對坐在牀邊做針線的小清說道。
“嗯,好久了,我十歲的時候就進府了,到現在有七八年了呢。”小清邊做針線邊回答梅子的話。
“難道你就沒想過要出去?”梅子用手指絞著被單說道。
“想啊,可是家裡還有好幾個弟妹要我養呢。”小清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我認爲你沒必要再呆在府裡了,趕緊攢點錢給自己贖身,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然後找個好婆家嫁了吧。”小清放下了手中的針線一本正經地說道。
“嗯,我會好好考慮的。”梅子回答道。
深夜,梅子的雙眼仍是大大地睜著,她睡不著,她在爲自己的將來考慮:“小清說得對,我沒有必要再繼續待在這裡了,我得攢錢爲自己買回自由之身。加上手中剩下的錢,我得將半年的俸錢原封不動地攢起來纔夠呢。嗯,爲了自由,就節省點吧,反正在府裡也花不了幾個錢。”
梅子在做了爲自己贖身的決定之後就立馬實行起來了,她更加謹小慎微地幹活,擔心做不好被扣去工錢,增加自己的負擔。就在梅子兢兢業業地工作的時候,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第四節 故人相逢
“梅子,外面有人找你。”小清對正在給花澆水的梅子說道。
“哦,男的女的?”梅子隨口問了一句。
“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看上去挺有錢的。”小清據實回答道。
“咦?他有沒有說找我什麼事?”梅子在記憶中搜索不出有一個這樣的熟人,覺得有些奇怪。
“那人沒說,只說是你的一個故人。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小清說完向廚房走去了。
“會是誰呢?故人?真奇怪。”梅子自言自語地來到了大門口。她看見那個小清描述的五十多歲的有錢老頭,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但又想不起來。
“請問是你在找我嗎?”梅子對老頭說道。
“你就是玉冬梅?”老頭看著梅子問道。
“是啊,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好像不認識你。”梅子疑惑地向老頭問道。
“請問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塊雕著蛇身的白玉?”老頭繼續調查道。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梅子對來人如此清楚自己的底細感到更加奇怪了。
“小姐,是我,我是李管家啊。”老頭動情地說道。
“李管家?哪個李管家?”梅子一頭霧水。
“以前帶你去爬山,去看燈會的李管家啊。”老頭提醒著梅子。
“哦,李管家,怎麼是你啊,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你還好吧?”梅子認出了故人一時喜出望外。
“呵呵,我還好。只是苦了夫人和小姐了,我聽說夫人已經——已經不在了。”李管家傷感地說道。
“嗯,是的,上個月月末走的。”梅子想起了母親也傷感了起來。
“哎呀,你看我哪壺不開提哪壺,小姐,這裡說話不方便,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李管家建議道。
“嗯,好的,我去裡面找管事的說說,馬上就來。”梅子說著就去找吳媽去了。
他們來到了李管家住的客棧,叫了一些酒菜,就敘起舊來。
“小姐,恕奴才斗膽,奴才勸小姐不要再留在那個府裡當丫鬟了,你本是千金之軀,怎麼可以在那裡聽人使喚呢。”李管家憤憤地說道。
“李管家,你放心,我已經不打算在那裡做了。再過半年我就可以恢復自由之身了。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小姐了,李管家也不必稱自己奴才了。”梅子邊吃菜邊說道。
“既然小姐已經決定不在那裡做了,爲什麼還要等到半年後再離開?”李管家不解地問道。
“我得攢夠贖身的錢啊。”梅子理所當然地說道。
“哦,我還以爲什麼事呢,原來是這個問題,小姐請放心,奴才這幾年也有些積蓄,今天奴才就幫小姐恢復自由之身。”李管家慷慨地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呢,不用了,我自己能賺錢給自己贖身的。”梅子一向不太願意接受別人的施捨。
“小姐,你怎麼和我見外呢。比起老爺、夫人當年對我的恩惠,這點根本就算不了什麼。況且我在外漂泊這麼多年,這次回來就是想找到你們母女,好好報答昔日恩情啊。”李管家說得實在動容,梅子不忍推卻,便說道:“好吧,李管家,就算我替你先借著,以後等我攢夠了錢還你。”李管家看出來了梅子有著和他父親一樣的固執,便應允了她的條件。
當天傍晚,梅子就收拾好了她微薄的行李離開了李府。在踏出大門的那一刻,她很慶幸自己恢復了自由之身,也對這個曾經給過她酸甜苦辣的地方表露出了一絲的不捨。
在進行了所有的辭別之後,梅子和李管家踏上了遠行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