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王傑對梅子的無禮事件發生之後,梅子整天都在催促著李管家趕緊離開王家,但又不好說明事情的原因。
那王傑沒有從梅子這裡得到好處,心裡一直憤憤不平,心想著有朝一日一定要得到她。但是在還沒有得到梅子的時間裡,他的身邊是不能缺少女人的。
“喲,死鬼,你都好久沒想起我了吧?”一個嬌媚得發膩的聲音傳到了梅子的耳朵,一聽她就知道這是王家三夫人的聲音,而且是那種女人對男人發嗲的聲音。
這天一大清早,王掌櫃就邀李管家去結識本地的一個大米商,李管家叫梅子同去,但在半路上梅子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於是就一個人回來了。正好在經過三夫人的房門時聽到了這個聲音。“王掌櫃不在家,這個時候誰會出現在三夫人的房間呢?”梅子正想不管閒事的時候,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這不是等我家死老頭走了,纔敢過來嘛。”是王傑的聲音。
“原來他們之間有姦情。唉,別人家的事情,關我什麼事。”想到這裡,梅子正準備離開。可是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個叫梅子的,沒把你的魂給勾了去?”三夫人說道。
“別提那個女人了,我怎麼會看得上她呢?一個土包子。哪有你好看啊,來,親一個。”一陣噁心的親嘴聲傳了出來。
“還叫我土包子呢,自己長成個蛤蟆樣,還以爲自己有多帥呢?”梅子輕聲嘀咕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噓,門外有人。”
“誰?”三夫人對著外面叫了一聲。
梅子自知被發現了,趕緊溜之大吉,在逃跑的過程中她不小心撞倒了走廊邊的一個花盆,這時,她看見一隻貓在花園裡,於是靈機一動學了幾聲貓叫。三夫人追出來聽到貓叫又看到了花園中的貓,於是對著貓罵道:“死東西,嚇了我一大跳。”
傍晚的時候,王掌櫃的跟班回來說,王掌櫃和李管家因爲和那個米商談得投機,今天晚上不回來了,吩咐不用等著吃晚飯了。沒有主人的晚餐也準備得比較簡單,夫人們和少爺們的晚餐都是下人送到各自的房間,於是梅子和下人們一起隨便吃了點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也許是晚上吃了些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半夜裡梅子忽然鬧起肚子來,沒有辦法,只得爬起來去茅房了。要是梅子稍微能忍住的話,她是絕對不會願意這個時候出來的,不是因爲她膽小,而是因爲她害怕碰見王傑。
“應該不會碰上那個瘟神,他現在應該還在他三孃的房間裡親熱吧。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梅子一邊捂著肚子一邊自顧自地嘀咕著。
“嘿,你嘀咕什麼呢?”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梅子的背後傳來。
梅子轉臉一看,竟是王傑,不禁失聲地叫了一聲:“啊。”
“叫什麼叫?大半夜的你鬼鬼祟祟地幹什麼?”王傑生氣地罵道。
“哦,沒什麼,只是突然看見王少爺的出現有些吃驚罷了。”梅子解釋道,但是雙手不再捂著肚子,而是做好了隨時作戰的準備。
“這麼晚了,既然都出來了,就不要回去了,好好陪本少爺喝喝酒怎麼樣?”梅子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王傑又開始對她進行挑釁了。
“王少爺,大庭廣衆之下,被下人看見了不好。”梅子推辭道。
“怎麼不好了,我叫你陪,你就得陪,趁死老頭不在家,好好伺候伺候我。”王傑說著就要向梅子撲過來。
“王少爺,梅子今天肚子不舒服,你就饒了我吧。”梅子求饒道。
“你不舒服,我舒服就行。”王傑的雙手緊緊地摟著梅子。
“三夫人,你怎麼來了?”梅子對著王傑身後說道。
這一說,王傑趕緊把手鬆開了,梅子趁王傑鬆開的那一剎那,趕緊跑回了房間。
王傑見身後並無人影,才知上當,嘴裡罵道:“媽的,又被她給逃了。”然後踉踉蹌蹌地出門去了。
“那天,我看到那個梅子小姐匆匆忙忙地在走廊上跑,還撞破了一個花盆呢。”
“是嗎?是不是她乾爹出了什麼事情啊?”
“我開始也以爲是,可後來才知道她乾爹和咱老爺一起出去了。”
“哦,那就奇怪了。”
“是啊,我覺得也挺奇怪的。”
兩個丫鬟在走廊上邊走邊聊天,這本不是什麼大事情,可這被不該聽見的人聽見了,就成了不小的事情了。而這個不該聽見的人就是三夫人。
“喂,你過來一下。”三夫人把王傑拉到了花園的一個角落。
“別拉拉扯扯的,這是大白天。”
“我們被發現了。”三夫人壓著嗓音說道。
“發現什麼了?大驚小怪的。”王傑對三夫人的話不以爲然。
“哎呀,要死了,就是發現我和你的那個關係了。”三夫人著急地說道。
“啊?被發現了?被誰發現了?我這就去滅了他。”王傑也覺得事態嚴重。
“就是那個叫梅子的。”
“你怎麼知道她發現了?”
“那天老爺和那個老李一起出去了,你不是在我房裡嗎,後來我們親熱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的聲音,我出去一看,本來還以爲是隻貓在作怪,可剛剛聽到兩個丫鬟在背後說,那天梅子在走廊裡跑,還撞破了花盆。你說,我們的事情是不是被她發現了呀?”三夫人簡單地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推想。
“是啊,很有可能。不——是肯定!”王傑說道。
“怎麼這麼說?”三夫人問道。
“你那天晚上不是和我吵架了嗎,我出去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她,當時我就想讓她陪陪我,她突然說你來了,我就鬆開手讓她跑掉了。你說,她不說別人偏偏說是你,還不是被她發現了?”王傑也從自己的所見所聞分析道。
“我就知道你揹著我幹那偷腥的事情。”三夫人責怪道。
“這個時候就別說那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了,要是她告訴我爹我們的事情,我們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王傑焦慮得直抓頭。
“要不,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讓她沒機會說。”三夫人狠狠地說道。
“殺人的事情我可不敢幹。”王傑被三夫人嚇人的眼神震住了。
“誰叫你殺人了,殺人還不得償命啊。我可沒那麼傻。”
“那你說怎麼才能讓她沒機會說出來?”王傑好奇地看著三夫人,他想聽聽她有什麼高見。
三夫人在王傑的耳邊悄悄地說出了自己的主意,只見那王傑拼命地點頭表示贊同。
至於王傑和三夫人他們想出了怎樣的招數來解決他們的眼中釘——梅子,我們仔細觀察他們下面的言行就可以得知一二了。
“我交代你一件事。”王傑叫來他貼身的跟班說道。
“少爺有什麼吩咐?”
“你給我去七裡鋪那兒叫上幾個人過來,我有事要他們幫忙。”王傑吩咐道。
“少爺,七裡鋪那可都不是些省油的燈啊,您找他們幹什麼?”
“叫你去,你就去,問那麼多幹嘛?”王傑虎著臉罵道。
跟班不願惹主人生氣,便悻悻地離開了。
“各位好漢,今天我叫你們過來,是有一件買賣要給你們做。”王傑在城外一個隱蔽的破廟裡接見了那羣七裡鋪的“好漢”。
“這位兄臺,我們拿錢辦事,只要價錢公道,我們保證幫您把事情辦得乾淨利落。”一位大鬍子的“好漢”說道,他似乎是這羣人的頭領。
“好,價錢好說,只要你們把事情辦好,我肯定不會虧待你們。這些錢就當做定金,事成之後,我再加三倍。”王傑將一袋子錢遞給了那位大鬍子頭領。
大鬍子掂量了一下錢袋子的重量,滿意地笑著說:“請問兄臺讓我們去做什麼?”
“事情我現在不告訴你們,當我有需要的時候自然會通知你們,但你們可以放心,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王傑說完便和這羣“好漢”辭別了。在回家的路上,他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他在爲自己的豪爽感到驕傲。
“我叫你找的人有沒有找好?”三夫人在門口徘徊著,等王傑一進家門,她就把他拉到一邊問道。
“我辦事,你放心,人都找好了。”王傑還戲謔地在三夫人的臉上捏了一把。
“那你有沒有暴露身份?”三夫人問道。
“哎呀,我忘了。”王傑拍了一下腦門。
“真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三夫人責怪道。
“怎麼說話呢,我逗你玩呢,我蒙面見他們的。”王傑假裝不開心就要走。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三夫人示好地拉了拉王傑的袖子。
王傑捏了捏三夫人的臉,倆人趁著深夜無人又親熱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了。
最近李管家和王掌櫃和那個米商很是談得來,經常相約聚會。梅子一個人在江南無親無故,又不想呆在那個有王傑的臨時客棧的地方,於是一個人出來散步。她很喜歡看街上形形**的東西,想著要是她母親還在世的話,她一定也會被這裡的美景深深吸引。這天天氣有些陰沉,似乎有下雨的趨勢,梅子想早點回去,於是就抄了一條近道,從一條巷子裡回去。
這條巷子有些寂靜,梅子走過的時候有點害怕,但是想大白天的有什麼好怕的,於是嘴裡哼著新近學會的小曲大膽地走了起來。突然,一個黑色的東西從她的腦袋上套了下來,只聽得幾個男人的聲音說道:“就是她了,趕緊走。”梅子想呼叫救命的,可當她要喊的時候只覺得頭一陣眩暈,沒多久就失去了知覺。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房間裡,她的手腳被綁了起來,腰間還有一根繩子將她綁在身後的牀的一根柱子上,嘴裡塞了布。梅子知道自己被綁架了。
“這個丫頭還真是個好貨色,在我們這裡肯定能紅火的。”門隨著一個奸細的女人的聲音打開了。梅子見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身後跟著兩個彪形大漢進來了,那個聲音肯定就是這個著裝風騷的女人嘴裡發出來的。
“唔——唔——”梅子想問他們想對她幹什麼,爲什麼要抓她,可是嘴巴被布堵上了,只能發出這種聲音。
“姑娘別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個半老徐娘的女人操著嬌媚得口氣說道。
“唔——唔——”梅子繼續發著聽不清楚的聲音想要他們幫她把嘴裡的布取出來。
“好好,我讓你說。”女人過去幫梅子把嘴裡的布拿出來。
“你們是誰?這是哪裡?抓我過來幹什麼?”布剛從嘴裡取出,梅子就大聲問道。
“姑娘別怕,我們這裡以後就是姑娘的家了,這裡啊,是女人們的樂園,男人們的天堂。”女人笑呵呵地說道。
“抓我過來幹什麼?”梅子繼續問道。
“姑娘這你就不懂了,怎麼是抓你呢,是請你過來享福啊。”女人繼續操著那嬌媚得聲音說著。
“那你能放了我,讓我回去告訴我乾爹一聲嗎,我要是不回去,他會擔心的。”梅子猜出來這不是個乾淨的地方,於是假裝聽不懂地說道。
“那可不行,我們這裡可是進來容易出去難,除非你拿足夠的銀子來。”女人的臉拉了下來。
“我回去就會有的,我乾爹有錢。”梅子說道。
“呵——這話我可不愛聽,老孃我出來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想唬我,門都沒有。”女人對著梅子不客氣地說道。
“我——我沒有唬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梅子著急地說道。
“算了,懶得跟你廢話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休息,明兒個我叫人給你送幾身衣服過來,準備開工。”女人說完就準備要走。
“開什麼工啊?”梅子疑惑地問道。
“還真是個單純的傻丫頭,這裡是妓院,明天你給我接客。我可沒閒錢養著你。”女人說完便帶上門走了。但是那兩個彪形大漢並沒有跟隨女人一起離開,而是守在了房門外。
“天啊,我怎麼這麼倒黴啊,乾爹你快來救我啊。”梅子嘀咕著,“救命啊,救命啊。”梅子意識到自己的嘴現在沒有被堵上了,於是使出全身的力氣大聲地求救。
“叫什麼叫。”門外的一個大漢進來把布重新塞回了梅子的嘴裡,“就算有人聽見了,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梅子意識到自己要想從這裡逃出去很難,可是那個老鴇要她明天接客,這可怎麼辦呢?梅子靈機一動,咬了咬牙,把頭狠命地向前方的桌子角撞去。她想用這個來拖延時間。門外的兩個人聽到屋內“砰”的一聲巨響,於是趕緊跑了進來。當他們看見梅子把自己的額頭撞得血淋淋的時候,趕緊叫來了老鴇。
“好一個烈女,可是在我這裡表演這些是沒有用的。餓她兩天看她還有沒有力氣折騰。”老鴇叫人幫梅子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就出去了。
梅子把命豁出去終於換來了喘息的機會,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這一下竟把自己撞得生病了。因爲傷口沒有很好的處理,又加上腹中空空,梅子發起了高燒。
“救我,明哥哥。”梅子嘴裡胡亂地喊著一個男人的名字。其實這個人她不認識,只是在夢裡,她會經常夢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出現在她面前,但是面目模糊,這個“明哥哥”就是夢裡的男子。而梅子在燒得昏迷的時候經常會夢見他,甚至還知道了他的名字。
“那個女孩怎麼樣了?”老鴇在門外問兩個大漢梅子的情形。
“沒什麼動靜,好像發燒了。”一個大漢回答道。
“嚴重嗎?回頭我叫個大夫過來看看,別死在這兒了,不吉利。”老鴇問完話就又走了。下午的時候房門打開了,一個郎中模樣的人過來看了一下梅子,然後開了幾服藥就要走,梅子好像意識到這是一個求救的機會,於是死命拽著郎中的衣袖,嘴裡模糊地喊著“救我。”但郎中不願惹事,只是拍了拍梅子的手,把它拉了下來,搖了搖頭走了。
好不容易的一個機會就這樣錯失了,梅子更加絕望了。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關在這裡幾天了,甚至十幾天了,但是她知道這個時候乾爹肯定已經察覺到她的失蹤了,她在期盼著乾爹趕緊來找她。
梅子出事的這幾天,遠在北方的李聞也終日不寧,心煩意亂,總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而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是梅子出事了。因爲這幾天他總是夢見梅子掉進了一個深潭,她掙扎著向他求救。而每當他要伸出手去抓她的時候,夢就醒了。每次做完這個夢的時候,他都被嚇得大汗淋漓,坐在牀上失神好久,“對,是梅子,她在給我傳遞信息,她一定遇到了很大的難處,我一定要趕快找到她,救她於水火之中。”首先,他想他一定要想辦法知道梅子現在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