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什麼名堂？！”沒想到我們一回到基地的時候，張司令就已經在指揮部裡等著了，他一見到我就有些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你個楊學鋒，你這是打得興起了是吧，叫你別打得太狠，你們可是一下就把紅軍坦克團和炮兵給端得差不多了，這樣你讓人家紅軍怎麼打下去？！原本咱們後頭還有固守防禦陣地和預備隊反突擊呢，你們都把他們給包圍了還固守個啥？你們把人家用於反突擊的坦克團都吃了還反個屁！”

“司令！”聞言我不由有些尷尬的回答道：“我這……也的確是打得有點收不住手了，可是戰場上的事情你也明白，有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什麼打得狠不狠的問題……”

“問題是這一堆爛攤子該怎麼收拾！”張司令黑著臉打斷了我的話：“你要知道，蘇聯鬼子也擅長使用空降兵，你們這麼一打讓他們看在眼裡，最高興的就是他們了……以你們合成營這樣的直升機都能打成這樣，那他們還不是更能把中國軍隊打得一塌糊塗了？現在咱們還想讓紅軍贏？還贏得了嗎？！”

這麼一說大家就都沒聲音了，我也感覺這問題有些棘手，只是當初一來沒想到這仗會打得這麼順利，輕輕鬆鬆的就打得紅軍的炮兵部隊損失慘重，坦克團甚至還是全殲。

可想而知，這沒了坦克沒了炮兵，又沒有空中優勢，這紅軍往後的仗還能打嗎？咱們空降部隊隨便往其後方空投幾個營他們都沒法攔啊。這樣一來紅軍的補給線很快就會被切斷，陰山一帶駐守的紅軍主力很快就會被包圍……他們的確是有堅固的工事和佔據有利的地形，但如果沒有彈藥補給，那最後還不是隻有被圍殲的命運？

現在這種形勢只怕是誰都會看得懂的，蘇聯就更是如此，所以並不是我們說紅軍贏就可以的。

“司令！”旁邊的趙敬平就建議道：“要不……咱們明天一樣讓藍軍強攻，然後藍軍遭受大量的傷亡……”

“紅軍怎麼守？”張司令反問道：“炮兵都讓你們給打得差不多了，又沒有空中優勢，只會給你們壓著打，就算有點地利也守不了多久。再說了。藍軍明明可以切斷紅軍的補給線包圍紅軍。憑什麼還讓藍軍去強攻遭受大量的傷亡？就算有傻瓜願意，紅軍也沒那麼多子彈啊！”

張司令這麼一說趙敬平就無話可說了。

“司令，要不這樣！”教導員就在一旁插嘴道：“紅軍也對藍軍來個偷襲……”

“偷襲？”張司令把眼一瞪，回答道：“你們是用直升機偷襲。這樣纔有突然性和及時性。可是紅軍僅僅只裝備幾架救護用的直升機。你們讓他們拿什麼去偷襲？走下陰山穿過雷區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摸進你們防線？”

張司令這話也是有道理的，要知道這一帶的地形可與越南不一樣，越南那地方到處都是叢林、山丘。所以在敵人眼皮底下摸過敵人防線也是常用的事。而現在這一帶除了陰山山脈外到處都是平坦的開闊地，在這種情況隨便布幾個哨兵也能明察秋毫了。

於是指揮部裡就是一片沉默，大家都不知道該拿這個局面怎麼辦纔好。

說起來也有點諷刺，別人都是在爲不能打勝仗而發愁，而我們卻是恰恰相反，在爲打勝仗而發愁。

“司令！”許軍長說道：“既然仗已經打成了這樣，你看能不能……乾脆以藍軍勝利結束這場演習算了。我這並不是爲藍軍說好話或是希望藍軍贏，而是說有沒有這種可能，也就是楊營長說的藍軍也是咱們中國的部隊，這也會讓蘇聯鬼子意識到我們是今非昔比了！而咱們紅軍通過這一仗也得到了煅煉，這也是很有意義的嘛！”

“這個我們也考慮過！”張司令點了點頭：“這的確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讓蘇聯對我軍另眼相看，但只是某種程度而已。在實戰中，因爲蘇軍會在戰場上佔有絕對的制空權，所以我們這種合成戰術的戰鬥力實際上會大打折扣！”

“哦！”聞言我心下不由一驚。

張司令說的沒錯，以前我只是一門心思的搞協同、搞合成，但卻沒想到這一點。

要知道合成與協同很大一部份都是建立在制空權之上的，首先沒有制空權就談不上空步協同，其次沒有制空權炮兵、步兵就會受到很大的限制，隨時都有可能被敵人空中力量襲擊不是？甚至坦克都要惦量著才能出動，因爲蘇聯的武裝直升機無疑就是坦克的天敵。

換句話就是說，如果我們的對手是蘇聯，那也許還是抗美援朝時期的那一套戰術更爲實用。

“所以！”張司令接著說道：“就算蘇聯會因此對我軍刮目相看，但因爲我軍空中力量不足，所以對他們的威懾十分有限。另一方面，藍軍取勝在這一特殊時期又很有可能會引起百姓的恐慌，引發我們內部的矛盾！”

這一點就不用多說了，百姓如果知道藍軍也就假想敵蘇聯能夠輕易勝出，那知道“良禽擇木而棲”的又該會有動作了，不法份子又會乘機作亂了，百姓又會對軍隊失去信心了等等，總之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想了想，我就說道：“司令，我倒是有個辦法對外能威懾住蘇聯鬼子，以內能收得住人心！”

“說！”張司令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頓了頓，我終於還是下了決心，說道：“我的辦法就是戰術核武器！”

“唔！”許軍長迴應道：“這本該是藍軍用的！”

在我們的演習過程表中，有一項就是在紅軍反突擊的時候，藍軍爲了抵擋紅軍的追擊而使用了戰術核武。

這其實在實戰中沒有多大的可能性，原因是蘇聯有強大的空軍、炮兵和裝甲部隊，要逃出我軍的追殺那還不是太容易了，隨便空中力量或是炮火掩護也就可以了。

在演習里加上這一條，只是因爲蘇聯有可能使用核武，而我軍針對這一點做一些必要的訓練而已。

只不過，現在我卻想在這方面對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