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軍的重型迫擊炮轟炸過後,僅僅只是沉默了幾分鐘,緊接著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炮火。
這時越鬼子玩的一種心理戰(zhàn)術……衆(zhòng)所周知重型迫擊炮對工事的破壞性是超常的,就像剛纔那一陣子長達二十餘分鐘的轟炸就將我軍的戰(zhàn)壕工事給炸得一片狼籍,有些部位的戰(zhàn)壕甚至整個都被炸沒了。
不過好在我軍戰(zhàn)士在避炮方面都相當有經驗,這也是我們強化訓練的科目之一,也就是他們避炮並非單純的掩藏在戰(zhàn)壕裡不動,而是時刻注意著炮彈的嘯聲並從這嘯聲中判斷是否有危險,一旦覺得這嘯聲不對那就用不想了,馬上通過戰(zhàn)壕轉移到其它的位置。
因爲特工連的戰(zhàn)士倒是沒有多大的傷亡,一營的戰(zhàn)士則因爲沒有這方面的訓練而不可避免的又增加了一些傷亡。不過話說回來了,一營的戰(zhàn)士這時體力還沒有恢復,而且還有許多傷員,就算他們有過這方面的訓練只怕也沒法做這樣的規(guī)避動作。
至於越軍爲什麼要停上幾分鐘再來一通炮火嘛,則是因爲越軍以爲在炮火停上幾分鐘之後我軍就該以爲炮轟已經結束了,就該放心的鑽出來修築工事了,這時如果再來一通炮火那就肯定打我軍一個措手不及而取得更大的戰(zhàn)果。
事實也的確像越軍想像的那樣,我們的確也沒想到越鬼子會玩這一招,再加上一直以來我們也知道越軍在後勤補給方面不是很給力,於是就覺得越軍在這二十多分鐘的炮轟之後也就差不多了。沒想到這一回越軍的炮火準備要比我們想像的要充分得多。
然而越軍如果以爲這樣就能使我軍傷亡慘重的話那就太看不起我們特工連了……一聽到炮彈的呼嘯聲我們很快就意識到越軍新一輪的轟炸又要開始了,於是再次在戰(zhàn)壕與掩體內趴好。
與上一回不同的是,這次打上來不僅僅是重型迫擊炮的炮彈,還有遠程火炮的炮彈,這很容易就那不一樣的炮彈呼嘯聲聽出來。
當然,這些遠程火炮的目標並不是山頂陣地,就像之前所說的。遠程火炮很難打中像山頂陣地這樣的位置。
讓我覺得有些意外的是遠程火炮的目標是主峰的南面也就是越軍的正斜面……那裡並沒有我軍的部隊,他們往那裡猛砸炮彈做什麼?!
下一秒我很快就明白了,他們這是爲步兵朝主峰衝擊做準備。
話說主峰南面雖然沒有我軍部隊佈署,但也毫無掩體可言。越軍根本就沒想到他們會在這種情況丟掉主峰,所以南面靠近主峰這一段幾乎就沒有工事,這也就意味著越軍步兵在對主峰發(fā)起衝鋒時無險可依。
但如果在這段無險可依的路上砸出一個個彈坑那就不一樣了,那些彈坑就可以爲越軍衝鋒的部隊提供掩護。
我猜的果然沒錯,這通炮火持續(xù)了十幾分鍾,炮火還沒完全停下來就聽到位於棱線位置的觀察員朝我們大喊:“鬼子上來了!”
我?guī)еl(wèi)員沿著已經殘破不堪的戰(zhàn)壕跑到南面一看,果然就有一大片越軍端著ak47朝主峰摸上來,人數大慨有一個加強連,正如我剛纔所猜想的那樣,他們正是依靠著彈坑爲掩護朝主峰逐層推進。在推進的過程中甚至還有些越軍用工兵鍬對彈坑進行一些必要的改造,使其成爲更適合藏身的掩體。
這一點倒是相當明智的,改造之後其餘的越軍也可以用嘛,而且因爲這段斜面坡度較陡,我軍很難對這些簡易工事造成破壞。也就是這些改造後的工事利用率相當高。
“這邊也有鬼子!”接著北面的觀察員也向我們報告了敵情。
當然,北面的越軍人數並不多。我相信北面的這支越軍是負責包圍一營的那支軍隊,他們是著了我們“聲東擊西”之計部署在北面,在發(fā)現(xiàn)中計之後才一路尾隨著一營的戰(zhàn)士追上了主峰。
只不過他們這一路走得似乎並不順暢,從他們那焦頭爛額和到處都是扎著繃帶的傷員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在我軍炮兵及直升機的打擊傷亡可不小。
對於北面的這些越軍我基本沒怎麼把他們放在心上,一方面是因爲他們本身就是強弩之末。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北面相對於我軍來說是正斜面,我軍炮火隨時都可以對那方面的越軍實施炮火覆蓋。
事實上,越軍也深知這一點,所以他們在北面的陣形布得很分散,分散可以減少被炮火覆蓋後的傷亡,但同時也意味著對主峰單位面積上的衝擊力不足。
所以很明顯。越軍在北面的衝鋒其目的僅僅只是爲了騷擾或是分散我軍注意力。
這些都沒有什麼問題,讓我難以想像的是越軍在南面盡然會一口氣投入一個加強連之多……要知道這南面僅僅只有幾百米寬,而且還有許多部份是不適合攀爬的懸崖,這就使得越鬼子在我們面前黑壓壓的一片,名副其實的就是“人海戰(zhàn)術”。
應該說“人海戰(zhàn)術”在馬克泌機槍出現(xiàn)時就被證明是無用的。因爲這種以前常用的甚至可以說是在戰(zhàn)場上必用而且很管用的戰(zhàn)術……打仗打的就是人嘛,馬克泌出現(xiàn)前單兵武器弱後,又沒有機槍,於是人一多再加上衝鋒速度快完全就可以輕鬆的突破敵人的防線。
但馬克泌出現(xiàn)後就不一樣了,“人海”那是衝上來一批就死一批,最經典的一戰(zhàn)是1891年英國殖民軍在羅得西亞與祖魯人打的一戰(zhàn),在這場戰(zhàn)鬥中,一支50人的英軍小分隊,僅僅只用四挺馬克泌機槍就打退了5000祖魯人的進攻,使3000祖魯人喪命。
50人對抗5000人,而且還打死了這其中的3000人……這在戰(zhàn)爭史上可以說是難以想像的。
這直接就導致了戰(zhàn)爭上對“人海戰(zhàn)術”的全面否定,尤其現(xiàn)在還是單兵武器高度發(fā)達的情況下,“人海戰(zhàn)術”就更顯然危險。
然而戰(zhàn)場上也有句話叫做“兵無定勢”,人海戰(zhàn)術在絕大多數的近代戰(zhàn)爭中也許並不適用,但並不代表它就可以被完全否定了。在其後的戰(zhàn)爭中,人海戰(zhàn)術還是在許多特殊的戰(zhàn)場上發(fā)揮出了作用,比如蘇軍在與德軍的戰(zhàn)鬥中就曾經發(fā)生過一件事,蘇軍久攻不下一個德軍防線,蘇軍指揮官一個發(fā)狠讓部下上刺刀朝德軍猛衝……結果將德軍嚇得慌了手腳竟然讓蘇軍給輕鬆的突破了防線。
當然,這其中也有其偶然的因素在內,比如德軍沒想到蘇軍會不顧死傷的發(fā)起集團式衝鋒,又比如德軍沒有做好肉搏戰(zhàn)的準備等等,但不管怎樣戰(zhàn)爭講的就是結果。
正像我之前對埋伏在森林邊緣的越軍採取的也可以說是“人海戰(zhàn)術”一樣,它其實並不是單純的“人海戰(zhàn)術”那麼簡單,還包括了“兩面夾擊”、“出其不意”等等。
有句話叫“不管是白貓還是黑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戰(zhàn)場上也是這樣,戰(zhàn)術其實沒有好壞之分,只要適合當前的作戰(zhàn)環(huán)境、只要能夠又好又快的打敗敵人,那就是一個好戰(zhàn)術。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越軍這會兒用在我們面前這“人海戰(zhàn)術”有什麼意義,他們既沒有“出其不意”又沒有其它什麼戰(zhàn)術不是?要說“兩面夾擊”那還真有,只是北面的那個夾擊也太弱了點,似乎根本就不會對主峰造成什麼威脅。
後來我才知道這其實是越軍指揮官對我軍的誤判。
越軍指揮官把我們當作是空降十五軍的部隊了……空降部隊嘛,除了空降十五軍還會有哪支部隊?!於是以越軍指揮官對中國軍隊的瞭解,他們很容易就想到空降十五軍的缺點:火力不足、彈藥不足。
針對火力不足、彈藥不足的特點,最好的方法就是一面實施騷擾,另一面則發(fā)起集團式衝鋒。
還別說,這種想法還真是對的,因爲越軍手裡拿的也都是火力不弱的ak47,越軍通常都可以一邊往前衝一邊射擊對我軍實施火力壓制,再加上越軍重迫剛剛纔對我軍陣地實施了超過半小時之久的炮轟,我軍這時還很有可能還沒反應過來呢!
只是越軍沒想到的是,在他們面前的並不是空降十五軍,而是久經戰(zhàn)陣武器裝備甚至都不比蘇聯(lián)軍隊差上多少的合成營。
這時的我雖然不怎麼理解越軍這種打法,但是送上嘴的肥肉又哪有不吃的道理,於是當即就讓各部份做好了戰(zhàn)鬥準備。
這裡所說的戰(zhàn)鬥準備不僅僅只是前沿手拿各種槍械的戰(zhàn)士,還有能夠大面積殺傷敵人的火箭筒、無後座力,以及射程相對較遠的迫擊炮。
這其中尤其是迫擊炮,這玩意因爲其射程要比火箭筒和無後座力炮遠得多,而且射速也很快……往裡頭放一發(fā)炮彈就打出去一發(fā),理論射速都可以達到每分鐘30發(fā)。於是其就成爲步兵十分理想的炮火支援。必要的時候可以用它來阻斷敵人衝鋒的後續(xù)部隊。
而在這裡,我們的迫擊炮則是用來擋住越軍的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