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俊熙從車上趕下來,掃了一眼現場,隨即明白什麼,心中的火苗瞬間猛然燎原。心中低低咒罵了一聲,隨即揮起拳頭加入曹鬱的陣營中。
如果說,這天下間誰都可以負韓小三,唯獨凌逸琛不行,因爲他是他們家韓小三愛的人,他有責任不讓她傷心!
兩人男人合起來打一個,換成平日勝算是有的,奈何今天曹鬱和俊熙喝了不少酒,同凌逸琛打起來完全沒佔優勢。凌逸琛雖然很清醒,但也是儘量把持在只守不攻,夕柔在乎的人,揍死了回去他沒法向老婆大人交代。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在打,我我要報警了!”旁邊的陸依依看到三個男人兇猛地打架,頓時嚇得失聲尖叫。
也不知道是誰推開誰,三個男人終於在大幹了一架中,氣喘吁吁停了下來。
“逸琛,你留血,我幫你擦一下。”看了看三個身高比肩的男人,俊美的臉上禁不然都掛了彩,陸依依緊忙從手提包裡取出溼紙巾,要幫凌逸琛擦拭嘴角的血跡。
“不用!”
凌逸琛黑眸裡沒有半點溫度,冷冷推開她的手,轉身朝自己的黑色路虎走去,丟給他們一句話,“都回去了!”
陸依依盯著凌逸琛絕然轉身的背影,眼眶裡有溫熱的東西順著臉頰滑落,只覺得喉間發澀,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曹鬱和俊熙各自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輕輕呸掉嘴裡的血水,徑自轉身跳上布加迪,轟的一聲絕塵而去。
夜深沉,寒涼。
陸依依只覺得周圍的寒氣冷不丁襲來,她交叉雙手抱著手臂想要溫暖自己,卻心涼地緩緩蹲在地上,無聲啜泣。
……
黑色路虎開進庭院,凌逸琛把車停好,推開車門走下來。
一樓客廳亮著一盞水晶壁燈,凌逸琛脫掉身上的大衣外套丟在沙發上,神色疲倦地跌坐在沙發上,向後仰著腦袋。
“這麼晚了,你到底去哪裡了?”
陳月穿著睡衣,伸手攏緊肩頭披著的大衣,從樓梯上走下來。
“媽,你還沒睡呀?!绷枰蓁÷牭疥愒碌穆曇?,回身坐好,開口的聲音染著疲倦的沙啞。
陳月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杯倒了杯溫水,反手遞過去給他,在旁的沙發上坐下,“你沒回來,我怎麼能安心睡下?”
聽到老媽這麼一說,凌逸琛薄脣緊抿,伸手攬過陳月的肩頭,心中感激,“謝謝老媽?!?
“不用謝我,”陳月沉著臉不買賬,盯著他嘴角的傷眼神沉了下來,“你又去見陸依依了?”
不愧是母子連心。
凌逸琛低下頭,許久才輕輕點點頭。
“逸琛啊,”陳月眉頭緊鎖,悶悶地嘆了口氣,說道,“作爲女人來說,沒有哪個女人願意看著自己的丈夫三更半夜出去找別的女人,哪怕他們之間是朋友道義,並沒有發生什麼不可理喻的事。不允許!”
凌逸琛身體微彎向前傾,手臂搭在膝蓋上,雙手手指交叉抵在額頭前,輕聲回道,“我知道?!?
知道?
陳月看了看自家兒子,想到夕柔,臉色禁不住又沉了幾分,“夕柔是個好孩子,也是個很敏感的人。如果你是真心想跟她過,就趕緊把外面的花花草草都給斷了。嗯?”
凌逸琛姿勢不變,依舊輕聲回道,“我知道了?!?
是真的知道?!
陳月輕輕嘆了口氣,聲音低沉說道,“逸琛,你確實應該對夕柔好,這是你一輩子欠她的債?!?
凌逸琛偏過頭看她,眼神不解,“一輩子欠她的債?這麼嚴重?”
“嗯,如果當年不是白薇冒著生命危險把你從馬路上救下來,你小子早就沒命了?!?
凌逸琛劍眉微挑,眼神不敢置信。原來,他和他家美人的緣分從她還沒出生就開始了?
陳月抿脣,隨後低聲敘述道,“那時候你才三歲半,我們隨你爸爸住在軍機大院。有一次我帶著你回畫院,不想過馬路的時候你手裡的小皮球掉地滾到馬路中間,你突然甩開我的手衝了出去。要不是白薇正好路過,她衝出來抱住你緊緊護在懷裡,她自己卻被車撞了,我都不敢想象那車子撞在你身上,你會怎麼樣?!?
“我都還沒來得及報答她這份恩情,薇薇學姐就走了,你不知道媽媽當時有多遺憾?!?
“好不容易盼到夕柔長大了,我和你爸爸正商量著把她娶進咱們凌家做兒媳婦,當時卻又傳出夕柔要和陳明傑訂婚的消息。媽媽甚至以爲這輩子都沒機會報答白薇這份恩情了,沒想到老天卻又給了我們家這個機會。”
“逸琛,兒子啊,”陳月穩了穩激動的情緒,緩緩舒了口氣,沉聲說道,“你要盡你所能去好好疼愛夕柔,她不但是給你生兒育女的妻子,她還是你的恩人?!?
“我們凌家人,要懂得知恩圖報。”
這一刻,凌逸琛才知道,至始至終,爲什麼老媽對夕柔有種執著的偏愛,這種愛甚至超過對他的愛。
回到三樓臥室,牀頭燈依然亮著柔和的燈光,大牀上的小女人依然睡顏沉沉。
凌逸琛換上睡袍,擡手關掉牀頭燈,掀開被子躺進去。他從後面將她圈在懷裡,聞著她身上特有的清香,很安心。
妻與子。
有她和孩子在,他這裡就有家的味道。
……
一夜睡到大天亮。
夕柔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放亮,條件反射性擡腕看了眼時間,果然不早了。
掀開被子下牀,走進梳洗間梳洗一番。打開衣櫃挑選衣服,自從懷孕以後她都會盡量穿得寬鬆點的,夕柔拿出一套白色休閒的服裝換上,下樓。
客廳的沙發裡,陳月和凌逸琛都在,兩人面對面坐著,好像在做什麼。
“媽媽,早?!?
夕柔走過來纔看清楚,凌逸琛嘴角居然淤青了一大塊,急忙問道,“怎麼回事???”不會是打架吧?!
陳月手裡的雞蛋裹上手絹,邊幫凌逸琛熱敷,邊回夕柔的話,“他走路不小心,磕樓梯口的扶手上了?!?
啥?。?
夕柔眼神震驚,禁不回頭朝樓梯口的扶手看了一眼。
嘿,還別說!樓梯扶手這個位置,凌大少嘴邊傷的那個痕跡,領地規模大小還真的跟樓梯扶手差不多呢!
噗——
夕柔很不厚道笑了出來。
凌逸琛想到曹鬱和俊熙爲了她下這麼狠的手,挑眉看向夕柔瞬間厲目,“過來,幫我熱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