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仙生死未卜、香香也找不見,那個原本被他們找來幫忙的,此時卻成爲(wèi)一個大亂子的土行孫,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她怎麼能不著急呢?
靜宜公主已經(jīng)在樹林中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殷大哥說得沒錯啊,這裡她經(jīng)常來的。
由於喜歡在皇宮裡探險,她便常常跑到一些偏僻的地方去。
這一片樹林不在御花園的範(fàn)圍內(nèi),卻也是非常茂密,而且周圍有一條蜿蜒的流向?qū)m外的小河,她覺得這裡很有神秘感。所以每一次來,都會從一個新入口走進(jìn)來,探索一條新路,而不會每次都走一條。
所以,按理說來,她是不可能在這裡迷路的啊。
不管哪一條路她都可以走出去,真的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毫無頭緒。
“子辛哥哥,如果我說,這裡所有道路、樹木排列,都和之前不一樣了,你相信嗎?”
殷子辛之前只是知道這邊有一片樹林,但並未注意過。
“而且那邊、就在那邊,還有一個不擡起眼的三層小樓閣,你知道吧?那個小樓閣現(xiàn)在也沒有了!”靜宜著急道。
那邊是有個小樓閣,殷子辛來找靜宜時,的確看到過。
而現(xiàn)在,那個小樓閣的確不見了。
“會不會我們把這片樹林給認(rèn)錯了?”殷子辛道:“很有可能這裡不是你經(jīng)常來的那一片。”
“一定不會”,靜宜道:“雖然這裡的路都和之前不一樣了,但我們剛纔進(jìn)來的路,我還是記得的。我確定,這裡就是我們之前來的那一片樹林。”
殷子辛四下看去,實在找不到那個小樓閣的影子。
正因爲(wèi)如此,他才反而更相信了靜宜公主說的話。
這裡,真的處處都透露著詭異。
“你知不知道之前那個小樓閣是做什麼的?”殷子辛問。
靜宜搖搖頭,一臉愁苦和懊悔:“我不知道啊。我當(dāng)時真應(yīng)該想辦法進(jìn)去看看!門鎖得很嚴(yán),窗子也上著鎖,我以爲(wèi)只是一個閒置的小樓而已,可能鎖著允炆哥哥或是皇爺爺時期的東西。擔(dān)心冒犯了已故的人嘛,就連一點強(qiáng)行探索的心也沒有了。現(xiàn)在想想真是後悔啊!”
說不上爲(wèi)什麼,她就是有這種直覺,覺得——那個小樓閣裡,或許藏著一個驚天大秘密!
而且,或許香香就在其中!
不然他們爲(wèi)什麼會在這片樹林裡迷路?
如果不是爲(wèi)了遮掩什麼,這片樹林怎麼可能忽然變得這麼蹊蹺?
“別胡思亂想了”,殷子辛道,“還是快點找出路要緊。”
他知道靜宜公主的小腦袋裝不下太多的事,用力去想一件事的時候,另一件就忘了。
“對對對!”靜宜公主忙點頭道:“找出路,找出路……”
“這樣”,殷子辛道,“我們兩個各走一邊,用一根繩子牽著我們的腰間,兩人往不同的方向走直線。”
“哪裡有繩子?”靜宜公主問。
殷子辛彎腰將自己的衣袍撕下一大塊,然後又蹲在地上開始撕布條,一條一條地把撕好的細(xì)布條系在一起。
雖然事情很繁瑣,但是他做得很快。不多時,一條足夠長的繩子就弄好了。
“你自己繫好,一定要系得緊一點。”殷子辛道。
“什麼嘛,一點都不紳士!”靜宜公主從他手裡接了繩子,一臉嫌棄:“幸虧我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不然還不要被你氣死。”
兩人正在往腰間繫繩子,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沒來得及閃躲,就聽見有人笑道:“公主,殷大人,你們倆進(jìn)宮請安嗎?”
兩人同時向樹林外看去,只見尉遲敏和申豹正往樹林裡來。
“別進(jìn)來!”靜宜公主忽然大喊一聲。
他們在外邊,自己和殷子辛還有出去的機(jī)會,但如果他們也進(jìn)來而且迷路了,那大家就都別出去!
尉遲敏一笑,道:“我過來救你們啊。你們是不是迷路了?”
殷子辛頓時臉色一變,提起了警惕。
“你什麼意思?”尉遲敏竟然能看出來他們迷路了?
一個普普通通的宮中樹林,正常情況下怎麼會迷路?又怎麼會有人能夠想到“迷路”這件事情上?
“尉遲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殷子辛問道。
同時,他握緊了手中的劍。
尉遲敏臉上的笑容,忽地變成了一聲冷笑。
他猛地衝向前,手中繡春刀迅速刺出,直奔殷子辛而去!
殷子辛迅速躲閃,如此近身作戰(zhàn),他也棄了手中的劍,從靴子裡拔出繡春刀,回?fù)粑具t敏。
然而就在他對戰(zhàn)尉遲敏之時,申豹從尉遲敏身後衝出,手中握著一把粉末,直接灑在了殷子辛的臉上!
殷子辛不知這東西是什麼,但覺得模糊了視線,便立刻閉眼。就在這一瞬間,尉遲敏迅速偷襲,雙管齊下,也不只是這粉末的作用、還是尉遲敏的攻擊之力,殷子辛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沒了知覺。
靜宜公主可是被這兩人嚇得不輕,更多的還是驚訝,不知道這兩人到底要幹什麼。
“喂,你們……你們想要造反不成?”靜宜公主怒道。
雖是故意端著威嚴(yán),但聲音卻是顫抖著的,氣勢一點也提不起來。
“造反?”申豹冷笑道:“什麼叫造反?違背皇上的命令,纔是造反!我看要造反的人是公主你!”
申豹說著,一掌便將靜宜公主給打暈了!
尉遲敏有些嫌他太多話,不悅地看了他一眼,抓起殷子辛就走。
申豹也不滿地看了眼尉遲敏,抓起了靜宜公主。
他一直以爲(wèi)自己在皇上面前纔是最得臉的,但沒想到,這邊居然還擋著一個尉遲敏。
尉遲敏這傢伙平時不聲不響的,可到了關(guān)鍵時刻,皇上最信任的,竟然是這個傢伙!
雖然不知道皇上到底有什麼大動作,但是既然連靜宜公主都牽扯在其中,並且還是可以被捨棄的那一個,可見皇上這一次的舉措,對他的皇權(quán)乃至整個大明,都有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如何能在這次的行動中出彩的話,皇上日後必定會重重提拔他!
所以,他一定要抓住機(jī)會,戰(zhàn)勝尉遲敏!
“啊哈!”御花園裡,土行孫如同一條魚一樣,赤條條地從水塘裡鑽出來。
周新正走到水塘邊,想著密室會不會在水下。
正在小心翼翼地躲閃著侍衛(wèi)和宮女太監(jiān)們、謹(jǐn)慎地低頭查看水下情況的時候,就被一個忽然衝出來的東西,給揚(yáng)了一臉的水!
“我去……”周新捂住了之的臉,用力搓了搓,看向這條忽然衝出來的大魚……
驚呆了!
出水芙蓉啊!
“你你你……趕緊把衣服穿上!”這時候讓他驚的,已經(jīng)不是土行孫的忽然出現(xiàn)了——和此時他們所面臨的危機(jī)比起來,這點忽然的閃現(xiàn),根本就不重要。
“快快快!不然被人看到你這樣,一定把更多的人叫來圍觀!”周新邊催促,邊警惕地四下看去。
只見土行孫悠然地從水裡游出來,道了岸邊,悠然地開始往身上套衣服。
整個過程,周新都處於緊張緊繃的狀態(tài),覺得自己遲早被他給嚇?biāo)馈?
幸虧這邊不是宮女太監(jiān)們勞作時常走的路,不然他們只能直接繳械投降了。還打草驚蛇!
周新抓著土行孫躲進(jìn)附近一片還算隱蔽的草叢裡,問道:“你怎麼跑到皇宮裡來了?”
“靜宜和殷子辛找我來的”,土行孫道:“他們說香香不見了,有消息說,香香可能在皇宮裡。讓我對皇宮來一個徹底的搜查。”
“原來是這樣”,周新很快便接受了這個情況,緊接著問道:“搜到什麼沒有?”
土行孫搖搖頭:“啥都沒有!我剛纔連水底都搜了,根本沒找到什麼所謂的密室。”
周新聽著,重重嘆了一聲。道:“我們再這樣沒頭蒼蠅地找下去,不是辦法。必須得想個有用的法子才行。”
“什麼法子?”土行孫道:“那,你給我指一條明路。”
周新想了想,道:“我知道皇上平時都在御書房裡處理國事,你帶著我,我們兩人偷偷溜進(jìn)御書房,躲起來,聽聽皇上說什麼。”
“這倒是個好法子。”土行孫表示贊同。
“不過,我們?nèi)绻皇乔戎蔷吞粍恿恕保苄吕^續(xù)出主意:“你去找靜宜和殷大哥,讓他們兩人去求見皇上,探一探皇上的口風(fēng)。這樣一來,我們四個都能最直接地聽到皇上的迴應(yīng),也就更容易準(zhǔn)確地做出判斷。然後兵分四路,各自行動。”
“靜宜和殷子辛?”土行孫這纔想起這兩個找他幫忙的人來!
周新點點頭,不明白他爲(wèi)什麼這麼驚訝:“對啊,就是靜宜和殷子辛,不是他們兩個找你來的嗎?”
土行孫爲(wèi)難道:“是……的確是他們兩人找我來的。可是我並不知道他們兩人現(xiàn)在在哪兒啊,我們走散了!”
周新聽得,好懸沒背過氣去!
“你……”周新道:“你土遁的時候,是不是把他們倆給忘了?”
不然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嗎?
根本就不用問他們兩方到底有沒有約定見面的地方,因爲(wèi)如果有的話,土行孫也就不會這樣一臉愁苦了。
周新苦想了一會兒,道:“只能這麼辦了!”
土行孫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此時完全是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你先用土遁術(shù)去御書房,我直接去問皇帝。”周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