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笑笑,繼續向前走著,末了,她自言自語的說到:“或許我來海大的原因,都是註定好的吧,遇到一個近乎完美的男朋友,然後,如曇花一現般的消失,留給我的,僅僅是回憶,我們的每一次見面,似乎都像是命運在操縱一樣,每當我最想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在我的身邊!”
“你到了!”我說。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走了這麼多的路,到了她們宿舍樓跟前。
“今天謝謝你陪我一起去!”
我笑笑:“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啊,隨叫隨到!”
她向我招招手:“好的!”然後一個人進到了宿舍裡。
我回到宿舍之後,感覺好疲憊,不僅因爲昨晚沒有睡著,還因爲今天跑了那麼多的路,到衛生間隨便衝了一下涼,便躺到了那張硬板牀上,希望程瑤是真的覺得沒有關係了,我心裡這麼想著,然後安然的入夢。
這件事之後,生活又迴歸了平淡,再沒有聽說過關於七局的什麼消息,想問問姚景,不過想想覺得還是算了,別人沒有找我的麻煩就謝天謝地了,幹嘛親自去找別人的麻煩,程瑤也沒有再給我打電話,偶爾在QQ上見到時,也就是互相問問好,看來她並沒有傷心太久,從她更新的狀態就可以看出來:“生活真的好美!”
這種平淡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這學期的中間,這天中午,小鹿過來問我:“凱子,騷亮病了,要不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病了,咋回事?他不是經常都說自己有病麼,什麼蛋疼啊,乳酸啊之類的,這次又是什麼,腳上長痔瘡?”對於騷亮這個經常愛開玩笑的人,聽到他病了的第一反應我自然是這樣。
“這次不一樣,是真的病了,聽他說好像是全身乏力,總感覺胸口堵得慌,已經好幾天了,他說受不了,現在住院去了!”小鹿的神色上滿是擔心,這讓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那是住院在哪兒的?”我問。
小鹿說:“還是學校南門的醫院,他說先住下試試,沒有作用的話再轉到市醫院。”
“多久去看?”
他想了想:“隨時都行吧,反正儘快。我們肯定也不是就去這一次,他一個人在醫院裡,肯定比較孤獨,知道了地方之後,誰有時間的話誰就去,多陪陪他,我們還等著他早些好了回來打3C呢。”
“等誰回來打3C?”楊贏剛從外面回來,應該是聽到了我們談話的最後一句。
小鹿馬上解釋:“騷亮病了,我們說去看他,你也去吧?”
“他病了?”楊贏顯得滿臉疑惑,“昨天不是都看他好好的麼,怎麼會突然就病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了,反正我和凱子決定等下就去看他,你去不去?”
楊贏點點頭:“那就一起吧!”
在去看望騷亮的路上,我心裡滿是疑惑,怎麼可能突然就病了呢?他的身體不是挺好的麼?還記得天天帶領我們打3C的時候,光著個上身,雖然看不到什麼肌肉吧,但身板也算結實,就在昨天,他不是還挺高興的向我們炫耀:“凱子,楊贏,咋樣,我說我可以一個人挑你們倆吧,不相信,現在相信了?”但小鹿說他已經難受好幾天了,該不會是今天更加重了吧?這一切也只有等進了醫院之後才知道了。
依舊是202病房,上次姚景就是躺在這間病房裡,我們推開門之後,紀亮正安靜的躺在病牀上,我們輕輕的走過去,小鹿靠的更近些,想叫醒他,可還沒有開口,紀亮馬上坐了起來,並且瞬間就滿身大汗,這個動作把我們都嚇了一跳,等定神之後,小鹿問到:“騷亮,你咋了?”
“剛剛,剛剛我夢見好多奇怪的蟲子在啃我!”紀亮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這話說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覺得很奇怪,這病怎麼感覺像是裝出來的,我們進來的時候還什麼反應都沒有,一到了他面前,馬上就變了一個樣子,滿頭大汗,呼吸急促,還說自己做了噩夢。不過看看他現在慌張的神情,好像也確有此事。我嘗試著問到:“二亮,醫生有沒有說你這是什麼病?”
“沒有,他們查不出來,好像給我定性的什麼神經衰弱之類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我的身體各方面都挺正常,就是偶爾感覺心慌,偶爾感覺乏力,還有胸悶,就感覺胸口有什麼東西要爆炸開一樣!”
楊贏無精打采的說到:“該不會就是感冒吧!”他一直都是這副樣子,似乎是因爲英語單詞沒有背完,還是昨晚覺沒有睡好,反正隨時都是一副無神的樣子,什麼事情在他的神情上都泛不起波瀾,說起話來的內容倒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更覺得他像個思想家。
紀亮搖搖頭:“絕對不是,要是普通感冒的話,我會來住院麼?”
“那你準備住多久啊?”我問到,這個問題,似乎成了目前最重要的問題,病不知道是什麼病,就這麼一直住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想個辦法把病治好吧。
紀亮偏了一下頭,嘆了一口氣:“再說吧,反正現在很難受,等不難受的時候就出院,要是還不行的話,就到市醫院去!”
“咦,葉春怎麼不在?”小鹿驚訝起來,經他這麼一說,我們也發現了這一點。
紀亮又嘆了一口氣:“別提了,她說我天天玩遊戲,看別的女生,自從追到她之後就沒有怎麼理會過她了,現在正跟我鬧矛盾呢!”
“所噶!”小鹿恍然大悟,“這麼說還有我們天天叫你玩遊戲的因素在裡面啊!”
“那是肯定的啊,怎麼樣,你們感動吧!”紀亮樂呵了起來。
後面的事情,就是幾個男生聚在一起吹吹牛什麼的,時間過的很快,幾個小時之後,小鹿就首先提出我們回去的事了,騷亮有些不捨,但不捨又有什麼辦法,護士已經走過來,給他從新掛上了一瓶液體,他望著鹽水瓶,一臉無奈的表情:“你們有時間的話就過來看看我唄,反正又不遠!”
“好的!”我們同時說到。
小鹿特意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養病吧,有時間還是和葉春聊聊,別再冷戰了!那就這樣,我們走了啊!等你回去打3C。”
在回去的路上,楊贏若有所思的說到:“我總覺得二亮好像是中邪了?”
我和小鹿一聽,都很吃驚,“中邪了?爲什麼這麼說?”
他像我們解釋起來:“在我們的老家,以前就有一個人跟騷亮現在的情況一樣,開始也沒有什麼,但後來越來越嚴重,乏力,胸悶,經常做噩夢,最後他死的時候,就是從他的身體裡爬出了很多蟲子,好像是中了什麼蠱毒。二亮不是也說自己夢見了很多蟲子在啃他麼,我總覺得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小鹿笑了起來:“楊贏,你想多了,你那是在雲南,纔有蠱毒,這是在海南耶,哪有什麼苗家的人,就算用,幹嘛要用在騷亮身上,你看看,他渾身上下,哪裡值得別人下毒的?”
楊贏還是那副無精打采的表情,想了很久之後,點點頭:“那倒也是!”
楊贏的話引起了我的思考,那些記憶深處的東西,似乎有什麼開始蠕動了起來,我記得當年我們這一脈傳承的法術,有一部分被匠人學走了,然後,傳到了南邊,便改名爲降,這事,該不會有什麼關係吧,裡面的有一種術法,名曰噬心術,這算是書裡的邪術一類了,就是講求的養很多蟲子,將這些蟲子,碾成粉末,讓人服用下去,過一段時間之後,這些蟲子就會長成型,然後在人的身體裡,將心臟裡的一些東西吃個乾淨,具體吃什麼,還要看施咒的那個人的想法,有些僅僅是吃一部分,讓人嚐到苦頭,有些就完全是把整個心臟吃光,然後橫死。
只要和邪術有染的一類法術,到了子夜,它總會顯現出原形來,所以,紀亮是否是中了邪,還得等晚上查看一番之後才能知曉,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背後作祟的話,那麼在子夜,他夢裡的那些東西就一定會演化成現實,所以,這個夜晚,我想親自去查探一番。腦海裡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就走回了宿舍,我上牀就睡,現在把精神養好,到了晚上,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我呢。
等我一身汗的從夢中驚醒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暗了,我朦朧的問到:“幾點了?”
周子健伸長脖子看了看電腦屏幕:“八點二十!”
“那還早!”我回了一句,不過還是起牀了。
周子健很疑惑:“八點過了還早啊?”想了想又覺得有些道理,“也是,現在睡覺的話是挺早的,一般要十二點過才睡呢!”
我衝了個涼,穿好衣服之後到了外面,手機卻在這時響了,“凱兄,如此良辰美景,過來和兄弟幾個暢飲一番如何?”是濤哥的電話,叫我過去喝酒,我算算時間,還早,便欣然答應。